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之证 第462节
庭院内落了很多雪，很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夫妻两人迈步走进庭院之内，苏莉亚将自己的战马里希特放开缰绳，纯血精灵战马显然对这个庭院里面这么小很是不满，它打着响鼻，摇动着自己的头，使用肢体语言朝着自己的主人表示了不高兴。
同样，莱恩的坐骑葡萄也是如此，它也朝着莱恩举起蹄子指着围墙，示意你给我把这面墙推了，不然都不好散步。
莱恩只得使用精灵语和灵能与葡萄沟通，示意葡萄大爷稍安勿躁，委屈您老人家和你的夫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们进去看看。
没错，莱恩的战马葡萄和苏莉亚的战马里希特两匹马已经生了好几匹纯血精灵马驹了。
递上了胡萝卜、黄豆、黑豆、豌豆、蜂蜜和玉米组成的饲料之后，两匹纯血精灵战马这才安静了下来，葡萄又打了一个响鼻，举起蹄子，示意你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
“按照你的算法，这一个庭院就要一千金马克，已经足够在布列塔尼亚买到一匹纯血精灵战马了。”苏莉亚站在台阶上，她显然已经联想到了很多：“我想，这个城市的地价，已经足以买下半个布列塔尼亚了。”
“呵，所以为什么禁止出口纯血精灵战马。”莱恩放开缰绳，同样走上台阶，拉着自己夫人的小手，温和地说道：“想必你很清楚，地价是虚的，实物价格是实的，如果真的放开，努尔人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布列塔尼亚的纯血精灵战马买空，然后我们得到的只是几块没什么用的地皮而已。”
以苏莉亚的聪明，她已经深刻意识到努尔高地价背后所带来的冲击。
这种冲击对布列塔尼亚的庄园经济和实物税的打击会是毁灭性的。
“但是为什么努尔的地价会贵成这样？”女骑士还是对努尔的地价如此之贵感到不解。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莱恩笑了：“工商业的发达形成集聚效应和中心效应，地价自然随之上涨，努尔的商会和那些钢铁行会们早已和本地贵族们达成了种种条件，囤积居奇，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价自然持续上涨，无论是布伦瑞克还是努尔，既是辐射整个帝国的重要城市，也接受来自整个帝国的资源供养，别忘了，帝国就这两个城市有军工厂。”
“除此之外，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努尔的军队和城防太坚固了，住在这里能让人感到安全，这点对帝国来说很重要。”
“嗯，市民和贵族们对此也是矛盾的，对于有地的市民和贵族们来说，地价的上涨是让他们得益的事，而这些人占据了努尔城内的绝大部分地产，因此外面即使有些反对的声音，也对此无能为力，至于你的小女仆，她可是整个努尔最大的地主了，自然也不会反对，地价上涨或者至少不跌这是他们喜欢的，而他们甚至会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阻止地价下跌。”苏莉亚立即想通了，女骑士无奈地摇摇头：“我总觉得你在穆席隆的想法也是这样。”
“你真是聪明，我的夫人。”莱恩握着妻子的小手，笑眯眯地说：“到时候，我就是穆席隆最大的地主，而你是地主夫人，德文希尔就是小地主。”
“谁要给你当地主夫人？真是难听的称号！”苏莉亚脸色一红，她突然低头喃喃自语：“我曾经以为，我以后会是个伯爵夫人、公爵夫人，但没想到……”
“这不好么？”莱恩微笑着将苏莉亚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上面，认真地说道：“你配的上全世界最好的，我的夫人。”
“莱恩……”在二月份的冷天之中，苏莉亚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面染红霞。
直到葡萄打了一个响鼻。
葡萄大爷嘶鸣一声，举起蹄子指了指，示意你们进去啊，站在门口干嘛？我们在等你啊！
莱恩夫妻两人都有些尴尬，穆席隆公爵赶紧伸出手按在了豪宅的大门上，随着蓝色的灵能力量渗透了门缝，大门的背后传来一声弹簧的响声，门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热风，莱恩和苏莉亚脸色立即变了，莱恩单手握住了雷神之锤，苏莉亚的里昂纳赛之剑也立即出鞘，白金色的火焰在剑身之上燃烧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跨入了豪宅之中，也没有脱鞋，就这么踩了进来。
就像前文说的一样，这栋豪宅很狭窄，一楼之内只有餐厅和厨房，地上铺着上好的地毯，装修风格相对于布伦瑞克的古色古香以外增添了许多努尔的钢铁和火药元素，包括一些火炮的雕塑和金色狮鹫纹章。
“厨房有生过火的痕迹，但不是最近发生的事。”莱恩检查了一下厨房，由于窗户开着，厨房里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奇怪，正常来说，就算维尔纳男爵和一众手下死在了布伦瑞克，但是努尔的豪宅也不至于没人维护啊？这种豪宅如果没有人居住，老化得会很快的。”
“是不是因为继承权的争夺导致的暂时冷处理？”苏莉亚迈动着一双黑丝大长腿检查着餐厅，女骑士仔细地观察着关在橱柜里面的银制餐具和一些红酒：“这里应该没有外人进来过，这些都是不错的红酒，如果我是窃贼，不会放过这些。”
“如果他们不识货？”莱恩仔细地检查着餐厅内部，听见苏莉亚的意见，他随口笑道：“不是每个窃贼都像我的夫人那样懂酒。”
“但是他们没有理由不拿走银质餐具。”苏莉亚拿起一只银制小勺子，在莱恩眼前晃了晃：“这玩意可很容易脱手，哪里都收，放进炉子里面重铸一下，谁也不认得原来的主人。”
“哈哈哈，显然，我被我的夫人说服了。”莱恩立即俏皮地说道：“好吧，让我们去二楼看看。”
夫妻两人在一楼没有什么收获，决定上楼看看。
而在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楼的门口，看见眼前的景象时，莱恩和苏莉亚都皱起了眉头。
一个身穿着管家燕尾服的老年人已经死在了二楼起居室的门口处，他的背上插着一把紫色的匕首。
“看来我们来迟了。”苏莉亚立即蹲下检查死者的尸体：“他已经死了几天了，只是天气冷，血肉被冰封，所以没人发现。”
莱恩也蹲了下来，他仔细地检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苏莉亚，你看，他的手里面捏着一角方巾。”
“让我看看。”将方巾从已死老管家的手中抽出，莱恩轻轻地将方巾打开。
方巾上面印着一个特别的图案，绿色的女海妖塞壬在中间，周围围绕她叉开的双尾，方巾之上有些咖啡渍。
“这是……女妖塞壬的图案？”苏莉亚看着这个图案陷入了沉思。
“等等，这个图案是？！”
第620章 星巴克（5400字大章求订阅求票）
拿着这个图案，莱恩皱着眉头：“我记得这不是我们路过的街道上一家咖啡馆的名字么？我记得这个咖啡馆叫做星巴克，这种咖啡馆在城里面开了好几家。”
“星巴克咖啡？”苏莉亚拿着方巾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对，这是星巴克咖啡的logo。”
“很好，这会是一个重要的证据，现在，让我还原一下现场。”莱恩将方巾收了起来，继续检查整栋楼。
“首先，屋内没有被暴力入侵的痕迹，也没有抢劫和打斗的痕迹，家里又有一位老管家，这充分说明，一切都是熟人作案。”莱恩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指着这具尸体：“那么我们就可以做出一个假设，那就是来客是通过正规的访问模式进入了豪宅之中。”
苏莉亚检查着管家的伤口，女骑士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从背后一击毙命。”
“所以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来客和管家是熟人，或者至少和管家认识。”莱恩接着推测道：“因此他顺利地进入了豪宅之内，并且得到了管家的招待，或者至少是取得了进门的借口，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位老管家一击毙命，之后快速离开。”
“他一没有来求财，二也不太可能是仇杀，那么这个凶手的动机就很少了，结合了奥莉卡取得的情报来看，豪宅的主人，维尔纳男爵显然是行乐者教会的一员……”女骑士轻轻地在房间之内踱步，苏莉亚的政治敏感性和聪慧程度显然让她立即就意识到了答案：“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来客显然是为了取走或者销毁什么东西。”莱恩微微点头，他牵着妻子的手来到主卧室，主卧室之内挂着很多面镜子，放着两个书架，一个书桌，还有一张床铺，莱恩指着书架上的一个位置：“显然，这里少了一点东西，这东西或许是维尔纳男爵作为色孽教徒的身份证明，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它已经被拿走了，来客拿走了东西就这样离开。”
“来客没想到的是，老管家没死，或者说没死透，他在临死之前抓住了来客丢下的这张方巾，握在手心，然后才死去。”莱恩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由此可见，行乐者协会行事是多么嚣张。”
从来客的所见，表明了行乐者协会根本就不担心有人查，他们认为只要把东西拿走了，那么无论怎么查都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也难怪，如果不是奥莉卡实在是对色孽教派的运作太为了解，再加上她拥有拷问灵魂的技术，莱恩他们也很难发现行乐者协会的存在，而且身为一个男爵，维尔纳显然在这个协会中地位已经不低了，而他却对整个行乐者协会几乎一无所知，而对整个行乐者协会的领袖轻柔女士，他既不知道对方身份，也没见过对方的脸，几乎什么都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会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偶尔出现，然后随机点一个色孽教徒直接处死。
这种做法反而保证了行乐者协会始终隐蔽，核心成员数量稀少，根本壮大不起来，猎魔人和战斗牧师们始终无法得到关于行乐者协会的任何线索。
“没有别的线索了。”苏莉亚不死心地又检查了一遍终于认输，女骑士看着老管家的尸体，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个和亨德森一样忠诚的老管家，他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忠诚本身就是忠诚最好的奖励了，他已经做到了一位管家所能做到的一切。”莱恩平静地说道：“关于维尔纳男爵是个色孽信徒的事，他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已经不重要了，苏莉亚，我们快些离开吧。”
“嗯。”苏莉亚有些遗憾地看了老管家的尸体一眼，她点了点头，拉着丈夫的手快步离开，夫妻二人立即返回庭院，骑上纯血精灵战马，离开了冯-拉克家族的豪宅。
在午后的阳光下，夫妻两人骑着马在努尔富人区的石板大道上漫步着，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
“现在让我们去咖啡馆。”莱恩取出了方巾，他微笑着将方巾递给苏莉亚：“这是星巴克咖啡馆的方巾，每一枚方巾上都写着客人的订单号，我们可以去咖啡馆坐坐，我想我们可以说服咖啡馆的老板告诉我们更多的线索的。”
“莱恩，我想说，努尔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苏莉亚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别的事上：“我本以为，努尔是一座非常严肃，非常高压的城市，每个人都像矮人机械结构里面的齿轮一样转动着，有条不紊。”
苏莉亚看着富人区上大量的娱乐活动，许多小丑和卖艺人在街上表演，小贩们卖着手工玩具、鲜花和各种小零食，还有吟游诗人的诗歌，甚至是教士的布道，街道上面，许多衣着得体的绅士和小姐们四处游玩，街道上透着一股悠闲和慵懒、甚至有些浪漫的味道：“但是我现在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
“你说的那种情况在米登海姆，白狼城。”莱恩笑着点头，他朝着自己妻子解释道：“努尔这座城市和布伦瑞克、米登海姆都不同，如果说布伦瑞克是个城市带，米登海姆是一座巨型要塞，那么努尔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城市，高度发达的工业和繁荣的商业早在从救世者路德维希陛下君临这里之前就成型了，努尔城以此为骄傲，并真正地履行了路德维希阁下的要求，那就是‘所有人都有权因自己的劳动而得到报酬’，因此，自从伟大圣战之后，一种全新的市民阶层开始崛起，他们由商人、手工业者，优秀工匠、工厂技术工人、自由职业者和官吏组成，并组成了努尔人口的主要组成部分。”
“所谓的‘自由’在努尔是可以被‘购买’的，我的夫人。”莱恩很有深意地说道：“这样的交易每天都在城市里面上演，就连最公正的公正女士在金钱的魔力面前也很难保证公平，达成交易，一小袋金币，问题往往迎刃而解。”
苏莉亚低着头沉闷不语，女骑士将目光放向远方：“我不喜欢这样。”
“但这就是努尔的传统。”莱恩接着说道：“正因为如此，努尔的女市民们总是在追逐潮流，追逐精致的生活，追逐物资和精神上的享受，艾米莉亚今天在宫廷宴会上穿了什么衣服，喝了什么饮料，谈了什么东西，第二天整个努尔的女市民们就会立即开始追逐流行，她们喜欢追逐和艾米莉亚一样风格的衣着打扮，追逐和艾米莉亚吃一样的食物，和艾米莉亚读同一本书……苏莉亚，你知道下午茶会是怎么在努尔流行起来的么？”
“难道是？！”女骑士立即联想到了什么，苏莉亚苦笑着说道：“该不是因为我吧？”
“就是因为你啊。”莱恩斜着眼，夫妻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莉亚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她最喜欢喝红茶，艾米莉亚跟着她那么多年，自然也养成了下午四点左右会喝下午茶、吃糕点的习惯，上行下效，在艾米莉亚回到努尔之后，女性贵族们聚在一起喝下午茶就成了习惯和流行。
但是，震旦的茶叶价格极贵，普通的市民喝不起这种下午茶怎么办？
没事，据说艾曼诺莉女爵还喜欢喝咖啡！
于是整个努尔开始流行喝咖啡，相比昂贵的茶叶，咖啡的价格相对来说便宜一些，普通的市民阶层立即开始追捧咖啡，人人都以喝咖啡为时尚。
“原来是这样，居然会是我的原因。”女骑士得知了前因后果之后实在是无语，不过她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别的事情上：“莱恩，我的丈夫，那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努尔的女贵族里面也流行起了丝袜？”
“呃……”莱恩被苏莉亚这一句话问得老脸通红，他咳嗽几声：“那个……总之，星巴克咖啡馆就是在这个背景下火起来的，很多女性市民或者小贵族们都喜欢到星巴克里面点上一杯咖啡，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拿一本书慢慢地品读，一坐就是一下午。”
“哦？”苏莉亚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莱恩，公爵夫人的目光让莱恩压力山大，他只得又咳嗽了几声：“因此，整座城市都有这种气氛，现在你能够理解，为什么行乐者协会会潜藏在这座城市之中了吧？”
“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小资’吧？”苏莉亚对此表示理解：“有点钱，有点闲？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去追求生活享受和精神需求？”
“没错。”莱恩点头：“套用伊万队长的说法，在基斯勒夫，这种人被叫做小布尔乔亚，一向是内务委员会所非常警惕被混沌腐化的对象。”
“这太小布尔乔亚了！建议立即击毙！”
——基斯勒夫内务委员会
米高扬-伊万诺维奇-戈沃罗夫，乌果尔弓骑兵队长，现在应该叫伊万将军了，这位手下不过三四百骑的乌果尔人已经被授予了基斯勒夫少将的军衔，现在在莱恩麾下听候调遣，目前由于没有战事，伊万被莱恩派到卡卡颂公爵休巴尔德的麾下对付绿皮和野兽人。
三四百人的少将……莱恩对此有很多想吐槽的地方，但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
话不多说，夫妻两人已经靠近了努尔富人区边缘的一栋三层房屋，这个房屋被改成了酒馆一样的结构，一个大大的绿色logo便是店铺的招牌，logo图案和莱恩手中的方巾一样，是一个绿色的海妖塞壬的图案，叉开的鱼尾打开至两边。
“欢迎光临！”见到莱恩两人出现，立即有店员迎了出来，咖啡店里的店员穿着非常干净清爽的佣人衣服和皮鞋，外面披着熊皮大衣——这玩意在布列塔尼亚和帝国很常见，因为基斯勒夫就是以出口熊皮作为最重要的贸易收入，所以市场上的熊皮并不贵，至少对努尔人来说，便宜。
“两位。”莱恩和苏莉亚下马，夫妻两人即使没有穿贵族礼服，但是他们依然被认为是身份极为高贵的大贵族，毕竟莱恩胸前的圣杯骑士徽章和他们的丝绸衣服，纯血精灵战马坐骑不是假的。
星巴克的咖啡店中装修以深绿色为主，配以白色沙发，深咖啡色的墙壁，和谐的调调，售货台是用暖炉壁式的红砖砌成，旧黄色的灯光和优雅的环境，很适合阅读。
在进入了咖啡店的刹那，莱恩和苏莉亚都有一瞬间的既视感，好像回到了家中会客室一样的感觉，随即，莱恩和苏莉亚更是了解为什么星巴克会如此受到小市民们的热捧了。
咖啡店里面坐着很多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性，她们的衣着打扮也很相似，几乎都是穿着艾米莉亚最喜欢的打扮，也就是标准的及膝蕾丝公主裙，外搭风衣或者坎肩，脸上化着淡妆，手上拿着书也是艾米莉亚提到她最喜欢看的书《廊桥梦遗》。
见到莱恩的目光扫过，几乎所有在座，正在偷看着莱恩的女性都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整理一下裙摆，调整一下坐姿，做出正在午后的阳光下认真读书的样子，同时又充满期待地偷偷看着莱恩，这位身上气度如大海一般磅礴和如高山一样令人仰望的圣杯骑士长一看就是真正的大贵族，甚至许多女人已经猜到了这对夫妻的身份，这更让她们情不自禁。
毕竟，今天的大新闻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努尔，这时出现在富人区的圣杯骑士长会是谁已经不言而喻，能在咖啡馆中偶遇，大部分女人们都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但又很好地克制着自己，做出优雅的姿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莱恩拉着苏莉亚的手在吧台上坐下，很快，咖啡馆的店长就立即走了上来：“想要喝点什么？公爵阁下？公爵夫人阁下？”
这个店长也是女性，长得很漂亮，金色的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身穿着标准的白衬衫、黑马甲和白色的及膝一步裙，还搭配黑丝袜和圆头皮鞋，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你认得我？”莱恩将菜单交给了苏莉亚看，他面露微笑，朝着店长说道：“我以为努尔没人知道我。”
“莱恩阁下，您的故事已经在努尔传播了超过五年了，今天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女爵带着您回到了努尔，此时戴着圣杯骑士长徽章，骑着纯血精灵战马来到本店，不是那位著名的莱恩阁下和苏莉亚夫人，还会是谁呢？”女店长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她补充道：“非常欢迎莅临本店，我叫多丽丝。”
“嗯，两杯阿拉比咖啡，加奶，加糖。”莱恩还想和女店长再攀谈几句，苏莉亚已经选好了咖啡，女骑士抢过了话头：“还有，请留步，多丽丝女士，我们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请吩咐，苏莉亚夫人。”女店长脸色微变，她躬身示意苏莉亚说出来意。
女骑士没有再给莱恩说话的机会，她取出方巾，将想要得到方巾主人全部信息的要求告诉了女店长，这种方巾是外送服务的，每一张方巾都有自己的编号，能查得到订单。
“这……”女店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想了一下恭敬地从苏莉亚的手中接过了方巾，然后再次鞠躬：“苏莉亚夫人，这超出了我的权限，我需要派人咨询一下老板，希望你们理解，我们做这行的，最忌讳就是泄露客人的信息。”
“我理解。”苏莉亚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女店长如蒙大赦再次鞠躬感谢，然后快步走入后台。
“希望我们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莱恩皱着眉头看着后台的门：“不知道这家咖啡店的幕后老板是谁。”
“没有人能拒绝我的丈夫的。”苏莉亚很有深意地说道：“女店长也是，幕后老板也是。”
“呵~”莱恩被自己夫人呛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笑道：“夫人，你总是这么……准确。”
“谁让我有一个了不起的丈夫？”苏莉亚伸手将自己如瀑布般的金色长卷发挽到耳后：“我这个当夫人的压力也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