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 木屑撑死
“老头儿不傻。”金楚逍一边吃着素食一边道:“他要是没做事的时候明里暗里的能将御厨们折腾疯。”
御厨?
“对啊,他是皇爷爷的挚交好友,他进宫和本世子一样都不用宣的。”金楚逍道:“你是不知道,老头儿有时候有多可恶!”
颜如玉放下了筷子,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皇爷爷赐他的御席他不吃。”金楚逍道:“回头他能去御膳房偷东西,每每是皇爷爷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偷走什么,让那一盘御厨恨得咬牙切齿。明知道是他干的事,偏偏又拿他没法子,连皇爷爷都护着他,说他就只余下吃这么一个属人的爱好了,不要好剥夺了。”
什么意思?
原来,木玑子若是闭关造机关暗器什么的时候,能几天几夜不吃饭。
饿了就抓 着身边的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关键是他还嚼不出味儿来。
“估计着他吃的木屑没有十斤也有八斤了。”金楚逍道:“皇爷爷心疼他,让他不要再山谷里住,就住皇宫。单独给他一个宫殿任他在里面想干什么干什么,偏偏他不稀罕皇宫,说是像一个大鸟笼,结果看起了本世子的简王府!”
?
颜如玉惊讶极了!
同时对老皇帝有一点改观,觉得以他九五之尊的尊严能容下一个发明者的胡来倒是令人敬佩的。
他至少保护了一个古代爱迪生!
“从此以后,本世子就没少被他涂害!”金楚逍道:“你看到爷不着调的一面全都是跟着他学的。只不过,他玩的是木头,爷玩的是泥土。”
颜如玉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再开口。
有些人就是脸皮厚!
二者能相提并论吗?
人家是江湖高手,发明大家;你是……顶多算是一个小花匠,一个小园丁而已!
“他要不是在简王府长住。”金楚逍道:“估计着他不是被木屑撑死就是被饿死了。果然 是由俭变奢易,由奢变俭难啊!居然想吃肉,亏得皇爷爷还当他亲兄弟一般的,这可是皇爷爷的孝期,哼!别说一百天了,惹急了,爷要他跟爷一起守三年!”
算你狠!
颜如玉低下了头,食无味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她只有一个想法:你这尊大神什么时候走?
颜如玉心里也想吃肉,超级想的!
虽然桌上的饭菜看起来有点色香味俱全,可事实上,下肚就知道有没有油水了。
这般吃一百天,她能撑过去保证削发为尼了。
“我想,我可以去当尼姑了。”颜如玉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抬头幽幽叹息一声:“难受!”
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她!
颜如玉当没看见!
主要是那张脸太平淡,激不起她半分的波澜,戴着面具的脸上谁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看不见看不见。她就是看不见!
“你说你要当什么?”金楚逍低声开口问。
“我说,我可以出家削发为尼了。”颜如玉道:“世子爷见多识广,您觉得哪个庵里比较合适民女?”
“嗯,很好!”金楚逍恨不能拍向她的脑门,想要削发为尼,还问哪个庵里合适。
他保证她为尼,世间再无庵可立!
“是啊,我也觉得很好!”颜如玉道:“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吃穿吗,你说动不动让人三年不吃肉,这日子可怎么过?真是让我比死还难受!”
“爷没让你吃素。”金楚逍总算知道了她为何说要为尼的原因了:“你偷嘴时爷可为难了你?”
“民女不是怕世子爷秋后算帐吗?”颜如玉好委屈!
自己可以不吃素怎么不早说,有这个殊荣她也不至于难受这么久。
想想这一身的肥肉,全是小九趁他不在的时候给偷来贴上她腰间的。
吃了就睡,没有消食,你想想那是什么严重的后果呢!
“爷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金楚逍眯着眼睛问。
嗯,差不多的。
颜如玉下意识的点点头。
看金楚逍的眼神变化才知道自己好像又做错了。
对,她就做错了,忘记了生活本就是在演戏。
一个能和乐先生抢食争着摔碗的人,也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度。
“算了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爷不跟小人一般见识。”金楚逍说完觉得形容有误:“不对,是爷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就是这么个道理。
“就是!”颜如玉也很认同这个道理。
在她的心目中,金楚逍这人就是小人一个。
是了,说起了宰相,新帝登基,朝堂之上是不是要进行一次大换血大清洗,那之前的宰相什么的是不是都得下课?
“他登不了基。”金楚逍道:“他有张良计,爷有过墙梯。”
你以为你是谁?
颜如玉听他吹起牛来就好像他才是整出戏的编剧!
“爷将皇祖母救醒了。”金楚逍冷冷的说道:“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敢对皇祖母用药,对外也说是染疾病重加上皇爷爷走了伤心过度一病不起!”
那……为何不直接了结了她呢?
“他留着皇祖母是想要威胁太子,都知道太子是至纯至孝的人。”金楚逍道:“朝堂后宫全在他的把持之中。可他忘记了皇爷爷一共有十多个儿子,不管有没有胆子都还是想要试一试的。皇祖母答应了六皇叔不能让大皇子登基,否则京城的米价将涨上天,内忧外患烂摊子太子更是无法收拾。”
这些是不是太深奥了一些。
“六皇叔和大皇子有过节,知道他一登基自己铁定完蛋。”金楚逍道:“他不投靠谁,但这人就是不能是大皇子。”
可是,皇太后,对,现在就该叫太后了,一个老太婆又能立于血雨腥风中做点什么事不成?
“皇祖母会在他登基的大典上站出来说太子未死,大皇子不能登基。”金楚逍道:“其实朝堂内外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只不过谁都不敢开这个口,只要皇祖母站出来说了那些人就会站队。”
又一次站队,岂不是又有一轮清洗?
说不准大皇子正等着这些人跳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