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隔
-10-世间没有道理
那个死女人,蔡宗翰怨气冲天将人当作什么低等生物在看的眼神,彷彿他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怀疑他的高学歷是混出来,明明就是她过分要求将事情复杂化。
「做错,修改错误还有怎么样,为什么要一直重复提都道歉了。」
蔡宗翰和开完会的男同事提起在开会时被洗脸的事。
「这种没人要,才在羡慕嫉妒恨。」
「誒,太大声⋯⋯。」
蔡宗翰男性同事提醒情绪激动的他,好言相劝的说道。不要落入口舌自找麻烦。
不就一件小事,不时提出来被叮满头包,重复提起不放过他一样。
「就领死薪水,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鐘,被当鐘敲一天。」
男同事拍拍蔡宗翰的肩膀让他好过点。
「凭什么认为自己是对的?!」蔡宗翰情绪一上来绕不开衝出口。
「凭她在最后收尾了。」
男同事将现实说出口,他们确实将事情搞砸,蔡宗翰口中的死女人不知道动什么手脚结案了
「女人天生就是乖乖让男人疼就好,干嘛出来抢饭碗⋯⋯。」
蔡宗翰这一点真得无法接受,女人生育养育下一代是生理构造上天决定好的事,违背天理天地不容。
「有奶干嘛不用⋯⋯。」
「仇女啊⋯⋯。」
「我很绅士好吗!」
蔡宗翰紧捏着单手压抑另一隻急于挥拳爆发的手,冒出手臂上的青筋压抑愤怒。
「对付这种眼睛长在头顶将人看扁的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让她知道女人就该在家里待着⋯⋯。」
这些话男同事只是在嘴巴说说,现实要回到位置上当个社畜製造產能。
「你们去哪里!」
两人回到位置上时,男性同事们通风报信要他们低头下来听最新的八卦。
「她主动提辞职,就在开完会后向主管提。」
蔡宗翰听到消息这真是一整天下来最好的消息,耳朵继续接收还有什么好消息让呆板的生活好过一些。
「你过来一趟⋯⋯。」
蔡宗翰眼见主管亲自叫他进会议室一趟开心地整理好领带,眼睛不时向男同事打暗号等会儿出来会跟他们说,满脸笑意地坐进会议室的椅子上。
「你也知道职场人最难就是人际关係处理⋯⋯。」主管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是⋯⋯。」
蔡宗翰等待下一个句关于他的好消息,死女人空出来的缺由他上位补,他年资够,同期同事之间处得相当不错机会很大。
「你做了什么想必不需要我来提醒⋯⋯⋯。」
主管将资讯部调阅的网路流向情色网页,放在蔡宗翰的面前。
「女性同事们出现一些声音,收敛一些不要坏了自己的前程。」
男同事之间开开小黄色的笑话,尤其是针对那个女人更是不在话下,蔡宗翰收到条列式匿名投诉内容,能怎么办⋯⋯。
「我会注意⋯⋯。」当一天鐘被和尚敲一天,话还是要问出口。
「她呢?」
「谁?」主管有些不解哪个特定人物,需要蔡宗翰更明确指向何人。
「开完会说要离职的人⋯⋯⋯。」
「被挽留⋯⋯?!」主管一脸很不情愿却还是说出口下一句。
「你觉得硬脾气的人会接受吗?」
主管脸上扬起的笑容,说明他对她也相当感冒。
「所以,真得⋯⋯⋯。」
曾宗翰听到消息相当开心,开会时被洗脸乌云散去。
「别开心的太早,你的问题被呈到上级去,只要再发生一次我可保不住。」
「不会,只要那个看我不顺眼的女人不在保证收敛,收敛。」
蔡宗翰亲口保证这件事,不会再发生全是要那个女人知道有些事只有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懂的做事方式及默契。
女同事们眼里看他怎么样都无所谓,蔡宗翰心情相当好向男性同事们说明她离职是确定的事,将主管给的警告全放在脑后。
蔡宗翰下班后到地下停车场牵机车戴上安全帽,嘴里哼着歌,手在安全帽扣环鉤上看向后照镜,今天的他特别的帅。
收魂者知道要找谁了⋯⋯⋯⋯。
-11-第十三杯珍珠奶茶
蔡宗翰记不起来他的机车在哪个拖吊场保管他完全没有记忆了,附近就那几个打电话问清楚来应该很快。他的手机呢?左摸右模,不会吧⋯⋯弄丢自己的手机,好好想想他去了社区,钱包钥匙都在家里矮柜上忘了拿,他到底没有拿手机出门。蔡宗翰直接去社区一趟看阿伯有没有捡到。
「少年,怎么大热天出门⋯⋯。」」
机车行敞开吹起工业用电风扇,看电视翘腿纳凉机车行阿伯,急忙上前招呼蔡宗翰。
「有没有捡到手机?」
「手机,你有拿吗?我好像没有看过。」
机车行阿伯用蒲扇拍拍脑袋回想,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事说道。
「对了,机车帮你问到在哪个拖吊场保管,现在手机不见你真害。」
蔡宗翰到底该笑还是该哭,知道拖车保管场在哪里却没有手机导航不知道怎么过去。
「不知道掉到哪里去,有没有好心人捡到送警局。」
能怎么办只好报警求助。
「不要去找警察,我帮你想办法⋯⋯。」
机车航阿伯语气有些事不好说尽。
「不是有什么gps电视都有在演,还是打通你的手机试看看?」
机车行阿伯让蔡宗翰进来使用柜檯后话机拨打他自己手机号码,一直都没有人接,等到最后一刻被接起。
「派出所,你好。」
蔡宗翰安心下来记住是哪一家派出所,正要说话机车行阿伯将市话机掛断。
「会不会是诈骗集团?」机车行阿伯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讲起年轻时吃过几次警察的亏。
机车行阿伯看向从外面回来的儿子,蔡宗翰连忙向阿伯道别不用再想下去,他要快去领回手机和机车维修才行。
「蔡宗翰⋯⋯。」
蔡宗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查看,不自觉主动应声。「我是⋯⋯⋯。」
收魂者收集其二灵魂碎片血刻印在皮肤下,使收魂者全身剧痛缩起跪地及时一把黑伞阴影救了他。收魂者抬头望向撑起黑伞的女人,他放心下来。
正中午大太阳时间怕晒黑的美白人士全身上下皮肤紧密,撑起遮阳伞出没社区穿堂,收闔的阳伞掛在手臂上不接触地面。
「代收的13杯手摇饮。」
警卫室管理员提醒订餐住户,清点餐点送到齐。不意外管理员收到几杯,曾好奇询问过为什么要一次买这么多杯。
买十送一,买200送促销优惠,警卫室管理员轮几次班相当见怪不怪收下几杯放在冰箱凉凉喝。
「起来⋯⋯。」
在大厅吹冷气看报纸的社区阿伯叫醒蔡宗翰,拿出饮料请客。
「我怎么在这里?」
蔡宗翰怎么坐在社区大厅沙发上吹冷气,他想起来这里就是那个讨人厌女人住的社区,果然那个女人在信箱柜前收信,被他外送遇过几次偷拍下来她的丑闻。
「对你的怨很深。」
收魂者望向女人的侧脸低声轻语的说话。
蔡宗翰见猎心喜终于抓到她私生活交友杂乱,手在裤口袋后面摸找就是找不到手机。
「我的手机掉了,要去警察局⋯⋯⋯。」
「掛号。」警卫室管理员再次提醒住户,一箱包裹送达。
住户直接签收后包裹连开都不开,双手抱起包裹撕下个资部分转脚往子母垃圾车内丢。
「有够难相处。」
社区阿伯看得碎嘴几句,旁边看傻的少年人提醒回神。
「认识啊⋯⋯?」
「你说说看有人是这样做人,那一个包裹是公司欢送她聚集大家的心意,我上班一定要跟大家说她多糟糕。」
收魂者搞懂手去捞回包裹,他真得不愿意去开这个包裹光是触摸很痛,硬着头皮就包裹打开后,翻找一件件离职话语卡片,撕碎卡片筑巢產下新生镰刀鼬的雌鼬嘶牙咧嘴威吓,这里全是新鲜怨气是镰刀鼬母子需要营养的好地方。
收魂者双手轻摸着雌鼬安抚下来,一阵凉风穿破中庭灌穿厚重玻璃门。
「冷静,冷静。」
雄性镰刀鼬挥动双臂,他安抚一家人下来。
「有好吃⋯⋯。」
社区阿伯拿出珍珠奶茶放在小动物这一家人三口前,也许是见到食物安定下来。
「动物是一条性命,怎么可以冷血成这样!」
蔡宗翰聚集向前察看,语气愤愤不平说道。
镰刀鼬一家三口舔食珍珠奶茶窝聚纸箱里休息,收魂者手挥向多话的曾宗翰碎魂重新化成血色文字留在皮肤上被袍服盖住。
「他散成这样?!」
社区阿伯看懂前后发生的事,只见不发一语的收魂者抱起纸箱,时间没到收魂者不收他也走不了哪里,只能等无止尽的等。
「他来过几次?」收魂者不免开口问向地缚灵-蔡宗翰口中阿伯。
「五次,还是六次?」阿伯手指掐算送餐趟数老实回答。
「他的魄!」害怕的指向纸箱里的小动物现在温驯,凶起来自己也怕被吃掉。
「吃掉了。」收魂者点头证实地缚灵阿伯的猜测,需要更多的讯息。
「有听到什么吗?」
社区阿伯将这几次和蔡宗翰聊天的事全说出来,这关係到他累积功德多多益善。
「那么是他自己惹上身,要还阳都难。」
收魂者听完只要在预期的地方找到最后一魂,证实一切都是蔡宗翰自找。
「人鬼殊途,阴阳两界。」
阿伯反过来劝收魂者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12-环环相扣
学弟员警从医院里病床上醒来,护理师脸上的口罩遮住半张脸,却能透过弯角的眼尾辨识出她的惊讶和喜悦,乾枯无声的嘴喃喃发出声音。
「我还活着?」记忆是在执勤巡逻被车拦腰撞上是学长保住他一命。
「学长呢?」
轮班林夏芬护理师连忙按下通知铃请住院医生过来一趟,病患醒过来渡过最危险的时期。
「学长呢?」
学弟员警头四处探索附近病床怎么都没有找到爱骂人的学长,同袍下班一身便衣来到一般病房会客。
「任务结束。」话终究说出口。
「怎么发生⋯⋯。」
学弟员警记得学长当时平安无事,怎么会⋯⋯⋯。
「你好好静养,意外车祸交给别人处理。」
同袍将当天这个学弟送上救护车发生第二次车辆追撞的事,手势加以辅助还原现场事故。
「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学弟员警及在场下班同袍很少将案件中断不继续查下去,牵扯到冥冥定数由不得他们。
「有同仁接到打给该手机显示市用电话,经过鑑识组及清查机车行后,变造改装二手车贩卖造成重大死亡主因。」
警方决定结案。
学弟员警预计出院后回到岗位听从长官命令调往内勤,静待休养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
蔡宗翰的女友林夏芬药车上配药时,听到员警们讨论话语,心想是在调查男友蔡宗翰意外车祸的原因,改车,宗翰不像是会改车的人,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收魂者再次踏进生死交关混浊医院里,吊郎噹收魂者同事坐在医院摆设长椅上滑起人间使用智慧型手机,直接将手上的纸箱塞给他。降下一句话。
「要不要养?」
「现在很少见。」
收起智慧修手机的收魂者打开纸箱见一家三口的镰刀鼬,看来新生镰刀鼬刚出生没有多久。好小,好可爱。
雌鼬护卫新生儿最兇的时候,养起来的好处是怨兽灵体怕牠们,镰刀鼬切碎怨兽灵体当食物吃下肚,连忙开心收下来养。
「蛮厉害找到两个碎魂,怎么又回来这里?」
黑色袍服下飘散一股血气藏都藏不住。
「在她身上。」
收魂者指向白衣护理师林夏芬,手穿过林夏芬的后背捏紧心脏位置硬扯出一条红色缎带怨恨,她整个人往后倒失去意识吓坏医院里目击地所有人。
"老子娶你是看得起你,还开条件才要嫁,累死老子你什么也得不到。"
雄性镰刀鼬嗅闻灵魂味道,冷气房里刮起冷风一颗鲜红地核勾在镰刀上献给雌鼬。
「她和他又是什么关係?」
吊郎噹收魂者这下无法连起来三人关係,蔡宗翰头被消掉一半跟女友林夏芬有关,那又跟躺在病床上应死的男人却没有死是怎么回事?!
「七爷,八爷。」
林夏芬的三魂飘向车祸骨折享用单人房,躺在病床上滑手机打游戏的男人,双手用力紧掐着他脖子不放,男人手脚抽蓄挣扎却没有帮法按下呼叫器,准备要打扫地清洁阿姨上前按下通知铃,让护理站的人进房间救援。
开敞地病房门徘徊医院的地怨兽体嗅得气味,丝丝震吼冷不防一口咬下床上男人的头饱餐一顿,快步急逝在七爷八爷及镰刀鼬赶到前离开。
「这下都对了。」七爷对现在的因果现象相当满意说道。
「时机未到。」八爷将缺了头四肢摊在病床上的灵魂手脚上銬,找不到地府方向受尽折磨。
收魂者单手掌心紧握鲜红缎带缠住一个跳动心脏,却一股爆衝力量染上鲜红怨丝割破黑色袍袖,白衣天使林夏芬经过医院紧急抢救后宣告不治,林夏芬的灵魂暂收进七爷的扇子里。
「去见城隍爷。」
「天地自有其道。」
七爷八爷手势轻柔摸着许久不见镰刀鼬一家三口,交代下属好好养,这里的怨气份量相当充足饿不到这小傢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