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贯匈》祭祀
京墨拿出黑卡递给天无,笑道:“多谢你招待我们,这次玩的很高兴,这里是给你的报酬,剩下的作为谢礼吧,还麻烦你将这卡还回去了。”
天无接过黑卡,热情道:“下次来我们不死国玩的话也一定要来找我啊,我还给你们做引路人!”
蝉衣笑道:“好啊,你们不死国的东西真好玩。”
四人聊了一会儿,京墨他们便离开不死国,前往贯匈国,一入贯匈国,蝉衣就发现这里的人穿着的衣服和普通人类差不多,只是胸前的一个大洞,故而衣裳中间也有个同等大小的洞。
蝉衣看着一根竹棍穿过贯匈国人的胸膛,竹棍两头是两个贯匈国的人,看起来就是两个人用竹棍抬着那个人走,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京墨悠然一笑,道:“你看那个被抬着的人衣料是不是很华丽,你再看看旁边两个人。”
蝉衣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刚才没注意到被抬着的那个人上身没有穿衣裳,但裤子和鞋子的料子都很华美,布料一看就很不凡,反观旁边两个人,虽不至于穿着破破烂烂,但也只是粗布麻衣。
京墨见蝉衣已看出些门道来了,道:“在贯匈国,有地位的人既不乘车也不乘轿,而是赤裸上身,让人用竹竿或木棍穿过他胸前的洞,抬着走。”
蝉衣看着那人的身影已经远去,不解道:“这个样子不难受吗?”
“怎么会难受?这不就和人族乘坐轿子一样的么?都是借助外力让自己尽可能少走路。”
蝉衣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想不出反驳京墨的话。
苍术示意京墨和蝉衣看向一个方向,看样子应该是贯匈国的贵族少女,也是被人抬着走的,只不过中间不是竹棍而是一种花的树枝,上面还剩开着红艳艳的花朵,煞是好看,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
蝉衣疑惑道:“那是什么花,开的虽红艳却又不媚俗,好漂亮啊!”
京墨笑道:“那是木棉花,花掉落后,树下落英缤纷,花永不褪色,不萎靡,也有人叫它英雄花呢!”
“莫不是有什么传说在其中?”苍术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木棉花树有着壮硕的躯干,顶天立地的姿态,英雄般的壮观,花葩的颜色红的犹如壮士的风骨,色彩就像英雄的鲜血染红了树梢,所以也叫英雄花。”
蝉衣看着苍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贵族少女,用手遮住苍术眼睛,凉凉道:“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怎么可以不听圣人言呢?”
苍术吧啦开蝉衣的手,道:“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就拿出来说。”
蝉衣气呼呼道:“我怎么不知道了,这句话不就说不合礼的现象不看,不合礼的声音不听,不合礼的话不说,不合礼的事不做嘛!”
“对啊,我这是欣赏美的事物,这不合乎礼法吗?而且这是贯匈国的传统,你怎么能不尊重别人的传统呢?”
蝉衣还要再说,街上人群突然往一个方向涌去,三人在人群中,被迫往前走着,所幸并没有走散,停下时面前出现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有个身穿黑衣,广袖长袍的男子,脸上是用植物茎叶染成的绿色油彩,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帽子正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大宝石,熠熠生辉,脖子上串着许多珠子,像是一圈圈项链。
面前是一副台案,案台之上有烛火燃烧,闪着红光,祭祀分为九个议程,即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瘗,各个议程演奏不同的乐章,乐章是用土鼓、磬、钟、铃、簧、管等乐器演奏出来的,大气恢宏又庄严悲壮。
从迎神到送神一共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蝉衣只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但周围的人都神色肃穆庄重,她也不敢乱动,就怕打扰了祭祀。
高台之上的男子让身旁穿着黑衣的女子给堂下众人分发青草,蝉衣揉了揉眼睛,真的是草?小声问道:“那是什么?”
京墨失笑:“那你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不死草吗?”
蝉衣微微张大嘴巴:“不,不会吧,这不死草长得跟平常的小草一个样子啊!”
不死草茎直立,叶子是淡黄绿色,有的带有淡紫红色斑点,黑衣女子将草分发给众人,每个来参加祭礼的人都有,京墨,蝉衣和苍术手上也各拿了一把,蝉衣将草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青草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祭祀结束之后,人群开始四散开来,很多人拿着不死草往家赶,脸上带着喜悦之情,蝉衣发现人群中的贯匈国女子大多数都带着脚铃,走起路来环佩叮铛,问道:“为什么有的女子叫上有铃铛,有的就没有?”
京墨道:“贯匈国已经成亲的女子都要带脚铃,你看到脚上没有的,就是未婚少女。”
走在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这里的布料有许多蝉衣都未曾见过,女子穿着衣服丰富多彩,见过最多的是上身穿着紧身上衣,将双肩和胸脯紧紧包裹起来,而小臂和腰部完全裸露在外,下身穿着短裤或者衬裙,将纱丽披在身上,纱丽很是轻薄,上面又绣着精美的刺绣,只不过贫寒人家的少女披的是普通棉布做的纱丽。
蝉衣边看边问道:“这个不死草是要给那位胡人,不,贯匈国女子吗?”
京墨笑道:“我这一份怕是不太够呢,毕竟她自己也需要这个不死草呢,否则她也时日无多了。”
蝉衣拿出不死草,递给京墨,道:“那我把我的这一份给她吧。”
京墨笑眯眯地接过,问道:“你舍得?”
蝉衣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送给她,让她和她丈夫能白头偕老呢。”
京墨夸赞道:“蝉衣,你真是个善良的人呢!”转头看向苍术,苍术被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心里毛毛的,无奈拿出自己那一份不死草,道:“我把我的也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