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之证 第691节
正在撤退中的野兽人大军杂乱不堪，争先恐后地逃窜，主帅贝特朗和海因里希-托德布林格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战机，但同样也意识到这样做风险很大，因为野兽人尽管正在溃败，但依然保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
问题来了，打还是不打？
军中意见不一，但是无论是达武还是哈根公爵都力主打这一仗，而贝特朗虽然有些犹豫，但心里多少也是想打的，帝国方面，海因里希从三岁开始就从鲍里斯选帝侯那里学会了仇恨野兽人，自然也想打。
而更重要的是，贝特朗麾下有三个营的老近卫军，再加上士兵们也渴望战争，渴望军功，众所周知，布列塔尼亚这些年在莱恩的率领之下连战连捷，一直赢一直赢，无论是何等困难的局势，最终莱恩都率领着他们赢得了胜利，这让所有布列塔尼亚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和相信最终能够赢得胜利的决心。
最终，联军做出了决定。
打！
伤痛沼泽之役就此打响。
联军在伤痛沼泽的边缘，占据有利地形，形成环形布阵，朝着撤退中的野兽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野兽人猝不及防之下形成了更大的溃败，至尊兽王格拉克塔尔尝试重整军队发起进攻，然而此时欧若拉的一个大咒法彻底改变了战局。
圣域女巫首先吸走了沼泽中的低温，原本冻得极为坚硬的土地顿时变成了极为泥泞的泥地，野兽人们纷纷陷入烂泥之中，移动困难，速度缓慢，被人类军队使用火炮、手弩、长弓和火枪屠杀。
在野兽人全部陷入泥地中后，欧若拉随即释放大咒法极寒领域，这下土地再次变硬，野兽人们又被冻在了泥地之内无法移动，随后人类联军开始冲锋，又是一场屠杀。
至尊兽王格拉克塔尔被迫亲自率领大角兽和牛头怪们前来抵挡人类军队的突击，但达武当即立断亲自率领老近卫军们前进，这位统帅身先士卒，在众人面前发表了演说：“勇士将找到他光荣的归宿，而懦夫将因羞愧而死！”
人类军队士气大振，野兽人本来就在撤退的途中，秩序混乱，很快就被老近卫军杀到了面前。
就在此时，塔尔之眼发光，自然之神的神谕降临，塔尔对污染自然的野兽人极端憎恨和愤怒，祂的愤怒赐予了贝特朗更加强大的力量，同时也让帝国军队陷入了狂热之中，塔尔作为最为古老的人类神王，祂的意志说明了这场战争必胜的决心，而野兽人则是被塔尔的神威所震慑，士气进一步低落。
贝特朗抓住机会拉弓，放箭，破魔黑箭一箭射穿至尊兽王右眼，它当场倒地，野兽人大军随之溃败，人类联军抓住机会追杀了十几公里直到接近黑森林深处这才放弃。
这就是伤痛沼泽之役的全部过程。
“非常棒！”莱恩此时终于可以确认先锋军队是得到一场大胜了，骑士王为先锋军队的辉煌胜利而高兴，他立即定下了几个重要将领的赏格。
“老近卫军统帅贝特朗授予战时元帅头衔，封诺丁汉男爵！奖特等圣杯荣誉勋章！”
“尼古拉-达武授予布列塔尼亚穆席隆勋爵头衔，奖特等圣杯荣誉勋章！”
“哈根公爵奖矮人盔甲五十副，混血精灵战马三十匹，奖一等大十字金勋章！”
“欧若拉处长奖魔法矿石五十公斤，另奖五千金克朗和一等大十字金勋章。”
剩下的立功士兵和骑士贵族们也各有封赏。
众人都有些嫉妒，其中伯希蒙德公爵已经是战功累累，他还好，而摄政劳恩尽管打赢了奥比恩大远征赢回了一些威望，但他依然非常渴望军功。
围上来的骑士贵族们也是，德文伯爵赫克斯如今也已经四十来岁了，他现在已经独立率领一只三千人的步兵军队，见到很多人都立功了，自己却没有捞到战功，赫克斯主动说道：“陛下，既然先锋军已经取得如此大胜，那我们是否要跟进，一劳永逸地解决野兽人的威胁？”
“野兽人不足为虑，我关注的是现在而言，通往米登海姆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了。”莱恩将地图铺在了营地内简陋的木桌上，该死的米登领从12月份到第二年2月的时间基本上都在下雪，骑士王用手抹着地图上落下的雪，他朝着赫克斯说道：“军队现在士气如何？疲惫状态呢？”
“士兵们不适应如此幽暗和寒冷的环境，陛下。”尽管急于立功，但摄政劳恩和德文伯爵赫克斯对于这点的意见是一致的：“休息是必要的。”
“那好，今天在这里好好地休整一天，明天立即出发，我们必须马上和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的米登领大军汇合！”莱恩当机立断，骑士王朝着众人说道：“还有什么消息，立即报上来！还有，传令先锋军不用过来和我们汇合，务必保证大军的后勤和道路的通畅。”
“暂时没有了，莱……陛下。”欧若拉今天穿着一条紫色薰衣草花庭橡木棕束腰百褶裙，圣域女巫一听到传令，脸上露出了愠色，她赶紧说道：“如果没有事，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莱恩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欧若拉显然是不想再去先锋军送信了，所以急急忙忙地表示自己要去休息了，相比起刚到布列塔尼亚时的嚣张气焰，她现在低调了不少嘛。
莫吉安娜金色的眉毛一挑，她刚想说什么，莱恩就伸手示意他来说：“辛苦了，欧若拉女士，在伤痛沼泽中，你也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如果你愿意，等到回国之后我另有奖励与你。”
“哦？真的，那我非常期待！”欧若拉眼睛一亮，圣域女巫最近已经彻底下了决心，但她立即感觉到了冷冰冰的目光从旁边传来，于是立即掩藏了自己的想法：“但我现在需要最好的奖励就是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在之前的战斗中我用掉了太多魔力。”
“好。”圣域施法者大多脾气不好，而且怪癖诸多，欧若拉已经算是好的了，莱恩也没有在意，骑士王挥手示意她可以去休息了。
巡视了一遍营地，莱恩激励了一下士兵和骑士们的士气，将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营，然后告诉他们，女士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表现优异的骑士也许能够得到女士的青睐靠近圣杯，而农奴和自由民们只要表现出色，莱恩也绝不吝啬骑士头衔和破格提拔进入老近卫军。
休整了一整天之后，骑士道大军拔营，莱恩宣布军队加快速度，务必要在野兽人重整旗鼓之前和米登领大军完成汇合！
于是军队以较快速度行军了五天和先锋军队汇合之后，终于，在帝国的冬之神、白狼之神尤里克曾经显圣过的圣山——法斯科拉格的山脚下（山峰之上就是白狼之城），莱恩的骑士道大军正式和米登领大军在此完成了会师。
礼炮炸响，号角声连绵不绝，鼓声杂乱，在欢呼声和军歌声中，两支大军在法斯科拉格汇合。
白狼选帝侯、米登领大公爵、米登海姆大伯爵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和白狼教会教宗“大尤里克”埃米尔-瓦格尔，白狼骑士团大团长阿克塞尔亲自前来迎接骑士王和他的骑士道大军，双方在圣杯骑士和条顿护卫的簇拥保护之下大步靠近，隔着七八米就伸出了手。
“鲍里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莱恩笑着说道。
“莱恩-马卡多陛下，非常，非常，非常欢迎，您的到来是我们这场战争胜利的保证！”鲍里斯-托德布林格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我派出了海因里希去迎接你们，结果他和你的人还顺便送来了一个大礼包！”
“野兽人大礼包！”莱恩放声大笑，四只手紧握，相比起帝国南方，他确实和帝国北方更有渊源：“很荣幸，我们将与你分享这个荣誉。”
来自布列塔尼亚的三万多军队和米登领的三万多军队会师了，两边的军队数量暴涨到了大约七万多人，组成了一只足以改变整场战争局势的人类大军！
这是一次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会师，帝国北方和布列塔尼亚最精锐的两支军队自此合流，两双改变世界命运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米登领之路，与整场混沌大入侵的胜负连在了一起。
后世将这场意义重大的会师，称为“法斯科拉格会师”。
在纷乱之中，鲍里斯对着莱恩笑道：“莱恩陛下……”
“直接叫我莱恩吧。”莱恩也放开了笑容，他曾经是白狼骑士，对于米登领的这些人，还有远方辉煌壮观的白狼城，他是真的有点特别的感情。
“莱恩，有个人想要见你。”鲍里斯笑了笑，他身后的条顿守卫们让开了身体。
在高大和装备豪华的条顿守卫之中，一位老人有些腼腆和尴尬地朝后退了一步，可随后他身边的条顿守卫们又在哄笑中集体后退了一步，这就让他的位置更显眼了。
莱恩一看见这个身影，他就愣住了，骑士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人是谁，他张了张嘴巴，却又说不出什么，因为这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壮年的白狼骑士，甚至是那个赶来参加他婚礼的小老头都变得差距很大了。
原本就严重秃顶的头发现在几乎只剩下了耳朵上面的一点点白发，之前白色的圆脸现在已经塌陷下去，皮肤变得松弛了，上面一个个大大的老年斑无言地说明了一切，眼角是很深的皱纹，原本强壮笔挺的身材已经驼了，佝偻了起来。
老人身穿着一件暖和的贵族礼服，外面还披着狼皮大衣，他拄着拐杖，原本记忆中有力的手现在就像是松树枝一样衰老，当见到莱恩的目光，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嘴巴，脸上露出高兴和欣慰的神色，但老人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他应该露出的表情，他的脸上很快恭敬了起来，用尊敬的语气说道：“尊敬的骑士王陛下……”
“…………”莱恩张了张嘴巴，听到这一声陛下，骑士王眼中本来清晰的老人形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了，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冰冷了，一层层厚厚的墙壁将他和老人之间隔开。
“父亲！”莱恩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握老人的手，可老人立即惶恐地退了两步，只是摇头。
“诺曼叔叔！”维罗妮卡的声音随后响起。
时隔了好多年，这对养父子，再次在白狼城下相遇了。
第945章 条顿守卫
莱恩的养父诺曼是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在诺德领一处森林小道附近捡到了莱恩，细细算来，诺曼今年快要八十岁了，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个非传奇阶的人类，就算是贵族，能活到七十多快八十也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当然，这其中有白狼城方面悉心照顾的原因，毕竟随着莱恩地位的节节高升，诺曼自然得到了帝国的重视。
可实际上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莱恩和诺曼之间也就是养父子的关系，仅此而已了。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于莱恩和诺曼来说，首先莱恩并没有继承诺曼的奥特涅领主爵位，也就是说双方并没有形成家族谱系的传承关系，其次，诺曼也没有收莱恩为义子或者教子，仅仅是将他收作养子，没有按照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只是按照一个军事贵族的标准来培养，这种培养和每年白狼教会定期从孤儿院还有慈悲女神教会获得大量男性孩童统一按照白狼修士的标准来培养差别不大。
对于莱恩前世天朝来说，一般是认为养恩大于生恩，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般所有人都认为是生恩大于养恩的，因此这对养父子的关系说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大致相当于关系比较好的亲戚而已，甚至这种关系比不上莱恩和狮鹫公爵伊凡的教父教子关系来得牢靠，双方之间剩下的也就是一些香火情。
但莱恩依然感激诺曼，他捡到了自己，将自己养大，他用他那严厉的脾气和古板的性格带着莱恩成长，并为他提供了一个最重要的敲门砖，那就是身为白狼骑士的推荐，莱恩如果没有这个身份，那么他就要从平民开始干起，那可就真的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这些年莱恩每年都会定时写信和邮寄一些钱，诺曼却表示不要钱，写信就行，布列塔尼亚距离米登海姆天高地远，这个世界可没有高铁和飞机，莱恩事务繁忙，诺曼年老体衰，双方想见一面都难。
看着垂垂老矣的养父，莱恩很想再和他说些什么，可诺曼只是摇头，之前莱恩还是个伯爵的时候他还敢倚老卖老炫耀一下资历，可如今原来的三岁小孩已经贵为骑士王，他无数的胜利，无比的个人勇武和泼天之威，诺曼再也不敢像十几年前那样了，他张了张嘴巴，朝着身后说道：“哈兰德，快出来向骑士王陛下献上你的敬意！”
一个不到二十岁，全副武装的年轻诺德贵族出来朝着莱恩鞠躬，他一头金色板寸，深陷的豆豆眼，塌鼻梁圆鼻子，厚嘴唇，见到莱恩激动地双手颤抖，立即出列深深地鞠躬：“莱恩陛下！非常、非常荣幸，我是哈兰德！诺德游侠骑士！”
这人是莱恩的表弟——现任奥特涅领主的儿子，也就是莱恩养母莎莉那边的亲戚，莱恩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骑士王露出温暖的笑容，点了点头，拍了拍哈兰德，激励了他几句，想要再和诺曼说句话，却发现诺曼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病得很重。”鲍里斯-托德布林格走到了莱恩的身边说道，白狼选帝侯很有些伤感地说道：“他一直嘟囔着想要见你最后一面，这次听说你来了，我们便将他带了出来，知道你回来，他高兴得不得了，但又感到很难过，一头真正的老狼不应该这样窝囊地死在被窝里，他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感到羞耻。”
“我会聘请最好的医师。”莱恩认真地说道。
“他年轻时经历了太多的战斗，血估计都流了几斗，又没有好好养伤，到了晚年很多病痛都折磨着他，我们已经帮助他挺过了两次大病，如果不是还希望能够再见你一面，他已经拒绝服药了，你懂我的意思么？”鲍里斯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悲伤：“这不是他想要的。”
“啊！哎！”莱恩气得吼了一声，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养母莎莉已经于五年之前去世了。
尽管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军情，随着双方的统帅们先后进入大帐中，战争会议正式召开。
莱恩这边的圣域强者有他自己、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红龙公爵伯希蒙德、女议长维罗妮卡、圣域女巫欧若拉和新晋的塔尔神选，老近卫军战时元帅贝特朗，可谓是人才济济。
米登海姆大军的圣域强者有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白狼教会教宗“大尤里克”埃米尔-瓦格尔，白狼骑士团大团长阿克塞尔-维森伯格，还有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的教子，米登领大军的掌旗官和条顿守卫的队长、白狼圣骑士冯-图根海姆。
如此豪华的阵容和多达七万五千人的大军，让人类们获得了对这场战争的强大信心，莱恩甚至注意到不仅米登海姆的白狼骑士们几乎全军出动，就连条顿守卫们都全来了。
条顿守卫是大尤里克的私人随身卫士，也是白狼城最精锐的军队，白狼骑士团建立于帝国历第2年，但条顿守卫的存在时间则可以追溯到三千年之前了，当时图林根人从黑暗境出发，翻越世界屋脊山脉来到旧世界，有人得到了白狼神尤里克的神谕让他们来到米登海姆现在的所在地，然后狼神一斧头将山峰切出了一个接近三平方千米面积的光滑平面，白狼城便建立于高山之上。
自此，勇武有力，被认为是白狼神选民的图林根战士们就被称为“条顿守卫”。
每一年条顿守卫都会更新成员，它的成员由大尤里克和白狼骑士团长亲自挑选。基本上都来自于骑士团的核心层，尽管挑选通常只以个人的功绩为参考，但事实上往往的都是从白狼骑士中选那些最能打的，最低要求都是传奇阶以上。
被挑选成为条顿护卫是白狼骑士团中的最高荣誉，这些本来就无所畏惧的战士在接受这光荣的职责和荣誉后变得更加坚定强大，也是米登海姆不断叫板布伦瑞克的最大依仗。
地图被摆在了桌子上，莱恩和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各坐一边，左边是数十位圣杯骑士和辉煌的老近卫军们，而右边就是条顿守卫和著名的米登领精英军团——尤里克之剑，这支军团征收新兵的门槛很高，要求必须参与德拉克瓦尔德远征并在远征中幸存过后才能够得到加入的资格，成立于灭鼠者曼德雷德皇帝期间，一千年来留下无数伟大的故事。
“我们的大军会向南移动，从南方，穿越米登斯坦格，然后沿着霍克领的南方途径首府赫齐格，最后再往北，支援奥斯特领。”鲍里斯将手点在地图上：“现在，混沌大军正在奥斯特领的冯-茹科夫城堡附近不断地集结，而且持续对这座城堡进行围攻。”
“另一边，奥斯特马克领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据说纳垢神选冠军疫医费斯图斯和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率领大军围困了贝卡芬，赫特维希向我们保证，只要他还活着，贝卡芬就不会陷落。”鲍里斯接着说道：“而且女沙皇卡塔琳和她的宫廷也待在贝卡芬，协助赫特维希守城，有卡塔琳和她的冰女巫姐妹会在，贝卡芬应该没有那么容易陷落。”
“但我们必须考虑贝卡芬陷落的结果。”莱恩看着地图：“贝卡芬位于塔拉贝克河的上游，只要混沌攻陷了那里，就可以顺着塔拉贝克河顺流直下，直取塔拉贝海姆，时间紧急。”
“是的，时间紧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向东，走中央山脉南部的小道，而要先南下米登斯坦格，然后再绕一个大圈支援奥斯特和奥斯特马克呢？”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不理解地说道：“走直线不是更快？”
“尊敬的湖神女巫殿下，你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大尤里克埃米尔-瓦格尔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也知道中央山脉南方是一条小道？那这个问题还用问？”
两位宗教领袖之间深深的敌意马上让会议上冒出了一股火药味，莱恩见状立即朝着对此了解有限的莫吉安娜说道：“我们必须往南是因为塔拉贝克河链接瑞克河，只用沿着河，我们才能够从帝国得到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
“没错，莫吉安娜殿下，我们这里有七万多人，七万多士兵，无论是米登领还是霍克领没有任何一条路上的城镇和村庄有能力为我们提供足够的后勤，只有靠着河走，我们才能够得到卡尔-弗朗茨、马吕斯和艾曼诺莉他们的粮食以及武器装备的援助！”鲍里斯也补充道：“当然，如果他们的军队能够赶来就更好了。”
“皇帝他们的军队什么时候才能出发？”莱恩朝着鲍里斯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准备开拔了。”白狼骑士团大团长阿克塞尔将手指点在了帝国首都上面：“如果他们还赶得上的话。”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前往米登斯坦格吧。”莱恩点头。
在南下的道路上，大军的前进是非常壮观的场面，白狼骑士们身披狼皮重甲，手持巨锤，圣杯骑士们罩袍花团锦簇，金光闪闪，老近卫军们整齐庄严的队列带给了所有人无与伦比的士气强化、威严四溢，而尤里克剑士团们却散发着纯粹的野性和力量，他们的队伍不整齐也不怎么守纪律，但这些白狼神的勇士们将用纯粹的野性来释放属于尤里克的力量。
一路之上大量的帝国难民和基斯勒夫难民拥挤着道路，他们携家带口，有的推着手推车，有的拉着马车，有的干脆一家几口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在米登领寒冷的冬天中逃亡，一路上，饿死冻死的难民不计其数。
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必须为大军让路，许多基斯勒夫难民饿得跪下来求军队施舍一点粮食，但无论是鲍里斯选帝侯还是骑士王莱恩都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硬起心肠，他们不可以被难民拖慢脚步，至关重要的军粮也绝不可以拿去施舍，简单点来说，如果莱恩和鲍里斯的这支大军败了，帝国马上就可以准备米登海姆保卫战和塔拉贝海姆保卫战了。
那才是真正的灾难，那时候帝国的一半人口都将沦为难民。
“这么多基斯勒夫人。”莱恩朝着鲍里斯说道：“真是一场灾难，卡塔琳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无非就是想着保存实力，未来能找个机会再复国。”鲍里斯骂道：“她这个决定能够让尽可能多的基斯勒夫人活下来，但她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会对我们帝国造成多少麻烦，难民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我们能够接受和容纳的上限，这样只会让很多人饿死和冻死。”
“无非就是甩锅嘛。”莱恩诙谐地说道：“这个大锅扔给帝国就解决了。”
“但锅里面的肉呢？”鲍里斯转过头，用自己的那只独眼瞪着莱恩：“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一直以来在基斯勒夫搞得那些事情，厄伦格拉德的希拉维克集团几乎控制了现在基斯勒夫最后一支可战之兵！你就这样把他们全收了？肉和骨头也就算了，连一点汤都不给我们帝国？”
“我可是派出了一整支北方方面军去支援厄伦格拉德哦。”莱恩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不由得感叹贝利亚确实是个非常得力的官僚啊，他总是能够将事情办得很好，而且他对基斯勒夫太了解了，这是莱恩能够将希拉维克集团收入囊中的最重要因素，而且他乌果尔人的身份也让罗帅等人和莱恩之间能够形成一个沟通的桥梁，别忘了罗帅本人也是乌果尔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