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腊月,离着新的一年越来越近了,虽然因为在孝期,有些事情会从俭一些,但宫中的事务还是很繁忙的,更何况还有册封典礼要准备,因为李氏还没行册封就被降了位,所以这次的册封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云锦,一个是耿氏,联氏册封为妃子倒没什么,只在后宫之中举办个仪式就行了,可是册封皇后却是一件大事,除了要折腾好多礼部和工部以及其他的文武官员,命妇们也是要进宫参拜的。
只是云锦却对册立大典一事并不积极,自从出了雍正赏赐缎匹却发生库存不够的尴尬事件之后,她这些天就一直在沉思着,等到她看到册立皇后的全套程序之后,也下定了决心,并来到宁寿宫跟母后皇太后商量着。
“你说什么?”母后皇太后皱着眉头看着云锦,“你是说,你想把皇后的册立大典一切从简?只简单办个接受册宝之礼就好?”
“是啊。”云锦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母后皇太后疑惑的着问道,“就算现在是孝期,但册立中宫毕竟是大事,总也要有个样子才是。”
“也不只是因为孝期的缘故,”云锦笑着对母后皇太后解释,“臣妾是想着,不如把这个银子省下来,用到西北的将士那边去。”
“西北?是啊,那边的战事也拖了好久了,”母后皇太后沉吟一会儿,又摇了摇头,“不过,临近新年,皇上必然是要犒军的,你只管准备你的册立大典就好,这册立中宫可不只是你的大事,也是朝廷的大事,可不能随意就从简了。”
“皇额娘,皇上犒军那是惯例,从内宫送出去的东西则又是不同,”云锦看了看母后皇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虽说银子可能并不多,到了那边或许也顶不了什么大用,但不管是换成米也好,换成衣也罢,又或者是被做成了手套,总也是代表着咱们皇室对前线将士们的一番心意,当他们知道在新年来临的时候,咱们皇室的人并没有忘记他们,想来多少也会激励些士气吧?当他们提起了士气,或许战事也会提早结束也说不定。”
“你这么说倒也是有理,”母后皇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也不用在你的册立大典上节俭,这样,从我这宁寿宫开始,咱们后宫之中各项用度都节俭一些,省下来的银子就用到西北那边。”
“皇额娘能为前线将士们这般用心,臣妾实在是感动非常,”云锦对母后皇太后行礼说道,“只是却怕委屈了皇额娘。”
“有什么可委屈的,”母后皇太后挥手示意云锦坐下来,笑笑说道,“将士们在前线奋战,也是为了保卫大清,我为了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皇额娘,”云锦想了想又对母后皇太后说道,“关于册立大典,臣妾觉得还是从俭的好,皇上前些日子才说国库吃紧,却马上就办一个隆重的册立大典,岂不是又让一些人有了说嘴的了。”
“你管他们呢,”母后皇太后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那起子人就是要与皇帝过不去的,你办不办这个册立大典,他们都会有的说的。”
“臣妾也想到了,”云锦点点头笑了笑,“办的隆重了,他们或者说皇上和臣妾骄奢,或者干脆说国库空虚之说是无稽之谈,可如果办的节俭了,他们又会说皇上和臣妾矫情,是故意做给人看的,是心虚的表示。反正,怎么做都不对就是了。”
“所以啊,”母后皇太后说道,“反正不管怎么做他们都是要说的,那咱们就索性好好的办他一场好了。”
“皇额娘,”云锦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臣妾想节俭办册立大典,不是为了他们那些人,而是为了皇上,为了咱们大清,因为臣妾知道,国库空虚之说并不是无稽之谈,臣妾总不能为了跟那些人赌气,就让国库负担更重,让皇上更加的捉襟见肘吧。”
“皇帝赏赐缎匹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可我以为那只是一时的疏忽罢了,”母后皇太后听云锦这么说,又不禁皱了皱眉,看着她问道,“怎么?现在国库里真的很不好吗?”
“嗯,”云锦点了点头,“皇上怕您担心,所以也不让臣妾跟您说这个的,国库现在基本已经空了,会发生缎匹不够的事儿,也是因为皇上将一些缎匹卖出去,筹集西北的钱粮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母后皇太后吃了一惊,“皇帝才登基不过一年啊,这国库怎么会空虚至此呢?没听说皇帝在什么地方花费巨大啊。”
云锦只是看着母后皇太后,却不说话。
“难道说皇帝登基的时候,国库就已经空了?”母后皇太后犹豫的说道。
云锦还是不说话,这话她也没法说。
“真是这样?”云锦虽然没说话,但母后皇太后从她的神情上也看出来了,不禁吃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圣祖爷在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啊?”
当然是没觉得怎么样了,康熙可是一心要青史留名的,也竭力要保持自己仁君的名声,所以虽然明知吏治败坏,国库空虚,他却从不下辣手,把这些毒瘤弊端都留给了下一任皇帝,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雍正来继位。
“皇额娘,”云锦当然不能在母后皇太后的面前说康熙的不是,只好柔声劝慰道,“这朝政之事,其实臣妾也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您也不用着急,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是啊,”母后皇太后点了点头,“皇帝会有办法的,只是却苦了他了。”
“有皇额娘心疼着,臣妾相信,皇上会觉得这苦也是甜的。”云锦笑了笑,又马上借机看着母后皇太后问道,“那您看这册立大典之事儿……”
“好吧,”母后皇太后笑了笑,“既然你一心为皇帝着想,我也就不阻拦了。”
有了母后皇太后的同意,雍正那边就更好办了,本来这就是对他好的事儿,云锦有九成的把握他是会同意的,之所以会先来与母后皇太后请示,是因为册立皇后,虽然是皇上下旨,却是要奉皇太后之命的,如果云锦跟雍正商量好之后,再来跟母后皇太后说,只怕是会让她吃心。
果然在雍正来跟母后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听到了这件事,只看了看云锦,就点头同意了,但在母后皇太后说起要从她做起,所有各宫均节俭度日,省下来银子用于西北的时候,雍正倒是推却了一番,最后在母后皇太后的坚持下,才一脸感动的接受了。
只是在云锦与雍正一同离开宁寿宫之后,雍正却并没有马上回养心殿,而是跟着云锦一起回到了长春宫的内室,摒退了左右之后,又重新说起了节俭办册立大典的事儿。
“你怎么会想起这么做了?”雍正淡淡的瞅着云锦,“朕虽然缺银子,总不至于连皇后的册立大典都办不起了。”
云锦没马上回话,却是先拿出一床被子,盖在了雍正盘坐在炕上的腿上,又将一旁绿语备好的手炉放到了雍正的手上,自己则跪在炕上给他揉着肩。
“皇上,”云锦边在雍正的肩膊上按揉着,边柔声说道,“臣妾知道您想给臣妾一个风风光光的册立大典,臣妾也很希望能享受皇上带给臣妾的荣光,只是臣妾与皇上夫妇一体,皇上的难处即是臣妾的难处,且不说国库富不富裕的事儿,只从激励西北将士们的士气来说,臣妾就觉得省这些银子值了。”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沽名钓誉吗?”雍正向后靠了靠,语气依旧淡淡的。
“如果臣妾只是一个妃子,当然不会去出这个头,”云锦领会精神的坐了下来,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身上,从后面环抱着他,“可现在云锦是皇后,行事只需想着皇上的利益,大清的利益,其他人的看法,管他们做甚?”
“你倒是可以不管他们了,”雍正吁出一口气道,“可是朕却天天都要对着他们,看着他们每天都在算计着朕。”
“皇上,忍字头上一把刀,您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了,又何妨再忍些时候。”云锦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雍正的脸庞,“那些人不过是输不起放赖罢了,等缓过了这口气,嗯,以皇上的英明,臣妾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到那时候您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
“你就这么信得过朕?”雍正侧过头来看了看云锦。
“那是当然啦,”云锦坚定的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您是云锦的天,您是云锦的地,您是云锦的心,您是云锦的肝,您是云锦生命的四分之三,云锦如果连您都信不过,那就没有能相信的人了,再说除了您总是不好生保重自己的身子之外,您也没让云锦失望过不是?”
“好好的问你话,偏你又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雍正不满的掐了掐云锦的脸颊,然后又将头靠到云锦的怀里,闭着眼睛说道,“你放心,等孝期过了,朕会还给你一个盛大的册立大典。”
“好,云锦等着。”云锦将嘴凑到雍正的耳边轻声说道,“等着皇上给臣妾的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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