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我与公子解暗袍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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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王爷带人猎了一只鹿,可好看了。”
关静很兴奋,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鹿,那湿漉漉的大眼睛真的美丽极了。
“吃鹿肉?”苏蓉蓉下意识的一问,令关静呆了呆:啊,这样吗?
两位主子已经成亲,且各自有封号,所以府里的人就各自改口,按照他们的身份来叫。
“走,去看看。”野生动物还是不能吃的,但这是在古代,是该入乡随俗还是?
苏蓉蓉倒也没纠结多久,公冶叔那边就派人过来说这鹿是用来养着取鹿血当药引的。
“药引?”什么药引要用鹿血?
苏蓉蓉不明白,刚走到院门口,公冶叔就被席荣扶着走过来。
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瞎子,哪怕因为会武功,耳力非常,一个人走路也没问题,可这到底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会武功是公冶叔的一个底牌,所以明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盲人该有的样子。
“这是薛神医给你的信——”
回到房间里,公冶叔将信交给苏蓉蓉,并言明那猎来的鹿是薛神医给的药方上说用鹿血来作药引。
明白前因后果的苏蓉蓉扬眉,当着他的面儿把信给打开,然后就见里面爬出来一只虫子,只很快便被苏蓉蓉给捏在手里——
她自以为别人没看见,却不知她一举一动都在席荣眼皮子底下,且公冶叔虽然看不见,别的感官却异常灵敏,比席荣更早一步注意到这动静儿。
苏蓉蓉倒也没隐瞒:“幸好你们没拆信,不然早就被……”算了,说这么多干嘛?看看薛神医写了些什么,干嘛这么神秘,有事儿直接派人来不就好啦?
“治眼睛?”我的内力吗?
苏蓉蓉看完之后,神情复杂不已。
当着公冶叔和席荣的面儿,将那信给烧了。
“治疗眼睛啊……”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用帮助男主离开离风国这件事,对方明显不相信她,还以为她是皇帝的棋子,用来诱惑他犯错的,届时便有所名目来发作——
“但跟他说治眼睛,他就不会再怀疑了吧?”
陛下赐她为朝容郡主,朝意味朝生,容为芙蓉,总有凋谢的一天,可不就是朝生暮死吗?
恐怕在这位陛下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妃用膳了吗?”
气氛一度尴尬,席荣率先开口道:“王爷还未用膳,不若一起吧。”
“也可。”想是这般想,但还需酝酿酝酿。
苏蓉蓉觉得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莽撞,直接跟对方开口,万一人家觉得她要害他呢?
“太难了。”这男主性格就是多疑——
吃完午膳,苏蓉蓉继续酝酿,这一酝酿就酝酿到了晚上。
也不知是不是洞房那日伤着了,公冶叔倒没有再碰她,苏蓉蓉心里还挺安慰:看吧看吧,再强势的男人,也不是一直强大,总有弱的一面——
“嗯?你干嘛?”脑子里的想法被苏蓉蓉不小心说了出来。
公冶叔额间青筋直冒,浑身燥热的厉害,他也不是非要那什么,只这鹿血本就有活血的作用,再加上她不经意间的嘀咕,直接刺激了他——
原本想着是不是应该淡一点,可现在看来,他疼她的这心思是白费了,都被怀疑不行了,还能忍?
“你别扑我,我有事跟你说。”苏蓉蓉可一点心思都没有。
这会儿也忘了内力不能用,直接抓住对方的手反抗,但又被压回去了……
身上的衣带逐渐被扯坏,苏蓉蓉心疼极了:“这是我最好看的衣服了,你别给我弄坏了!”
“明天给你买新的。”男人声音沙哑,随着接触越深,眼睛上的烧灼感再一次袭来,只这疼痛仿佛伴随着一层血雾,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唯有那血雾里包裹着的人……
她微喘,带着胸腔震动起伏,瓷白的肌肤因着被血雾笼罩,附上的红色添彩儿,令她整个人更加生动,还有那眉眼中的忧愁,让人忍不住去抚平——原来长大后的她,是这样的。
俯身,吻在她额间,眼睛上,鼻子上,下巴上,最后落在那殷红的唇上,还能看见她目中的闹戏成怒是那么明晃晃,那么的生动。
“你长大了。”刚捡到的时候,那么小一只,每天都要他抱着才不哭,不然稍稍放下一点儿,就哭得整个宫殿里的人都能听见——
“人会变的。”公冶叔神色复杂,正如曾经的他,也如曾经的她,他们都不再年少也再不复往日时光,若非她如今失忆……
“疼疼疼,你轻点儿。”苏蓉蓉感觉自己的血衣被咬了一口,不对,应该说是他每亲一个地方,就能吸走一口她的血衣,而她的内力也极速在流失,就很想让人骂脏话……
苏蓉蓉运功将血衣给收起来,只没有对方动作快,直接握住她腰后的凤鸟上,惹得浑身一个软麻,被对方捞进怀里——
他今日格外喜欢爱抚,没有过多的动作,眼睛里也仿佛点燃着最为诚挚的东西,令苏蓉蓉看得莫名其妙,也或许是因为血衣的光亮,使得他那双眼睛格外瑰丽——
那如神雕刻的容颜,在动情时更为吸引人,不是所有男人都爱美色,女人有时候比之更甚,苏蓉蓉以为自己没那么意动的,可看着那张容颜,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也颜控,也尤为想看更美的一幕。
当他眼尾染上红意,还有朱唇红艳之时,又是怎样一场盛景?
苏蓉蓉想看,倒也不矫情,搂着他脖颈,细细的吻上他喉结,听他一声闷呼,唇角弧度扬起,又落在他性感的锁骨上——
“蓉蓉是你小名儿?”
公冶叔抱着她的腰,放在自己身上。
苏蓉蓉陡然变高,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他喊了她一声蓉蓉,心瞬的悸动,令她防不胜防——
“蓉蓉,”他声音温柔,在她情动且毫无防备之际涌入,那瞬间被包裹的舒服,令他忍不住喟叹,眼尾也染上红意,映出苏蓉蓉最想看的模样儿,且为之欲罢不能。
“公冶叔……”
“唤我南明。”
“南……明……”
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知响了多久,苏蓉蓉只觉自己声音沙哑,喉咙有些疼的醒来,然后被人扶着喝了一口水,这才感觉活过来。
待一切感官都回来,才发现自己窝在男人胸膛,两人倚坐在床头,姿态亲密。
“你要和我说什么?”
公冶叔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但什么都看不见……
就好像他此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他熟悉每一个地方,触之与视之感官皆是一样,且心动与感觉都是挂钩的。
“什么说什么?”苏蓉蓉有点懵。
在对方亲上她之前,脑海中的想法逐渐浮现。
“唔。”等回过神来,看见他如个孩子般在……
苏蓉蓉的脸瞬间红了:“你你你,不要脸!”
红烛燃烧,灯芯儿发出噼啪的响声,公冶叔却不管这些,专注的吃着。
“我爹是定国公,我不信你心里没有点点的怨恨,这段联姻是两国互相博弈的结果,我们本人却未必愿意——”
苏蓉蓉话音刚落,男人动作一顿,紧接着猛地咬一口,像是泄愤似的使其主人倒吸口冷气,伸手想捶人,但刚出一半儿就被人握住手腕,再也动弹不得。
“总之,我想和离,”苏蓉蓉咬牙切齿道:“放心,这也有前提,那就是说服薛神医为你治眼睛,你看这交易如何?”
男人像是不为所动,吃着一个,另一个也不放过,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苏蓉蓉就很无语,想要退开却被对方箍的难受——
“你不用跟先前那样怀疑我要帮你离开离风国,担心是淳扬帝的阴谋,眼睛好了是你受益一辈子的事儿,相比较于我们的和离,根本不算什么。”
苏蓉蓉觉得这条件,对方真的是赚大了,可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好,”做什么梦呢?
公冶叔舔了舔唇,难得放过那对儿挚爱,抬起脸用这张盛世美颜惑人心神:“既如此,那我的眼睛就拜托蓉蓉你了。”
苏蓉蓉:“……”
咕哝口水:不知为啥,听他喊蓉蓉两个字,就有点腿软的感觉。
原本因着他的逗弄,已然有点征兆,这会儿在谈妥之后,苏蓉蓉觉得他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可现在距离天亮还有良久,公冶叔也并无此打算,埋头继续先前所做的事儿,心里却不大痛快——
自以为谈妥的苏蓉蓉,没了心头的压力,这会儿也放松下来,本想睡觉了的她却又被对方揪着一起动作,就有点儿烦……
“嘶。”这家伙是狼崽子吗?
苏蓉蓉被咬得生疼,既然已经谈妥条件,那接下来也就不必故意收敛。
运功将那消失的血衣重新浮现,原本眼前一片黑暗的公冶叔,现如今又出现一片血雾,那黑暗中的血雾里躺着一个会发光的人,他的手覆在其上,似也被照亮……
凑近看着她的眼睛,整个人像是钻入那血雾之中,这偌大天地偌大的黑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交织,眼睛里也只有彼此,耳畔是她的轻吟也是他的低吼,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
门口守着的依旧是关静和席荣。
许是有过一次经验,席荣倒是不觉得害羞,反而觉得自家王爷挺厉害的。
但哪怕新婚夜那天也是关静和席荣一起守门,可现在还是觉得面红心跳,尤其是在看向席荣时,关静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他长得也挺好看的……
“你们苍焰国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与离风国以瘦为美不同,苍焰国多是以男人强壮为美,就席荣这瘦巴巴的模样,在苍焰国时很自卑,等跟着主子来了离风国,才渐渐拾起自信。
“我们王爷才是最好看的,”都长得这么好看?她是在夸自己吗?席荣原本不害羞的,现在听到这话,耳尖儿瞬间红起来,倒是很少有人这么夸赞他……哦不,应该说是没有。
大老爷们儿之间,哪有逮着对方容貌就夸的?
更何况,以他的身份,交的朋友也不多,交集不会少的则是同僚,那些人都是架疯子,看见一面儿就要跟他切磋,真的忒烦人!
“我也觉得姑爷好看,啊不对,是王爷是王爷。”关静吐了吐舌头。
席荣看着她,觉得挺可爱的。
他家主子身边伺候的,除却他还有喜鹊等人,却都没有这么娇软可爱,哪怕是个女人也像个老爷们儿似的,练武练得更是五大三粗,丝毫不符合离风国人的审美——
在成亲之前,主子一直住在宫里,皇帝分配来的下人,待了几年就各自找出路,有的宫女还搭上了侍卫,还有的成了小太监的对食……
总之,这些人都被看上或者看上别人,就他们这些从苍焰国来的人,一点市场都没有。
“唉。”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不在离风国成家,以后离开的时候还能了无牵挂,否则……
就现在,席荣就挺担心的,万一他们主子回苍焰国,那王妃怎么办?
“王妃……”说来是离风国皇帝赐的郡主,若他们离开,那这朝容郡主肯定会被迁怒,从而连带定国公府说不定都会受到牵连。
他们这些人在离风国生活久了,且从小就过来,对于定国公的恨意并没有那么强烈,可苍焰国的人不一样,他们是真的痛恨定国公李掣——
恨不得食其肉咽其血的程度。
若知晓他家主子娶了李掣之女,那……
“这可如何是好?”席荣忽然担心。
也不知主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是离开的时候直接走,还是把这朝容郡主一起带上?
“不对,我们愿意把人带上,人家就愿意跟我们离开了吗?”不见得。
定国公也一定不会同意他们将人带走,说不定还会正面交锋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朝五啊朝五,你可真会找事,”也不对,什么出身又不是她能决定的,这还能怪到她身上?
席荣也知道不应该,可他没办法,就会下意识往这方面来想——
“不过,这是主子的事儿,我在这里瞎操心做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他总会给予支持的。
关静也很敏感,总觉得身边的人有心事,也不知该不该问,毕竟他们不熟,张了张口望着对方,最终也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