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你该死!”巫楚盯着男人,咬着牙道,她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杀人的欲/望强烈到足以让她放弃她不杀人的原则。
  男人只当她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忍着被反噬的痛,不屑地冷笑一声,势在必得地朝那几个女孩的灵魂下命令:“去杀了她!”
  男人有自信这些被他调/教过的灵魂能取走一个力竭的玄士的性命。
  正好可以让这些鬼沾沾血气,激发凶性。
  男人想得很美好,但他没注意到,巫楚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脸色红润根本没有一丝力竭的样子。
  女鬼朝着巫楚杀来,巫楚不能像对付那些恶贯满盈的厉鬼一样对付她们,只能拿着剑慌忙躲避她们的杀招。
  男人见此,眉眼慢慢舒缓,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眼神,盯着巫楚,好似在猪肉摊前打量那一块肉更适合烹饪。
  他没注意到,巫楚看似被鬼追得满屋子逃窜,实则慢慢靠近了他的位置,距离他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巫楚拿着剑,身形一闪,普通灵活的猎豹,一下子就窜到男人跟前。
  “你……”男人大骇,起身想要躲避,然而肩上一阵剧痛,他低头看见巫楚将他的肩膀刺了个对穿。
  如果他刚刚没有及时躲避,那这把剑刺穿的将会是他的心脏。
  巫楚的眼神很冷,看得男人心头泛起寒意。
  巫楚看着剑尖刺入的地方,那里竟然没有鲜血流出,她皱了皱眉,伸手将男人脸上的面具打掉。
  只见面具后只有一双眼睛是正常的,其余地方均是木头的纹理。
  “傀儡?”巫楚的表情更冷了。
  “小丫头,我记住你了。”木头脸的嘴巴一开一合,眼神像蛇一样阴森。
  巫楚感觉被戏耍了,抽出剑,将这堆烂木头组成的身体砍得稀巴烂以此泄愤。
  远处,一栋房子的地下室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咬着牙怨恨道:“巫楚!”
  他捏了个水镜,从水镜里看到九号院的情况,只见客厅的中央,有一堆碎成渣渣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木头碎屑,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他好不容易才集齐材料做出来的最完美的一个寄身傀儡。
  男人:“噗!”
  他一口气不顺,又吐出一大口的鲜血,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得透明。
  长生教的打手们被巫楚从槐树林带回来的那只小鬼困在鬼打墙里,一直在绕着房子转圈。
  身为五讲四美好公民的巫楚拨通胡正凯的电话:“胡队长,我在新江区富源街9号院发现有人非法组织邪教传播有害信息。”
  胡正凯:……
  这是把他的电话当成报警电话了吗?
  他叹了口气,“遇到这种事你应该打110报警电话,我虽然是警察,但这事不归我管。”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你跟我说是什么邪教,我跟别的部门同事打声招呼。”
  巫楚:“长生教。”
  “你说什么?!”胡正凯噌地从床上爬起来,“你现在在哪?记住别轻举妄动,那些人都是有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
  巫楚看了眼已经被小鬼绕晕的“恐怖分子”,眨了下眼,“哦,我在新江区富源街9号院。”
  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有几辆车,胡正凯压着超速的边缘往新江区开,打电话将刑侦队所有的人叫起来往新江区去。
  据昨天因热心群众举报被抓的老包说,今年京市里的那几起少女被杀案都是一个叫做长生教的邪教所为,只要找到能证明这个长生教教徒杀人的证据,那么案件就告破了。
  为了这个案件,胡正凯觉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而且每次洗头的时候总觉得掉发更严重了。
  如果幸运的话,案子在今晚会能突破性的进展。
  胡正凯按捺着兴奋的情绪,一路疾驰,到了九号院。
  当他到达院门外,取下腰间别着的枪,警戒周围顺便等着局里的兄弟汇合时,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胡正凯慌忙躲避,却听到院门处传来巫楚的声音:“人都在里面,我已经全都解决了,进来吧。”
  胡正凯愣了愣,满心怀疑地跟着巫楚进去,一踏进院门,就看见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个个鼻青脸肿,一动不动。
  胡正凯看着巫楚,不会是杀人了吧?
  巫楚掸了掸衣服,“我知道的,我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只是在正当防卫过程中,一不小心出手太重把他们都打晕了而已。”才不是因为头领逃跑了所以拿他的手下泄愤。
  胡正凯:???
  胡正凯虽然对巫楚的话表示怀疑,但还是郑重地点头表示明白,反正他也不会去追究巫楚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才把人打成这样。
  刑侦队的人来了,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发现一个隐秘的地下室,而地下室里摆着两套沾满血迹的手术刀。
  经过化验,手术刀上的血迹是人血,具体是属于那一个人还不知道,但这一次人赃并获,证据充分,收集好证据之后就可以将这个案子结案了。
  有人注意在客厅中央一堆木头燃烧之后留下灰烬,灰烬还有余温,负责收集证物的警察严肃地盯着这一堆灰:“难不成我们进来之前他们已经毁灭了重要的证据?”
  巫楚面无表情道:“不是,这堆东西是我烧的,屋里太冷了,我拆了个椅子烤火取暖。”
  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12号的更新,抱歉迟了,作者准备从学校搬出去了,这几天为了找房子有点忙,更新不太准时,抱歉。
  第24章 人贩子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巫楚回到学校时,天色已经变亮了,昨天晚上的雪在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
  瑞雪兆丰年, 这场初雪下的时间刚好不早也不晚。
  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人已经疯了, 在积雪的操场上狂欢,撒开脚丫子到处跑、打雪球、堆雪人, 南方人在看雪,北方人在看南方人。
  巫楚看着他们将一整个操场的雪堆在一处,堆了个膝盖高的雪人, 一堆人聚在一起对着雪人拍照。
  巫楚打开手机朋友圈, 看到本班一个南方同学在朋友圈发了个雪人的图片。
  巫楚:……
  她回到宿舍看见佳佳已经醒了,眼袋下是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巫楚仔细看了看,认真评价道:“你这黑眼圈可以去动物园cos国宝了。”
  佳佳搓了把脸,醒醒神:“身为医学生,要有熬最深的夜, 用最便宜的面霜的觉悟。”
  “为了不挂科,黑眼圈算什么,我已经在猝死的边缘跃跃欲试,”佳佳捂着胸口,“如果我猝死了, 记得给我烧多点纸钱,让我体会一把不劳而获的感觉。”
  巫楚拍拍她的肩:“有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 没到那个时候, 你想死都难。”
  佳佳:“你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像我们那里的神婆。”
  巫楚可不是神婆,一般能称得上神婆的,日子过得都挺滋润的, 然而她只是个搞封建迷信的贫穷少女而已。
  巫楚叹了口气:暴富,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佳佳把书本放进书包里,深吸口气,“我去考试了,祝我好运吧。”
  巫楚:“加油。”
  佳佳一走,巫楚简单洗漱之后,爬上床闭眼休息。
  一夜没合眼,即使她修为不低也累得够呛。
  京市的雪停了一天之后,又重新落下,而且越下越大,积雪深的地方已经到了膝盖。
  寝室里只剩下巫楚一个人,整个学校已经放假,只有少数几个留校的学生还住在宿舍里。为了节约资源,宿舍已经停了暖气供应,每个宿舍倒都有空调,现在还不是很冷,空调也能正常运作。
  但因为电费太贵,再加上巫楚查了查她的存款余额,心凉了大半截,坚定了她不开空调的决心。
  第二天,巫楚一大早来到步行街四处打听有没有要招寒假兼职的店,然而没有找到。
  “小姑娘你要找兼职啊?”一位身材较为丰腴的大妈打量巫楚几眼,“我有个姐妹的工厂最近正在招学生兼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工作虽然辛苦了点,但工资高,你肯干的话一个月至少六千!”
  一个月六千!这对还没踏出社会的学生来说是一笔巨款!巫楚当然感兴趣,当即眼神都亮了,“是什么工作?”
  “听说是做销售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妹子,我也是看你长得漂亮才跟你说的,这份工作非常是个你们女孩,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就在这附近不远,我可以带你过去给我姐们看看,合适的话当天就能上班。”
  “她急着要人,我已经给她介绍过好几个,她全都要了,她们还没你漂亮,你一定会被选中的。”
  巫楚觉得这个阿姨说的话有点怪怪的,但仔细一看又觉得只是错觉。
  秉承着赚钱的机会近在眼前不能轻易放弃的原则,巫楚微微颔首笑道:“行,那麻烦您了大姐。”
  阿姨领着巫楚走出步行街,拐入旁边一条人少的街巷,“走这边,我那个姐妹的店就在这条街上。”
  一辆白色的五菱宏光似乎是刚卸了货,车门还开着,朝她们这个方向驶来,巫楚从未关车门往里看,隐约看到车里有两个花臂壮汉。
  车子以20迈的速度与她们擦肩而过,这时车里的人突然探出来,拽着巫楚的手,把她往车里拉。
  巫楚:!!!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车里,两个大汉一个捂着她的嘴控制住她,一个把车门迅速关上。
  司机一踩油门,把五菱宏光开出法拉利的速度飞啸而去。
  花臂男一号看了看没有一丝挣扎的巫楚,不确定地问旁边的花臂男二号:“这不会是个傻子吧?连叫都不会叫一声。”
  巫楚:……你才傻子!
  她只是顾忌着这个车速,在车上打架可能会车毁人亡,才没有反抗而已。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些人打算带她去哪,看起来这不是那个狗屁长生教教主要派人报复她。
  “算了,傻的就傻的吧,那些人要的是个能生孩子的女人,可没说不能是个傻的,再说一个傻的也不用担心她逃跑不是?”
  “你看她虽然乍一看长得一般,但看久了觉得还可以,应该能提一提价。”
  巫楚内心mmp:……你才长得一般!她明明是个漂亮的小仙女!
  而且这些人的话让巫楚皱紧了眉,这些人居然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她想起被拐上车时那个给她介绍工作的大妈没有一丝惊慌意外的表情,那个大妈,肯定是跟这些人是一伙的。
  她抬起头,看了眼这些人周围的气场,果真看到有一圈淡淡的灰黑色的罪孽,他们没有直接杀过人,但间接害死了好几条人命,造成了很多家庭的破碎。
  想到他们说还有几个女孩被他们囚禁起来等着卖掉,巫楚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色,任由他们绑了她的双手,用破布蒙住她的眼睛,嘴上也贴了胶布。
  花臂男一号见巫楚任人宰割的样子,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挣扎,下结论道:“还真是个傻子。”
  他们把绳子绑得很紧,胶布的味道也不好闻,巫楚冷着脸,在心里又给他们记上一笔。
  她很记仇的。
  车子似乎开了很久才停下,巫楚被人推着下了车,被带到一个充满霉味的房间里,耳边响起细微的女孩子的啜泣声。
  男人大力地拍了拍门,“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把你们卖给那些经常打老婆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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