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阿建
所以他对纪寒的愤怒更多于失望!
而纪寒呢?
这小子倒是有些光明磊落,他能在阿建的质问下大方承认,便足以证明此子乃心地淳朴之人。
虽然明知道在此时不该火上浇油,但纪寒还是硬着头皮向阿建问道:“阿建兄,雪姑娘现下如何了?”
“别唤我兄弟,阿建可盛不起纪教主这样称呼,那妖女被我逼入了天机前辈的八礁阵中,任凭那妖女武功再高也休想从八礁阵中逃出。”
这阿建对雪莉莎一口一个妖女的叫着,想必他是知道雪莉莎的真实身份的。
既然人家什么都知道,那么也定然知道他陪同雪莉莎来此的目的了。
以其藏着掖着,不如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自阿建身上移开目光,纪寒转而看向了抱着双手的天机老人。
看着天机老人,纪寒开口便道:“老前辈,此次小子受雪姑娘之邀而来,是为老前辈这里所囚禁之人而来。”
“这个老夫知晓!”听得纪寒此话,天机老人亦向纪寒淡淡的回道。
知晓便是承认,承认他这里确实囚禁着雪莉莎要救之人。
便在纪寒琢磨着下来该如何说时,天机老人再次向纪寒说道:“小子,老夫看你还不知道你口中的雪姑娘到底是何人吧。”
“确实不知!”听得天机老人所问,纪寒亦是大方的承认。
“既不知晓那小妮子的身份,却能应承下那小妮子的相邀,小子你莫不是贪恋人家的美色?想要用救人来博取人家的芳心?”
“啥?”
听得天机老人此话,纪寒亦是为之一怔,这天机老人不但对他未生敌意,竟还有些为老不尊。
对于天机老人对纪寒的态度,阿建亦是为之不解。
在他印象中,天机老人向来不苟言笑,怎么今日的他不但笑了,竟还向纪寒开起了玩笑。
“那小妮子乃无尽海怜花教圣女,此次她来鬼蜮为两件事而来,这其一便是借黒蝠帮之手暗中控制鬼蜮里的几个小宗门,这其二便是为了被老夫所囚之人,此人乃无泪岛岛主刑无泪。”
无尽海?怜花教?还圣女?这雪莉莎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纪寒眼眸中的吃惊并不是装的,连阿建都能看出。
便在纪寒震惊于雪莉莎的真实身份时,天机老人再次向纪寒问道:“那么小子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怜花教圣女的这个邀请的?”
“老前辈,其实小子来鬼蜮也是为了两件事,这第一件是受沧海帮大当家吴昊大哥所托来鬼蜮寻找沧海帮三位当家的下落,这第二件事是为了来鬼蜮寻两个朋友的下落,这雪姑娘正好知道我那两位朋友的下落,所以小子便帮她来救人,救了人,她便会告诉我那两位朋友的消息。”
听得纪寒的这个回答,阿建本是对纪寒仇视的神色亦是稍有缓和。
“原来如此!看来小友很重情义啊!只是这人老夫却不能放,除非……”
“除非什么?”
瞧着纪寒那双眸里的激动,天机老人亦是向他优哉游哉的说道:“除非小友能让那小妮子为你所用,唯有如此老夫才会放人。”
“为我所用?老前辈是指?”看着天机老人那眼眸里的狡黠,纪寒顿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哼,别在老头子我面前装糊涂,你如此聪明,老夫在说什么你岂能听不懂?”
便是因为听懂了才装作听不懂好吧!
他可是曾指天发誓过的,这回了一趟皇城得了一个骄阳已经让他破了誓言,如今还要破?这苍天若是有眼,还不得降下几道天雷把他给活活的劈死?
“俗话说落叶归根,老夫与神机已经这般年纪了,她虽然嘴上不说但老夫知道她的心愿,你若能办成此事,让神机重回无尽海,老夫便放了刑无泪。”
听得天机老人此话,纪寒忽而想起雪莉莎曾向他提及过这天机老人原是神机婆婆的夫君一事!
此事难道都上升到这般高度了吗?他这算是要去完成一位老人临终前的心愿吗?
“老前辈若想完成神机婆婆的心愿,拿刑无泪与雪圣女去谈条件便好了,何必用到小子?”
听得纪寒所说,神机老人亦是向纪寒冷声说道:“若有这般简单,老夫早便去做了,何故等到今日?”
在神机老人向纪寒说出此话时,纪寒亦明显的在神机老人的双眸里看到了一抹痛楚之色。
“只是让神机婆婆重回怜花岛?”
“没错,你若想取得那小妮子的信任,还得演一出戏。”
“演戏?老前辈,这还需要演戏?”
“当然需要,你以为那小妮子只是生了一幅好看的皮囊不成?”
一座礁谷,谷内礁石森罗密布!
雪莉莎为了将天机老人引去更远处好为纪寒争取足够的时间,误入此礁谷。
在她误入此礁谷时,亦看到了那追她之人并非天机老人而是一名头戴斗笠的剑客。
这追她之人她并不认得,而在她正担忧纪寒安危时,此礁谷内的礁石群突而开始于她眼前移动。
看到礁石移动,雪莉莎才豁然想起她闯入了何地。
若是她没有猜错,此谷便是神机老人的八礁阵无疑。
这八礁阵最为厉害之处不在于其阵法的难破,而在于这阵中的机关与迷雾。
在雪莉莎误入此阵之时,这八礁阵的机关与迷雾便已经启动。
机关无声、迷雾有毒!
雪莉莎心中暗叫糟糕之时,已是屏住了呼吸。
前方迷雾弥漫,脚下碎石滚动,于滚动中更有一道道破风之声穿过层层迷雾。
雪莉莎深知她周围的每一块礁石中都藏有机关飞矢,在这种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她一边要防备着迷雾里的毒气,一边还要防备着自各个角落向她射来的飞矢。
这其中苦楚与危险只有她自己知晓。
好在她曾对天机老人的八礁阵有所研究,只要她站在原地不动,便能不再触动机关。
只是这机关之危尚能有应对之法,可这迷雾之毒她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