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众矢之的
周天启想了许久，才轻轻地搂着林宛，轻声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宛儿，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害怕在西陵国保不住自己的清白，对吗？”
林宛的脸埋在周天启的颈窝里，闭上了眼睛，心里却不由松了一口气。周天启是了解她的，知道她的恐慌，知道她的忧虑，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这样的了解，却让她非常心疼。她知道周天启的心同样是疼的，同样不希望她去冒险，同样担心她受到任何伤害，却又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作出这个让人几近崩溃的决定。
西陵国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有可能会孤立无援，也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有可能遇到各种危险，需要做出一定的牺牲。林宛虽然自信，但是也想到过所有的可能性。这场没有剧本的大戏，随时有可能失控，也有可能突然落幕。
林宛正胡思乱想着，周天启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宛儿，我不能。我不能因为害怕别人伤害你，而抢先占有了你，伤害了你。宛儿，我不在乎别的，我只在乎你，我只要你活着回到我的身边就够了。你只要答应我，不要让我永远失去你就够了，你可以答应我吗？”
那声音说到最后已经有些颤抖了，让林宛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她抬起泪眼，迷蒙地看着周天启，拼命地点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周天启深情地看着林宛，那目光亮得让林宛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接着，周天启的脸一点儿一点儿地靠近，林宛缓缓闭上了眼睛，主动迎上了周天启的薄唇，轻启贝齿，极尽缠绵。
二人久久相拥，不愿分开，直到林宛蜷在周天启的怀里，腿都麻了，才缓缓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妆容和头发。
等周天启也收拾妥当，林宛才笑嘻嘻地道：“天启，我们今天去给红帆、黑战神、小七洗澡，好吗？上船这么多天，也没有人给它们洗洗刷刷，一定都臭死了，我们后天就到封南城了，如果红帆又脏又臭，我可都不敢骑它了。”
周天启先了皱起了眉头，然后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就负责红帆吧，黑战神和小七就交给我了。”
林宛“呵呵”一笑，揶揄道：“是因为黑战神和小七都是公的吗？”
周天启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它们虽然并非人类，但都是通人性的，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去给它们洗澡呢？那简直是对它们的轻视和侮辱。”
林宛一怔，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也是，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尊重它们，相信它们也是有思想有主观意愿的。”
周天启没有再多说什么，勾唇一笑，牵着林宛的手，抬步往外走去。
邢寒和赵静儿下船以后，船上倒是清净了许多，大厅里也没有人。周天启和林宛穿过大厅，向通往下面两层的阶梯走去。
第三层的凤家军们都坐在船舱里，有人在打盹，有人在擦自己的武器，有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见林宛和周天启经过，却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周天启没有说话，对他们微微点头，然后拉着林宛的手，又继续向楼下走去。
林宛在凤家军的士兵中看到几个面熟的，对他们笑了笑，也得到了他们的回应。下楼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低低的交谈声，和喜悦的笑声。
底舱里的马匹很多，都是北萧楠送给林宛和周天启的战马，如今正是凤家军们的坐骑。
林宛一走进这里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里只有几处小小的透气口，空气不太流通，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负责管马的小士兵见林宛和周天启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们身边站着，等着两位主子的吩咐。
红帆、黑战神、小白虎在最面前的角落里，林宛已经大步走了过去。这一次，小白虎看到林宛时虽然冲了过来，却没有往林宛身上扑，仿佛也嫌弃自己身上脏一般，兴奋地围着林宛转，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叫声。
周天启吩咐小士兵道：“打三桶水，拿两把马刷来。”
小士兵连忙点头应下，招呼着自己的几个伙伴一起去打水。迅速向一间小小的舱室跑去，很快就拎了几桶水出来，将其中三桶拎到林宛和周天启的面前，将两个马刷双手递到周天启面前，有些难为情地道：“少将军，少将军夫人，刷马的活儿还是让我们去做吧。”
周天启接过马刷，摇了摇头，道：“你们自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是，少将军。”小士兵立即领命，转身而去，然后主动和几位同伴，拎着水桶去给外面的那些骏马挨个儿清洗起来。
林宛将水桶提到红帆的旁边，用马刷沾着水一下一下地刷着红帆脸上、脖子上、背上的毛，一边刷着，一边和红帆低声说着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天启皱着眉头，将小白虎拎进了一只大水桶里，对它命令道：“小七，你身体比较灵活，应该可以给自己洗澡，就别指望我们来服侍你了。”
小白虎“嗷”地一声，可怜兮兮地看向林宛，见林宛正在给红帆刷背上的毛，眼神更加幽怨了。
林宛也望了过来，对小白虎莞尔一笑，道：“小七，你很乖，很能干哦，加油！”
小白虎得到了鼓励，顿时来了劲儿，在大水桶里扑腾了起来。
周天启站得近，一时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的冷水。幸亏反应快，用袖子挡去了大半，否则就得回去换衣服了。周天启气得伸手去拍小白虎的头，小白虎却脖子一缩，让了过去，还得意地继续扑腾着。
这一次，周天启早有防备，立即躲开了，没有被水溅到，却更是气得瞪大了眼睛，翻手就要向小白虎一掌拍去。
林宛连忙阻止，笑道：“天启，小七还才几个月大，你别和它一般见识，过来和我一起刷马吧，黑战神还等着你呢。”
周天启瞪着小白虎，冷哼了一声，恨恨地收回手掌，拎着另一只水桶，向林宛的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