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及时赶到
俞临辞咬牙切齿，手劲儿也是越发的大。柳执初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就要彻底晕死过去。
此时天外忽然传来轰隆一阵闷响。紧接着，便是隐隐而来、一声连着一声的雷电声音。
柳执初在迷迷糊糊之间听见这动静，忍不住一愣。俞临辞也是一怔，松手抬头看向山顶。
山洞的顶部有着些许的空隙，一道道日光原本从缝隙里直射下来，为这阴森的山洞提供了唯一的光亮。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光完全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阴森逼人的天色，还有森郁的水气！
咔嚓——
一道激雷过后，闪电猛地照亮了半边天空。暴雨紧接着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顺着山洞的缝隙往下滴，积蓄了不少水！
那黑火药被雨一淋，立刻失了功效。俞临辞愣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
他跳起身来，抓狂地想要用身子去保护那些火药：“不！不行，不能淋湿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本宫的命，是本宫如今唯一的指望！绝、绝不能这样，本宫不许……”
然而不管俞临辞如何胡言乱语，他能护到的火药始终是少数。更不用说，俞临辞的衣裳也是很快便被淋透了。他身下的火药，在俞临辞的身体被淋之后，也只会湿得更快。
于是没过多久，山洞中贮存的黑火药，便全都浸湿而失去了作用。
见状，俞临辞顿时愣住。他趴在火药上呆滞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整个人如遭雷殛。
柳执初也被雨淋得不轻。不过身上没了俞临辞掐着脖子，柳执初好歹松了口气、恢复了一点精神。
她站起来，找了个离俞临辞最远的角落，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俞临辞的一举一动。
俞临辞看看火药，又看了看柳执初。忽然，他一下子跪坐在地，整个人不人不鬼，痴痴呆呆地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笑声越发的响亮，远远地传了出去。
柳执初眉头动了动，想要问问俞临辞到底在笑什么，却又不敢。
此时，山洞外头蓦然传来一声恼怒的低喝：“柳执初！”这声音正是赫连瑾的。
柳执初急忙回过头，大喊一声：“赫连瑾，我在这里！”
“赫连瑾，那小子也来了。”俞临辞听见这个名字，呵呵笑了两声，呆呆地道，“想不到本太子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败在那小子手里。嘿嘿，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赫连瑾冲进山洞的时候，恰巧听见俞临辞这样的话语。他脸色沉了沉，一把捞起柳执初，拉到自己身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看见柳执初脖子上的手印，赫连瑾眼神一凌，强压着怒气问：“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呃……我无碍。”柳执初摸了摸脖子，讪讪地道，“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小伤？”赫连瑾眸光之中，浮现怒气。他抿了抿唇，没有先和柳执初计较，而是转过头去，冷冷地道：“堂堂大俞朝的太子，居然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俞临辞，你如今还真是窝囊得很啊。”
俞临辞闻言嘿嘿一笑，笑容古怪而又疯狂：“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赫连瑾，你也不用跟本宫说些有的没的。本宫败在你手里，是老天爷的意思。但是，若是要奚落本宫，你小子还不配。”
“我没有要奚落于你。”赫连瑾沉声道，“我只是瞧不上你，瞧不上你的所作所为。”
“本宫的所作所为？”俞临辞怨毒一笑，冷冷地看着赫连瑾，“本宫算计了一生，做出那些功绩来的时候，你还在阿娘怀里吃奶！本宫的伟大之处，哪里是你这小崽子能明悟的？”
“哼。”赫连瑾冷哼一声，冷冷地道，“既然你说到娘亲，那咱们就得好好说说了。当年你勾结皇后杀害我母亲，可有此事？”
俞临辞闻言脸色变了变，强词夺理地道：“就算有，那又如何。谁让你那倒霉的母亲，挡了本宫的路呢。”
“我母亲已经出嫁了，还是个和亲公主！”赫连瑾眸底浮现了怒气，“她能挡你什么路。俞临辞，你不过是心里有鬼，才会想要算计我母亲罢了。”
“本宫……”俞临辞一时语塞，眼神闪烁地看向旁边，不敢再说什么。
赫连瑾继续道：“若然我母亲的事情说完了，咱们不妨再说说，你这些年在东宫里做出的种种。你从未拿东宫里的人，甚至是所有平民当成会说会笑会动的人，从未珍惜过他们的性命。是不是？”
“赫连瑾！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宫？”俞临辞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地狠狠瞪着赫连瑾，怒道，“是，本宫的确是杀过一些个不知好歹的人。但赫连瑾你就敢保证，你这辈子从未杀过人吗？听说你也算是有过几分权力在手，本宫就不信，你会没有杀过人！”
赫连瑾冷漠地道：“本王的确杀过人。但那些人，在本王眼中都犯过错、有着该杀的理由。而你，俞临辞。你杀的那些人，只怕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理由对他们动手吧？”
“这……哼！”俞临辞冷哼一声，视线不自在地转向一边，“本宫就算要杀了他们，那又能如何。谁让他们天生命贱？”
“呵。”赫连瑾冷笑一声，“是，他们在你眼里的确是命如草芥。不过俞临辞，你如今的处境在本王眼中，和他们在你眼里的处境，又有什么不同呢。”
“本宫……”俞临辞张了张嘴，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颓然地坐下了。
赫连瑾继续冷冷地道：“俞临辞。如今，也是你为当初对我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恐怕当初你对我母亲下手的时候，从未想到过，她的儿子会回来替她报仇吧？”
“你……噗。”
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俞临辞终于受不了这份压抑而愤懑的情绪，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阴冷地瞪着赫连瑾，说出的话语却更像是询问：“本宫这辈子，难道当真就没有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