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选择
京城被梁越攻下，皇帝被刺杀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
听到这个消息莫香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一睡不醒。如今再救援已经没了意义戴蒙也只能停止行军转而去了襄阳府，与襄阳府节度使纪灵昌共同定下保卫襄阳府的计划。
十二月十日，李通派出三十万大军进攻南疆府。南疆府节度使立刻向北疆府和襄阳府求援。然而北疆府如今已经成了北凉国，正在扩充军事以求自保根本不可能管上圣帝国的土地。
戴蒙倒是准备出兵援救，可士兵只走到一半便传来消息，南柱国大军已经攻破南疆府的府城和三个州城。南疆府已经彻底属于南柱国的地盘了。南柱国皇帝李通将南疆府改名南郡，专门派了一个亲信任节度使坐镇那里。
十二日，梁越称帝，且论功行赏封了手下两军的大将军以及自己的亲妹妹梁雪。其中梁雪的封号很有意思，叫太公主夫人。也不知道这是封公主呢还是夫人呢。
梁越手下的臣子虽然明面上不敢说，暗地里却一直叫梁雪太夫人的。身为梁越的老臣，很少有人不知道梁越和他的亲妹妹之间的破事儿。所以梁越这个封号虽然听着奇怪，但实际上却表达的很贴切。
十三日，梁越公布太子及三皇子十大罪状，并且以皇帝印章发布天下令世人传阅。
十四日，梁越痛斥仕林府罪过，命已经改名天雪军的天雪卫前往剿灭。同时改顺天府为应天府，改仕林府为翰林府。
仕林府节度使畏惧天雪卫强大，竟星夜逃跑，仕林府大军不战而溃天雪军轻松拿下仕林府。
当日李玉麒，肖红娘，扈明威三位大将军拥立三皇子当新皇。国号依旧是上圣帝国，年号依旧是新元。而三皇子的帝号为崇礼。
十六日，李通发兵乘云府，乘云府本欲顽强抵抗却终究抵不过兵强马壮的南柱国大军。最后迫于无奈不得不妥协投降。
同日，天命府直接投降梁越。梁越大喜过望，不仅派人接管天命府，还将天命府直接封为州。
并且正是昭告天下建立东临帝国，帝都改为皇都，三府改为三州。并且重新划分郡县，形成了一个十分完备的帝国体系。
不到一月，在这片土地上竟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很多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已经改朝换代了。
听着士兵一点点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完，戴蒙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也不知怎么的，他竟忍不住说出这样一句话：“短短几日，好好一个帝国便分崩离析。这一切究竟应该怪罪何人？是陛下吗？是这些谋反的逆贼，还是那些贪生怕死投机取巧的小人？”
莫香此时正在屋里和紫鸢校对地图，听到戴蒙的问话随口回答道：“你所说的这些人都有过错，但最大的过错却不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戴蒙惊醒，连忙笑着问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要这些人分担这份过错？”
说着戴蒙已经进了门，却不继续走而是站在门边看着莫香认真的校对地图。
莫香虽然手上在忙，但脑子依旧在飞快转动，听到戴蒙的疑问便回答道：“分担嘛也没必要，这些人虽然可恶但各有各的追求其实老实说也无可厚非。真正要为这个结果负责的是京中那些所谓的忠志之士！”
“哦？看来我的夫人大小姐还有些不同看法啊！不妨说来听听，我也长长见识！”戴蒙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莫香。
莫香一边画图一边说道：“那些忠志之士其实很早就能避免这些事情发生，可是他们却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因素选了错的方向。如此一步错步步错，直到现在帝国分崩离析，你说他们是不是罪魁祸首？”
戴蒙听到这话心头一惊，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徐玉龙的声音：“夫人这话可有意思了，帝国崩碎不怪这些狼子野心却责怪保国忠臣是何道理？”
戴蒙转身要看徐玉龙，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门，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站着。
莫香并没有直接回答徐玉龙的质疑，而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奸贼祸国自然可恶，但保国忠臣又何尝不是祸国忠臣？以我父亲莫玉书和右仆射江白雪为例。”
“他们很早就知道梁越居心不良有谋逆之心，本可以将梁越的罪状一一查实，然后交刑部吏部共同审理。只要定了罪便是皇帝想保都不可能。可他们都顾及皇帝脸面，顾及皇帝宠爱皇后梁雪的心情。这才使得梁越可以横行朝堂，羽翼日渐强大。”
“还有李通，李通行事就算兵部和吏部不知道，主管税收的户部会不清楚？镇南府也不是个不毛之地，每年百姓交税一分不少，可镇南府交税为何还抵不上顺天府一个州？”
“这事情都不用细查，只要把消息告诉皇帝，皇帝自然会命令各司联合查证。李通本人是忠是奸绝对暴露无遗。可户部害怕啊，他们害怕位高权重的李通没有被弄死反而找他们寻仇。”
“所以他们宁可隐瞒不报，宁可修改税务。他们都是朝中响当当的忠臣，可是他们做的事情有何尝不是祸国殃民？”
莫香的这番论调让戴蒙和徐玉龙十分不舒服。可是莫香这些话又说的一点没错，这让他们便是想反驳都不大可能了。
不利这两人的尴尬，莫香手上的活也算是做完了。她看看桌上的地图，满意的笑着点点头，将笔洗干净放了回去。
然后一边走又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萌萌，你现在也该有个决定了。不然我们盘踞在襄阳府，身份地位都很尴尬啊！”
说着莫香一惊走到桌旁坐下，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喝了起来。
戴蒙也大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看着莫香问道：“香儿这是要我做什么选择啊？”
莫香回头看看戴蒙，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如今再也没有了上圣帝国，国内已经是群雄割据，值此乱世唯有目标明确方能成就一番大业。故而莫香询问萌萌你的目标是什么？”
戴蒙喝着茶，想了想说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盼望着能够重整旧山河，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