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下起了霡霂细雨。
  白昼刚训练完,撑着妈妈细心塞进书包里的雨伞,和朋友分別后,走进小区。
  小区两旁的棕榈,路面的蜡青,亮起的路灯,还有哪家的不知名声音传来被雨水有规律砸在户外空调机上。
  小区被雨水洗刷清爽又安静。
  看见了前面走着的熟悉身影的桃子。奇怪的穿着不适宜的尺寸格外奇怪的深暗绿色调的男款外套。
  未经许可的计程车不可驶入小区内。雨下的其实不大也就是风大了点,桃子也没有带伞出门,所以在小区门前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回家。冷风并雨脑袋稍微清醒了点起来。
  她的秀发,那件外套,脸上,被沾湿着温柔的雨水,澄澈的双眼不知道是被雨泡红还是过度哭肿的状态增添几分悲怜。浸水过后的外套也不轻盈。
  雨水迎面拍打的在微微眯起看不清路的眼睛上,呼吸的时候要过滤掉雨水有点艰难。
  好似是什么有点落魄又矫情桥段。
  像是有什么心事在放空。直到好一会儿才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在了自己脑袋上方。遲钝的,就看见了眼前的白昼,正尽力将雨伞中心往自己身上撑着,白昼全身几乎偏离了雨伞,他身上一大半为了给她躲雨被点点雨滴砸中的水的阴影。
  神情疑惑看着她身上穿的,还在平常日的校服去哪里了但是还是挤着笑容对她。
  不顾衣服在透着寒意,她就是已经都淋湿了,她不在乎淋雨。
  偏偏白昼有伞却还要给自己送伞白白让自己也一起淋透,这种蠢事……不解为什么他还要做这样的事。
  明明自己就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做麻烦精,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白昼也可以假装没有看见她,自己本分呆在伞里。大可不必让桃子也受这种良心亏欠的谴责。
  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
  为了救她不惜把自己变成和她一样的被玷累。
  走开白昼的保护伞,走到更宽的路上,桃子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白昼只反映过来她的动作,捕捉到跟上她的步伐。并未了解到她内心想法。只是怕她被淋坏了。
  况且她整个样子不得不让白昼担心。
  “不用理我……”
  “桃子这一身……不是穿校服的吗?”白昼轻而易举的看见那些装牙舞抓的指痕。扭过她的身体面对他。
  “你不要理我了好吗?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呆着……”
  “又是他弄了吗?”白昼今天才明明去警告他过,只是没有料到桃子遭受到了更多的毒打。
  桃子不想在去回忆刚刚的事情,只是刚刚那个白昼又在提醒,绝望之中的恐惧像一根看不见的针,在刺痛着桃子,桃子不自然地将右手搭在了左臂,和白昼保持距离一般保护自己。
  “进来躲雨。”白昼不管她在发小女生脾气。抓住她的肩膀往手上撑着的伞底躲雨。疑惑穿的这件什么衣服,奇怪又说不出是什么问题。
  执意将她置于保护伞内她也不出声,两人之间就只有小雨砸在雨伞上的声音。
  脸上的雨滴从她的脸上滑落,看起来真像哭了一样。连到了白昼的家门口,她也没有发觉。
  “先收拾一下自己再回去?”自作主张欲要将遍体鳞伤的她带回家里。她的精神状态白昼并不放心。
  桃子这才缓过神来,抬了抬头,已经到了白昼的大门口了。雨还在下。被风吹的失魂般东倒西歪的,转身离去想回家。被白昼抓住了手臂。
  “留下来吧,雨还在下,在这里做做作业或者吃点什么……看看你还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用……”说罢轻轻甩掉他的手。鞋子与湿滑的地面划出一个尖刺的声音接着趔趄。白昼手快的将自己抓在桃子手臂上的手伸直,像一条汽车安全带一样由她的右肩位置处环住了她,桃子重心后移几乎站不稳往后跌倒要不是有白昼的支撑差点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的丑态了。
  柔软的手感贴切的,白昼甚至摸到了被寒气湿透后的大衣里面,冷的立起了乳尖。
  “你……没穿内衣?”终于知道了她身上总让他觉得有问题过于单薄的地方了。
  白昼的疑问在不断的倍增。手还在搭着做她的支撑,顺手的就将她制住弄进了家里。
  白昼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盖在了她的脸上给她,另一条自己也擦拭头发上的水滴。带着男生的随意,把刚刚有点贴有点欲的头发扫的有点凌乱。从房间拿出来上次她穿过的白昼贴身的用作睡衣的那件t恤,推着她往浴室走。
  “去洗个澡吧,不洗也把衣服换下来。”
  桃子摇头。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吧,等你洗完澡就能吃上了。”
  桃子还是摇头。
  “你要再不去换掉你身上的那件湿衣服我就帮你换掉的哦。”白昼带点威胁说道。
  桃子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怪白昼,但是想想白昼现在做的不就是在做着他之前也在发小的位置也做着的这些事吗。
  为什么现在才来说他对她做这些像是追求者做的一样。根本是自己的站在了错误的位置。
  她不想要官上也不想要白昼。
  就让她慢慢变烂就好……
  桃子闭上了眼,在心里嘆了一声。
  白昼靠近她从背后抱住见她没有反应,大手已经抬起到她的外套衣角,拉开与她身材不合衬的男士外套拉链,一边脱一边将她翻转面对自己。
  像颗粽子剥落时的荷叶那件深绿色外套,白皙透嫩的肉体裸着上身,不只是脖子上的伤,从脖子上一直蔓延下的,手臂上被大力拉扯的淤青触目惊心。
  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她没有穿内衣,连校服衬衫都不在。这对于还在上学正常日的他们来说存在思疑。校裙内裤也是一并解开,她的大腿处那个被官上用膝盖抵痛的地方也开始泛起淤青。
  白昼没有多想,帮她套上自己的衣服,拿住那件衣服与校裙往洗衣机里扔。
  没说话等她自己交代。
  “这次又还是他不小心的吗?”白昼故意揶揄。
  “桃子就是那个自己骗自己的国王,那个全裸还觉得自己穿了最漂亮的衣服。”现在她的身上要不是除了白昼的T恤遮羞,也算全身都湿透得全裸了。
  “我跟他说了……我不是第一次……我不怪他……只是很震惊……其实他说的很对啊……不是吗我就是贱!他说的对啊我就是贱……明明有了男朋友了还……但是,他之前也说过……他说过会相信我的啊……只是现在说的爱我的时候是我最害怕的时候每次一动手……我很难过啊……一想起他说我贱的时候……”桃子哽咽不再说了下去,这些话对着白昼说根本没有意义。
  白昼弯着头看着眼前哭着的桃子。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碎片化的消息以及她哭泣着的样子,好像能猜到了几分。
  她的恋爱一点也不甜蜜,充满着矛盾的煎熬的漩涡中苦恼不已。他感受到,起码眼前的桃子是这样的。
  好像还是因为他,他随意的夺走她的身体没有尊重到她,明知她是如此美好又脆弱的女生。让她在男朋友的面前得不到尊重。被羞辱,被动手欺负。
  轻轻的跟她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这句对不起只仅仅跟桃子说的。
  “跟他分开吧,他不会珍惜你的……”
  “好……”这次桃子出奇地出了声。答应到。
  桃子做了个梦,梦见有只蝴蝶掉在了地上,挣扎着扑闪扑闪着它的小残翅几次,最后奄奄一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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