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打赌
玉淑宫里，原本躺在贵妃椅上的淑妃已经坐起了身子。
她本来是被顾小玉的诊断给惊喜到了，想要坐直了和她再聊上两句的。
谁料，她才刚坐稳，那程胜就大声的喧哗了起来。
“放肆，本宫面前岂是任你随意大呼小叫的。”
想到自己险些被面前这人当了枪使，淑妃对他就没有了什么好脸色。
“娘娘息怒，臣也是一时担心娘娘的身体，这才控制不住站了出来。”
眼见淑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质疑而怪罪顾小玉，程胜这才想起自己进来时干了什么。
顿时，他便跪倒在了淑妃的面前。
“娘娘，臣虽然冒进，但所言非虚啊。”
只是，他人虽然跪下了，嘴里却依旧不停的说着顾小玉的不是。
“哦？那你说说本宫听听，她到底哪里说错了。”
淑妃见程胜信誓旦旦的这么说着，先前对顾小玉的犹疑也不由得冒了出来。
程胜在宫里多年，基本所有的宫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既然敢站出来说话，想来是真有这么回事。
于是，才对顾小玉起了兴趣的淑妃，立时又将视线转向了顾小玉。
“回禀娘娘，臣专研医典四十余年，这‘心焦症’一词根本是闻所未闻。所以，臣断定，这顾小玉根本就是在胡编乱造。”
这么说着的时候，程胜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伸手指着顾小玉，就好似顾小玉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害淑妃。
“你没见过就等于没有？谁告诉你的。再说了，若娘娘不是得了这个病，我又怎么会罗列出娘娘身上发生的症状呢？”
顾小玉此时也是被程胜给气消了。
病的名字确实是顾小玉胡诌的，可这病，却是实打实的真有此事啊。却不想，他竟然一口咬定根本没有这个病。
“这……”
程胜没想到顾小玉还会反击，一时之间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但，略一思索，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发难。
“那都不过是你瞎猫碰上死耗子蒙的，谁都知道娘娘是犯了头痛，那么心悸等症自然有可能并发。你不过是干脆一起问了，又碰巧娘娘确有此症。”
越说，程胜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到了最后竟是仰起自己的那张老脸洋洋得意的斜视着顾小玉。
“难怪皇上会让我进宫来帮忙管理太医院。若整个太医院都像你这般自满，那确实需要好好整顿整顿。你没见过，那只能说明你看得书上没有；可你看的书上没有，却不代表这世间没有此病。”
顾小玉说到这里，便不屑于继续再和他纠缠，而是一转身，重新看向了贵妃椅上的淑妃。
“娘娘若是不信任微臣，不妨和微臣打个赌——微臣今日给您开药，您按照药方吃上三四天，倘若病情依旧不见好转，臣自愿请辞太医院顾问一职。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说完，顾小玉便拱着手一直等候着淑妃的答复。
“顾大人怎么有信心？”
淑妃此时也被程胜和顾小玉的对峙引起了兴趣，只是这事关她的身体，她却怎么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娘娘说笑了，臣既然出来行医，当然要有这个自信。再说了，您贵为娘娘，凤体娇贵。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在娘娘面前胡乱夸下海口啊。”
果然，顾小玉的话音刚落，淑妃也做下了决定。
“谅你也不敢。罢了，就按照你的方子治吧。本宫不懂医术，只盼着你们将本宫的身子医好。这头痛，本宫一天都不愿再感受了。”
淑妃说完，便让一直在自己身边候着的玉芝去取了笔墨纸砚。
“娘娘这病，其实不难医治。不过，微臣需要您的积极配合。”
顾小玉一边将玉芝拿过来的纸铺在桌子上，一边扭头慢条斯理的冲着淑妃说到。
“这药方每日两次，分早晚服用。此外，娘娘好需要静心。心焦症——心绪忧思成疾，故而转化为病。娘娘每日思虑过重，这才导致了此病缠身。”
顾小玉说着，便将一处安神助眠的药方写了出来。但，即将收笔之际，顾小玉又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眼巴巴瞅着她的程胜等人。
这几个老太医，人品不怎么好，但医术还行。若自己只开这么一处药方，恐怕不出一日，他们就能看出名堂，到时候指不定又捣鼓什么鬼。
于是，顾小玉这么想着，便顺手又在药方里添了几味药材——都是些补身益气的药草。
终于，在最后一味当归写完之后，顾小玉就将药方交到了玉芝的手中。
“行了，退下吧。等本宫吃上三两日，自然会再召见你的。到时，莫要本宫失望才是。”
折腾了这么久，淑妃早就累了。眼看顾小玉终于写完了，立即顺势摆了摆手把他们几人撵了出来。
从玉淑宫出来后，顾小玉立马伸了个懒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大人真是年少有为，我等闻所未闻的病症，你都会治。就是希望到时候别让我们见笑话才好。”
刚从玉淑宫拐出来，在淑妃面前被压制的几个老太医又不甘示弱的找起了茬。
这一次，说话的却是一个叫做孙才的太医。和程胜一样，他也是个位居一品的御医。
“不劳孙太医担心，这种事情恐怕是不会发生了。我倒是替你们担心，三四天之后，某些人的老脸往哪搁。”
最初顾小玉是想要和他们和睦相处的，可是这半天下来，顾小玉也看清了事实。要想要他们认可自己，可能比登天还难。
“哼，小娃娃，莫要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的。”
孙才被顾小玉堵了这么一嘴，脸色立刻不善了起来。
“我还真不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有，你们能等到吗？”
看着被自己气得脸都绿了的几人，顾小玉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
和她斗嘴，这不是没事自己找罪受嘛。她这还没用上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段子呢，要是真用了，他们不会当场去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