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此案有蹊跷
纪寒一边说着,还一边开始上下的打量起了魏旭。
“还有,又是谁给你的自信?我猜猜,你一定是听到了昨儿我在朝堂上做的那些事,你理所当然的认为我的夫人一定会抛弃我,我的岳母也一定会将我扫地出门。所以,你就觉得你的机会来了是不是?”
“你……你……”郭旭听着纪寒的话即使憋红了脸也无法反驳,因为纪寒说的并没有错,他便是这么认为的。
纪寒老成持重的拍了拍郭旭的肩膀,并对郭旭语重心长的教导道:“回去洗洗睡吧,你这身上的胭脂味儿太浓,我闻着呛鼻。我都不惜的说你,你说你这三年里孑然一身,你孑然到哪去了?又一身到哪去了?青楼里还是花船上?”
向郭旭说罢此话,纪寒便回身将正张着一张樱桃小口的宁嫣揽在怀里,揽在怀里不说,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在宁嫣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小口。
而宁嫣呢?竟是不闪不避,还露出了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
暖香在怀,纪寒再次回身看向了郭旭那一张比猴屁股还要红的脸:“你呀,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事实胜于雄辩,我和我夫人的关系你也看到了,请回吧。”
纪寒的声音落下,小院内落针可闻。
站在岳姗则身后的女婢们个个睁大着眼睛,张着一张张合不拢的小口。
这……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姑爷?
不说女婢,就连宁硕都傻眼了,在宁硕的记忆中,纪寒自入赘宁府以来便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除了跟在姐姐后面整日讨好姐姐外,宁硕几乎对自己的这个姐夫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印象。
可是今日?绝了!真绝!
瞧把堂堂魏太傅的独子给奚落的,这奚落的还相当的有技巧,全场不带一个脏字的。
而且最绝的还是,这魏旭每每要说话的时候,纪寒总是能抢到他前头。
揽着宁嫣走到正在品茶的岳姗则面前,纪寒突然向岳姗则问道:“岳母大人,小婿处理的您还满意?”
端着茶盏,而后抬眼看向纪寒,岳姗则面无波动的向纪寒说道:“满意?我满意什么?若是姑爷连自个儿的夫人都能被人抢了去,那还剩在我府里做一辈子的奴役。”
向纪寒说完此话,岳姗则便从石凳上站起。
将一双柳目定格在魏旭的身上,而后岳姗则一挥衣袖。
“送客!”这一句送客掷地有声,虽未含怒,但却盛气凌人。
家母发话,那名小厮也再次挺直了腰杆。
晨起的这方闹剧终是唱罢,郭旭哪里来回哪去。吃了早饭的纪寒正悠闲的躺在独院里的一颗葡萄树下的藤椅上。
身旁两名女婢虽是端端的杵着,可那两双眼睛却是时不时的偷瞄着自家里的姑爷。
宁嫣、宁硕陪岳姗则说话去了,纪寒自然落了个清闲。
这虽表面看着清闲,纪寒的大脑却在疯狂运转着。
方才在饭桌上,岳姗则看似无意的随便提了几句,但是在纪寒看来这位岳母可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七日前,边关来报东启国举三万大军再次犯境,圣上钦点平宁将军宁哲披挂出征。
圣上本是好意,在岳父大人出征之前让宁凝回府与宁哲团聚,可是既是当晚便发生了纪寒潜入宁凝寝房侵犯宁凝一事。
圣上勃然大怒,将纪寒押入天牢七日后问斩,按太武立法宁府自是连坐。
想到这里,纪寒的脑海中浮出了一个叫做阴谋的词汇。
此案一出,岳父宁哲自是不能再披挂出征,那么宁哲未能出征,圣上也未派其他将军驰援边境。
此事是岳母在饭桌上无意说出的。
而从这件事中,纪寒已经猜到,想必圣上也看出了这是一场针对他,针对宁府的阴谋。
明知是个圈套,但当今圣上只能钻进这圈套里,为何,因为此事已在皇城传开,若圣上不处理,将会圣面扫地。
“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人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上,这种蹩脚的小把戏人家能看不出来吗?”
“难怪,这圣上这么快就在朝堂上免去了宁府与我的罪责。虽然,我根本就没做。”
纪寒一边自语着一边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站起,而后在小院中撑着下巴来回踱步。
“再到永安街的那场刺杀,那位陆女侠可是口口声声说那些假扮东启国刺客的杀手可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面圣!对,因为他们要阻止我面圣,其实我面圣向圣上说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必须要给自个儿找一个台阶下,而恰巧我用面圣成全了他?”
想到这里,纪寒再次坐回了藤椅。
“那日将我送到皇宫门口的是卫将军郭纪,这郭纪的身份也是这么的耐人寻味,他竟是郭皇后的亲弟弟。”
“还有麒兽印,像这么明显的证据为何要留在身上呢?人死了,还是服毒自尽,这分明就是一名死士啊!”
纪寒越是往深处想,便越发惊惧。
一起表面普通的案子,实则暗潮汹涌。
培养死士、陷害忠良,阻止出兵、这是要乱国的节奏啊!
虽然纪寒在圣上面前自证了他与宁贵妃的清白,但是这起案子并未结束。
若是被有心人稍微利用一下,那么他这个小人物还是有可能会被砍了脑袋的。
为何?这起案子他虽用惊世骇俗的做法自证了与宁贵妃的清白,但是他确实也进入了宁贵妃的寝房。
怎么进入的纪寒不知道,因为他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关于那晚的记忆。
想到这里,纪寒浑身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无权无势,只是一名赘婿,而在这起博弈中,他自始至终都在扮演着一个叫做炮灰的角色。
宁凝!
想到这位宁贵妃,纪寒便再次从藤椅上站起。
他必须要见到这位身为当事人的宁贵妃,并刻不容缓。
既为自己,也为了宁府,他都不能做一条被人按在粘板上随时待宰的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