警局问讯
云瑶打开房门,两位民警站立两旁,其中一个对她说,“纪云瑶,对吧,有目击者称,他最后见到你和黄昆生在一起,所以我们请你回去问话,希望你配合。”
云瑶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愕,“我,我愿意配合调查。能不能让我简单拾掇一下,看我这幅样子……”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下,“不必了,我们公务在身,希望你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先走吧。”
云瑶跟着两位警察刚要离开,邵清波从房间里也走了出来,“这是?”
云瑶看了邵清波一眼,没有说话,跟着警察走到了楼梯处。在酒店的大厅,遇到了匆匆赶来的justin。
“justin,我现在……”云瑶脸上表情很难看,警察随手把她拽走了。
民警带着她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停在了春城市的公安局门口,沿着台阶拾级而上,拐弯抹角,来到了刑警队。
一位正义凌然,浓眉大眼的女警察把她带进了问询室“是这样,我们凌晨接到报案,安信百货的董事长黄昆生在明珠大厦失足坠楼,我们到达现场时,人已经死了。他的司机是本案的目击证人,声称黄昆生最后见到的人是你,说一说吧,在哪见到死者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云瑶深呼吸一口,对着问讯的女警和监控的执法记录仪,慢慢地说,“我本来是安信百货收购案的咨询方项目经理,在昨晚的酒会上,初见黄昆生。他在酒会上言语轻薄,并送我春城特产-暗香浮动茶。他在茶水中下了迷药,并把我带到了春城郊外他的私产庄园。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我就看到小邵公子的助理和芮华律师,他们接我回的客栈。”
“死者有什么特别的异常吗?”女警问她。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离开庄园的时候,还见到了黄昆生,他看上去像是失心疯了,大吼他看见鬼了,在场的人有很多,大家都可以作证。”云瑶一字一句地“努力”回忆着。
“据目击证人所言,当时你和死者同在庄园,为何死者会从外面回来恰巧赶上你离开庄园?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你要如实回答。”女警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
云瑶眼睛微微一闭,然后睁开,“警察同志,我刚才说过了,我被黄昆生下了药,你们去查查望海楼的餐具,肯定有残余。还有,您们看传讯一下死者的手下,司机庄园的工作人员,我是怎么进入庄园的。我也是受害者……”
“我们已经将死者生前的饮食送去仵作查验,很快结果就会出来,你不必着急。你说的那些黄总的手下,我们已经查问过了,他们的确看到你是被驾着进入庄园的,但是进入庄园后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精通近身武术,而且,我们在你的房间,发现了蛊虫。”
女警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证物瓶,里面有一只干瘪的多足虫。她举起来那只盛着蛊虫的瓶子,“据我们了解,这蛊虫是成对的,如今只剩下雄虫,雌虫不知所踪,你说说,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用处?”
云瑶看到蛊虫,脑袋懵住了,“这个蛊虫,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从来不信什么厌胜之术,也相信警察同志不会相信这种苗疆巫蛊的东西,仅说一只虫子就可以说我有作案嫌疑,你们也太轻率了吧?你们相信这种莫须有的东西能作祟吗?你们不如直接说,我会使用法术就好了。”云瑶不禁冷笑,“信仰唯物主义的人,居然相信这些东西。”
女警并无特别的表情,“我信不信不要紧,你只需要交代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然后少的那只去了哪里即可,我们是否作为关键证据,不需要你来指导。”
问询室没有窗户,里面只有记录员奋笔疾书,记录口供的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伴着空气的凝滞,静悄悄的。云瑶向女警要了一杯水,喝下去润了一下喉咙,“警察同志,我不知道那东西的来龙去脉,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其他的,我没有什么要交代了。”
女警看了一眼云瑶,“那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你想明白了,再喊我,我先出去了。”
云瑶抬眼看着警察,眼神中带着不解,不过还是十分平静,“我知道,你们可以让我在这里待着,但是四十八小时之后,你们找不到可以拘留我的证据,就得让我回酒店了。”
女警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看似郑重,实则冷笑,“是的,我还要去看别人的口供,先失陪了。”
云瑶努力地想,却始终也不知道,谁放置了蛊虫在她的房间。不就是一个收购案吗?怎么弄得跟宫斗戏码似的,还有蛊虫,要不要来个神都龙王什么的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慕云和炎江凌肯定不会弄这种下作东西给自己,他们高高在上,也不屑用这种手段。邵家父子,倒是有可能,只是女警说,没有人进入房间,那有可能是谁做的呢?
她忽然想起来,案发前夜,白后卿也出现在了望江楼,这个人阴邪至极,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做的。她思忖着,自己跟这位神仙无冤无仇,一个神仙断断不会用这种手段来打击报复一个凡人吧,看不顺眼,秘密处死就好了,干嘛这样兴师动众?她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一位书记员进来取东西,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审讯室又恢复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另一边,天明几番查访,得知了一些黄昆生的生活习惯以及品性方面的细节。
黄昆生虽然精明跋扈,但是却对暗巫之道深信不疑,尤其是巫蛊之术,更是推崇有加。他曾经给一位女模的饮品中加入他从暗巫手中得来的蛊虫,导致那女模对他百依百顺,甚至把她养成了自己的□□。从那之后,他就更加笃信暗巫的巫术了。
黄昆生每年的中元节前后,都会邀请暗巫去庄园做法,说是为了赶走“风流鬼”,其实就是聚众的淫乐活动,庄园的管家深谙此道,也只是作为谈资说与天明。
天明得知,最近,黄昆生从暗巫处得到一种叫“思华年”的药水,其实也就是□□。云瑶在酒会上突然晕倒,不知道是否和此药有关系。
邵清波听完这些,不禁一笑,“什么蛊虫,喝的时候是死的,到了肚子里还能活过来不成?我看□□,才是真的。”
天明摇摇头,“不是,我亲眼见过作为虫蛹的人,皮肤下面都是虫卵和幼虫,人却不能马上就死,情形可怕极了。”
邵清波听了天明的话,默不作声,等天明出去后,他陷入了沉思。
“师兄,你修行不易,那些蛊虫,是不是你的杰作?”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邵清波眼中绿光闪过,“师妹,你在交趾山也不安分,我从东海来次,应该去看看你的。”
登时,屋内出现了一个薄纱裹身的曼妙女子,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是那身子是半透明的,好似一缕魂魄一般。“师兄,帝君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你了,只要你不作恶,这一世还是能够平安喜乐的。那黄老邪的蛊虫,是不是你的杰作?”
邵清波摇摇头,“我不屑暗巫的事情,蛊虫也很久不做了。如今我做了天堃的大少爷,不知道多么逍遥快活呢,怎么可能会再做蠢事?”
“是啊,那伢子魂魄离体,还是大护法把你入定到这少年体内,你才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他用心良苦,你还是不要辜负吧。”
“骊珠,你才是没出息吧,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大闹幽冥,才招来这无妄之灾。”
骊珠娇嗔着,“你懂什么?看你上身这个,本来是个眠花卧柳的,你上身之后就单一专情了,别人都以为你转性子了。”
邵清波冷冷一笑,“不用说我了,我会好自为之,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别人瞧出什么。”
“师兄,望海楼的那些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失踪了?没人报案,没人吭声?”骊珠脸上似有疑惑。
邵清波摇摇头,“白后卿亲自过来,想必是高人在背后指引,咱们是管不了的。”
骊珠点点头,“好吧,师兄,那我先走了。”
骊珠刚刚离开酒店,就被一个人暗中跟住了,那人便是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