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9章 上位
惠妃摸了摸身旁,才发两那佛珠已经送给了楚云秀:“你去重新给本宫取一串佛珠过来,就取那串琉璃的吧,瞧着手感也是极好的。”
绿梅看了眼小佛堂的方向,感叹不已:“可真是菩萨保佑,咱们宫里平平安安步步高升才好。”
惠妃嗔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本宫如今已经是惠妃,这若是再升,那可就不得了了,此事莫要张扬,以免落人口实,这往后具体要怎么做,我还那在想着,待哪日当真得了恩宠了,再说吧。”
绿梅喜笑研开:“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就是了。”
惠妃瞧着冷风拂动的素色帘子,叮嘱道:“你要切记,谁也不必说。”
绿梅想起与惠妃交好的德妃,狐疑道:“娘娘,德妃娘娘也不能说吗?”
惠妃点了点头,沉声道:“绿梅,如今咱们正是非常时期,你要切记,关于良妃的这些事情,你也只当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可明白了?”
绿梅点了点头:“是,娘娘放心,奴婢只当什么也不知道,断不会与人说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那奴婢先去取膳了,娘娘稍候片刻。”
绿梅转身便走了出去,惠妃拿着手中的佛珠来到了殿外,如今天色已经暗沉了,宫里陆陆续续的点上了宫灯。
她站在一颗树下,瞧着那大雪纷扬的景致,心情格外的平静。
她封了宫的这些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轻易的在她的心里泛起波澜的,她对夜微言那个人,也再没了什么情爱之类的东西,那样的东西,在这宫里头,显得太廉价,尤其是在夜微言的眼里。
或许在多数男人的眼里,都是。
他们虽然嘴上不说,甚至嘴上说着珍惜与感动,可是行动上却多半是让人失望透顶的。
而如今的惠妃深知这一点,她便不再那般用心了。
她叹了叹气,雾色从她的嘴边缭绕开来,散入空气里,又迅速消失了个干净。
琉璃的瓦被雪覆盖着,屋檐挂着一个个的冰柱子,柱子上折射着宫里宫灯朦胧的倒影,连带着她的也浓缩起来,缩成了一道剪影。
她搓了搓手,整个人格外的安静,似开在雪地里的一株白梅花,几乎要与雪融成一处。
她不由想起了一首诗,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前作飞花。
飞花似雪,这样的美景,加上她平静的心态,一切安静得水到渠成。
冷冽的风吹得她的脸冰冷冰冷,取了膳食过来的绿梅瞧见这惠妃在雪地里发呆,忙取了披风跑了过去。
“娘娘!如今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穿着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惠妃瞧着那冰柱子,温声道:“绿梅,你看那冰柱子,倒映着咱们宫里的灯,是不是很好看?”
绿梅替惠妃搓着手,扫了一眼无奈道:“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冷了些,您快进屋去吧,可千万别冻着了,咱们宫里如今也没多几个人伺候的,奴婢这才走了一会儿,您这就么折腾自个,可让奴婢日后一步都不敢离开。”
惠妃收了手,转身进了屋,她朝绿梅淡道:“本宫只是突然记起,心经里头的那一句诸法皆空,想来那冰柱便是这样,太阳一到,自然就消失了,好像不曾来过。可左右还是来了一趟的。”
绿梅哭笑不得的替惠妃端了洗手的水过来:“娘娘,您在嘀咕什么呢?莫不是这佛经什么的念得多了?”
这惠妃若不是在宫里,有这样的精神面,原也是一桩高兴的事情。
可是如今她这是在宫里,这宫里一个个的,是个什么状态?那是极凶残的,一个不慎,弄不好就被弄死了,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惠妃端了碗,用膳。
那头正领了人受了罚的青争慢悠悠的回了宫,结果她站在上了锁的宫门口一脸忧郁,什么个情况?走错了?
直到青争确认了再三,这确是贵妃的宫里,青争便寻了后门进了宫,宫里的人已经少了些,见了青争,也不说话,各做各的。
青争是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娘娘呢?”
小符叹了叹气,无奈道:“娘娘正在里边呢,叶荷伤得不轻,如今娘娘正在里边替叶荷上药。青争,你快去看看吧,奴婢瞧着,叶荷姑姑伤得挺重的。娘娘的脸色也很不好,想来,今日也受了很多的打击,只怕娘娘的身子会扛不住。”
青争匆匆朝着那殿里奔去,楚云秀已经替叶荷上了药了,如今正坐在叶荷的床边安抚叶荷。
“你放心,本宫没事,如今本宫怀着身孕会自己保重的,倒是你,这打的两下也忒狠了,你好好歇着。”
叶荷脸色惨白的趴在床上,瞧着楚云秀,泪如雨下:“是奴婢不好,奴婢拖累了娘娘,若是今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也只能自行了断了。”
叶荷不是不感动,可是她宁愿这楚云秀没有护着她,那么她们也不至于被皇上禁足了。
青争走了进来,瞧着叶荷,直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奴婢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咱们的宫里,怎么会被封了?奴婢一开始还以为是走错了。”
叶荷满脸自责:“青争,是我不好,给良妃娘娘倒茶水的时候没注意,烫伤了良妃,咱们娘娘为了护着我,当着皇上的面起了争执,这才会这般……。”
青争气得咬牙切齿:“奴婢就说那良妃过来准没好事,她怎么会帮着我去收拾那几个多嘴多舌的人?!奴婢去找良妃算帐!”
她撸起衣袖子便要往外走,瞧着她那个架势,就跟要与人掐架似的,瞧得楚云秀是心惊胆颤的。
“青争,不可胡来。”
青争站在门口,气道:“娘娘!咱们不能任着良妃这般欺人太甚,叶荷可是咱们宫里头伺候人最妥当的了,定是她自己在搞事情,咱们查清楚,去跟皇上说!皇上那般在意娘娘,定然会顾及到娘娘的身子的。”
楚云秀叹了叹气,情绪也不是很好:“罢了,如今本宫呆在宫里也好,左右良妃如今赢了一次,也不会再给咱们挑事了,再说了,她的临盆日子也将近了,没有功夫理会咱们宫里了,倒也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