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审问的语气
黎津南带着怒气,反问道:“你们就凭这些,你们就肯定是她了吗?你们鉴定了dna吗?作为警察就是这么不负责,这么给家属带话的吗?”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警察解释道:“由于车祸以后,车子的自燃,尸体已经不可确认了,但是经我们提取dna的确认,确定在死亡的十二名乘客中,其中一名就是路淋女士。”
黎津南的眼神如冰一般寒冷,此时,比冰寒冷的东西是他更寒冷的心,他摇着头,不肯相信的大吼道:“我不相信!”
“如果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我们去医院了解更详细的情况。”警察低低又惋惜的声音,开口道:“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家属来说,很沉重,但是,我们希望家属们还是能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什么是节哀顺变?那是用在离去人的亲属上,为什么要用在他的身上,这些警察全是乱说,这些字眼是不属于他黎津南的,因为他的小麻烦根本没有离去,只是和自己置气,而在给自己开玩笑罢了。
后来,就是黎津南和白琼都去了警察局,后来就是黎津南拿了路淋的骨灰盒,依旧不肯相信她已经离开,而现在,他则是抱着骨灰盒在路淋的房间里,一直怔怔地坐在地板,似乎这个房间,是他能感受到对方最多气息的地方,是他悲伤情绪的最后一点慰藉地。
他没有拉开窗帘,所以不知道外面是否天白还是夜黑,他整个人都隔绝了外面,只停住他自我制造的孤单世界,什么公司的事情,什么其他人的话,他都是充耳不闻,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有意义的人,他却没了时间去珍惜。
自己扭开房门,进来的白琼,对着这般颓废的黎津南,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开口道:“我说,这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死心了吧,别再期望什么了。”她指着说,还假装是善意的劝告,“儿子啊,你还是早点给这路淋那丫头的骨灰给找个好墓地,安放了吧。她好,你也好,不用每天这般颓废。误了工作的大事啊。”
本来一直低着头,没有听对方讲话的黎津南,突然抬头,他看向白琼,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内容,他问:“你知道什么?”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反问道:“她不可能这样不打一声招呼,什么都不说的离开?别人也许会这样,但是她不会。”
白琼先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惊,心底咯噔了一下,然后她铁青着平常偷摸各种粉妆的脸,带着冷讽的语气,反驳道:“怎么不可能?她那丫头从小就是自以为是的德行,你又不是不了解,所以她有什么不会?有什么不敢?明明你是她的哥哥,即使不是亲生的,她也不应该和你搅在一块,但事实呢?”她顿了顿,后面的嘲讽更是严重,“她都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勾引我的儿子,这个狐狸精--”
黎津南没有说什么,只是他刚才泛冷的眼眸里,似乎慢慢窜出了火苗,这是生气的前奏。
见他这般带火苗的眼神,白琼便收敛了后面更难听的话,只是讪讪的说道:“落得这般的下场,还不是她自己乱跑出去,活该的下场。这都要怪我吗?这明明是她自己的问题,请我这个白眼狼的儿子,搞清楚一点,行不行?”
“她为什么出去,和大家失去联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黎津南再次以审问,那种警察审问嫌疑犯的语气,问道:“妈。你说实话,是不是我没阳城的时候,家里发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这审问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这个当了你二十多年的妈害死了那个臭丫头吗?我不是犯人,你也不是警察,所以你没有这个资格,用这样的语气审问我。”白琼说。
说了一句,她带着些怒气,似乎被冤枉的姿态那般,又开始振振有词,为自己辩解起来,“我即使再怎么贪爱路家的财产,也不会这么无聊的想出去害她的心,毕竟,我还没打算坐牢。”
黎津南蹙眉,简单而又直接的通知道白琼,“最好不是你。”
这句话是威胁,也是他最她最后的警告。
他,那样瘆人的眼神,让白琼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步,或许她对他真的是有了那么一丝怯意,而不是从前他小时候,她可以随意地大骂他,用她的脾气凌驾于他之上,她现在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好了,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是抱着这骨灰饿死,疯了,我也不想管了。反正说什么,你都听不见进去,还觉我是我的错,我有嫌疑。”
白琼说,“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多管闲事,管你要死还是干什么。”她声音中有种大不了的感觉,理直气壮的对黎津南,挑衅道:“我什么都不做,你居然怀疑是我害了她。是啊,她是你的谁,而我在你的眼中又算哪门子的妈,我还真是自知之明的。反正,你也认为我脱不了干系,那么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的话,有本事去警察局告我啊,让我做牢啊。我白琼,还怕了谁,不成。”
黎津南没有说话,白琼倒是说得起了劲来,她越说,整个面部表情越是嫌弃带着狠的样子,她冷哼,“哼,这个死丫头,明明是自己在我外面出了车祸,不怪她自己,不怪开车的司机,都是怪起我这清白的人来了。我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她。”
“无论你现在想说什么,都可以给我闭嘴吗?”黎津南冷着复杂的眼眸看向白琼,他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顿的警告道:“妈,不用因为你是长辈,就可以在我的面前,说她。”
“你---”白琼指着他,气的直战栗,“真是气死我了。”她一出门,摔门‘嘭’的一声便走了。
而张婶则是低着头,一副愧疚的样子给黎津南送午餐,“黎少爷,吃午饭吧。”
可是黎津南没有吱声,也没有抬头瞥一眼张婶手中的餐,张婶只好帮午餐放在黎津南旁边的小桌子,然后关门,留给黎津南一个人的时间。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婶又端着搭配得当,色彩丰富的晚餐进了房间,黎津南似乎不饿,对于晚餐也没有什么反应,而先前放在哪里的午餐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温度变冷了而已,她放下了晚餐,从小桌子上端走了午餐,提醒道:“黎少爷,吃晚饭吧。”
一连几天,张婶就是这样换了早餐和晚餐,但是少爷都没一点点的动过筷子,些许是于心不忍,些许是对小姐和少爷的愧疚这次午餐端来以后,张婶没有立即离开房间,而是看着坐在那,低着头的少爷,犹豫,欲言又止了几分钟以后,终于艰难的张开嘴,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小姐会因为车祸,而可怜的离去,都是因为我的错。”
张婶说,“少爷,我错了,我不祈求你原谅我,即使你要把我送进监狱,我也无所谓了。”
一直处于自我时间的黎津南,突然抬头,目光紧紧地锁在张婶的脸上,他对张婶莫名其妙的‘对不起’感觉疑惑,便开口,厉声的质问道:“张婶,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被他的厉声一问,张婶想要说的话,又紧张结巴了成了一个字,似乎‘我’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黎津南严肃着表情,严肃的问:“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对不起。”张婶埋着头,带着些愧疚,和颤抖的声音,总是后面的话,说不下去,“其实,其实---”
其实,她因为紧张,也不知道,后面要怎么说。
“其实什么,你给我好好说,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黎津南声音清冷,命令的口吻,说道:“为什么会是你,淋儿的死难道和你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必须全部的告诉我。”
关于,她的消息,他要全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