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一难关
那官员起身笑呵呵的说道：“回上使，下官乃是大理寺录事刘成，上官提点为方家小公子案件记录。闻上使前来，少卿特命我为上使伺候。”
莫香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录事大人带我去看看方家小公子案的卷宗了。”
“不敢，上使请！”刘成依旧十分恭敬的请莫香进去。
莫香也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算是给足了这个刘成面子。毕竟按品阶来说，刘成不过是一个从九品上的小吏而已。莫香确实拿着太子的青龙玉佩的使者，虽然只是一个平民，但这块玉佩就已经相当于正五品的官职了。
所以莫香本可以颐指气使，直接命令刘成做事的。但莫香并没有这么做，一来大理寺自己不熟悉，犯不着惹一个刚认识的地头蛇。二来大理寺少卿不亲自来，也说明了大理寺对于太子的态度并不算重视。
自己若不抓住这个人，让他帮助自己了解案情，这个案子查起来就十分费劲了。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楼卫根本不敢参与验尸，更加不敢刺探大理寺查到的案情消息。
最重要的是，这个刘成是大理寺录事，而且是大理寺卿提点负责方家小公子案的案情记录的。
刘成领着莫香等人一路前行，直接穿过两个大院子来到第三个院子。而这第三个院子有些与众不同，这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甚至连守卫都没有几个。
刘成一边走一边笑着解释道：“上使，这里就是下官所在的录事院了，这里除了我和王录事之外只有两个亭长在这里守护已经记录好的卷宗。我们这就去提点方家小公子的卷宗吧！”
说着他已经推开正屋的大门，门里有两个亭长正持刀一左一右的守护着。
莫香有些看不懂了，便开口问道：“别人家都是将守卫放在门口守护，为何大理寺反而令其门内守护？”
刘成笑着解释道：“其实这录事院也没什么可以守护的东西。真正机密需要守护的卷宗，都是经寺卿及少卿大人阅览无误以后转呈刑部的。这里存放的不过是一些查案过程中的备用稿件，实际上根本没人偷的。”
几人走进去，刘成便请莫香坐下。自己和其中一个亭长，在屋里的一排排书架上一阵搜罗。很快就搬了满满一桌子卷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看着自己面前一桌子的卷宗，莫香有些惊讶。紫鸢依旧面无表情，牟红莲一看这个头都疼了，赶紧找了个借口要出去。
莫香回过神来，叮嘱一句“不许乱跑”任由她带着两个侍女走出去。然后才转头问刘成：“为何走这么多卷宗啊？难道方家小公子的案件已经复杂到这个程度了吗？”
刘成闻言苦笑道：“上使有所不知，原本这只是一个稍微有些离奇的凶杀案，实际上哪里用的到这么多的卷宗？但宫廷内侍官大人派过来的女官督管太过严格了，她们竟要求将所有与小公子有关系的人全部调查。”
“所以，这里除了查案卷宗，还有所有与小公子有关系的人的卷宗。总共有三百二十一人。”
听到这个解释莫香都替大理寺牙疼。一个凶杀案而已，却搞的这么繁琐复杂，还被一帮女官盯着做一些毫无意义的琐事。这查案进度能快了才有鬼。
“好，有劳大人了！”莫香对刘成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紫鸢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帮我管着，我每看完一个卷宗就交给你。你把卷宗重新整理好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
“是！”紫鸢点点头，站在旁边等候。
大概是听到莫香有这个吩咐，一边刘成笑着问道：“不知上使可需要下官协助？毕竟这里下官还是最熟悉的。”
莫香连忙推辞说道：“些许小事怎敢劳烦大人，便让舍妹去做就是了。大人若有公务便公干去，切莫因为莫香耽误了大人的事情。”
莫香这话看起来是推辞客气，实际上已经有赶人的意思了。毕竟这次查案自己手里权利不大，若此时留个眼睛在这里查案只怕更受限制。所以这时候就一定要请这个眼睛先离开一下。
刘成能在大理寺混迹多年又怎么不明白莫香的顾虑？当下笑着回答道：“如此，下官不打扰上使了，下官只在隔壁公干，上使若有需要请务必遣人来呼唤下官。”
莫香赶忙说道：“公务紧急，莫香便不送大人了！”
刘成连说不敢，然后很干脆的选择离开。
等刘成走后，莫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先静下来。然后坐在桌子后面，看着桌上满桌子的卷宗揉了揉眉心，开始攻克难关。
这些卷宗都是方士龙案子上的，但其中不仅有大理寺众人的调查过程和相关人员的问话记录。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卷宗，其中有些人的卷宗篇幅还十分巨大。这就导致这一桌子的卷宗足有数百万字。
哪怕莫香只是从这些卷宗中提取关键信息，也至少有四五十万字。要记住这么多字，就是莫香天资聪慧也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挑战。更何况这时间还很短，更加增加了记忆的难度。
紫鸢忍不住问莫香：“姐姐为何不直接将这些关键信息筛选誊抄出来，也省了姐姐在这里劳神费力了。”
莫香看着她笑着说道：“我记得可比誊抄快多了，而且翻阅也完全没有记忆来的快。更何况查案就是要将所有信息在心里先汇总一遍，如果遇到难点再一点一点的翻阅岂不是更加费心费力？”
“不过抄还是要抄的，人的记忆难免有错漏之处。有时候还需要这些来相互印证。”
“那不若我就在旁边替姐姐抄写吧！”紫鸢提议道。
莫香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还是要迅速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抓紧去案发地看看。至于这些卷宗嘛，自然有人帮我们抄了！”
“有人帮我们抄？谁？难道是那个录事刘成？”紫鸢看着莫香有些不解。
莫香笑着摇摇头说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我们还是专心先处理这些卷宗吧！因为这些女官的介入，我们的任务量也变得大了很多呢！”
说完，莫香便已经拿了一本卷宗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