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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迷谍暗香(5)

  39.3.5
  法国 巴黎
  02:20(05:20)
  疾驰而来的汽车挑起了两只明晃晃的大灯,粗大的光柱直杵杵的打在了后视镜上,霎时间凸镜漫反转瞬就撒出一片耀眼的光亮来。“大师”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日头当空坠下,立时满眼泛白遍地雪花就如同宕机的屏幕一样,无论是地形地貌还是街景人物一时间全都看不清楚。“大师”暗叫一声不好!心里想道:果然来了!于是顺势把眼一闭关了视窗免受更大的刺激,转而打开搜声引擎专注的侧耳倾听起来。
  原本他就不相信会没人出来捣乱,心说:这一切进行的也太过顺利了吧!难道说这一班无间宵小竟然对“蜘蛛”这块香饽饽视而不见?又或者那几位谍海巨擘已然对凯恩这只烂尾虾没了兴趣?不可能的!想必他们早就嗅到了腥气,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才暗中埋伏在街边替齐骥把风,不想果然就应验了他的猜想。此刻“大师”虽然暗自吃惊却毫不慌乱,只因这一切已然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以“大师”的经验看来,越是顺利就越是小心,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因为凶险藏在暗处,不知何时就会突然降临。正是遵循着这样的一条规律,“大师”才在谍海之中稳坐船头几十年,每当有意外突现他都能应对在先,这看似他好像能掐会算,实则是他有备无患,“大师”不是神仙他靠的是细心勤勉。正所谓: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使得万年船,“大师”历经风雨这么多年,未雨绸缪是他体会最深的经验。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大师”事先也未告知齐骥,便悄然来到了“探长”的秘密公寓门外,并且他还有意开了一辆中型厢货车,一来喜欢它的车厢宽敞可以塞得进“蜘蛛”的轮椅,二来借助它的车型高大可以封堵路面遮挡视线。这一切都是为了万一行动受阻而做的准备。眼下齐骥已经顺利的将“蜘蛛”连人带车安置进了他自己汽车里,因此“大师”针对后者的考虑也就派上了用场。
  这时,那辆突然冲过来的汽车已然来到了近前,“大师”闭目凝神侧耳听辨,他通过引擎和胎噪声进行推断:这辆车的车头不出一秒就能驶过身边,而要将它阻隔在外就得抢在会车之前。通常,人们只要凭借高大的车身将车身一横这个目的就能实现,然而以“大师”的行事风格来看,任何一种刮擦磕碰的鲁莽手段他都不喜欢,他想要做的是凭借时机的把握逼停这辆车,并且还要确保两车的间距只在毫厘之间。
  “大师”并非是在刻意的炫耀自己的手段,他是想通过这种惊险的刺激吓阻对方进一步的冒险,因为他不想在自己出现过的地方发生流血事件,哪怕是一起交通事故也会吸引警方的视线,那会给日后的工作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这便是手艺高低的差距,也是活儿粗活儿细的分别,“大师”正是凭着他这样的一种态度,才在无间行里享有了大师的美誉,就这样,任何一次行动但凡有他参与,结果必定是不留痕迹。
  “大师”几乎是闭着眼拨动舵轮的,这辆停在路边的厢货车突然一摆头,从静止的状态下毫无征兆的蹿了出来,车头以四十五度角楔入路面正中,此刻直冲过来的那辆车几乎就要啃上厢货的车尾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它只能急打舵轮猛踩刹车,汽车紧贴着厢货车的车厢往街边冲去,这时,已经从强光照射下摆脱出来的“大师”慢带刹车缓压舵轮,厢货以三十度角斜刺状将这条小街牢牢的封住了。
  其实,“大师”对自己刚才所做的那个动作是很有把握的,原来,他从对方的引擎声中早已听出,这辆车的行驶速度最多不会超过六十麦,这表明了来人并不想撞击齐骥的那辆车,他只不过是想在齐骥开动之前堵住他的去路。“大师”由此推测出来人的目标定是抢夺“蜘蛛”。“大师”暗忖:若是让它冲到面前,以我们两个人对付他们怕是很难掌控局面,因此,最有效的战术就是对其拦腰阻断。
  战术意图在一瞬之间就已经确定下来了,紧接着,周边的街景画面又在“大师”的脑海里闪现,速度快的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大师”记起有一棵梧桐树紧邻着一个邮筒就位于左侧的街道边,距离自己泊车的位置大约只有三四米远,如果把厢货斜刺里插在这个位置上,那么这辆冲过来的汽车就会被挤在这个犄角里面,一旦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即使车里有三五个人,他们在一两分钟之内也别想钻出车来。
  “大师”的战术安排真可谓精打细算,而他对时机的把控就更是精妙绝伦,当他猛然启动车辆的一瞬间,他留给对方做出反应的时间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没有时间再考虑只能乖乖的顺从他的安排。特别是他对车头楔入的角度就更为讲究,四十五度角对发挥拦截作用可以说是正好,但要封死对方就略微显得有一些薄,于是,他在迫使对方降低了车速并且乖乖的偏转了方向之后,才稍稍收紧了封堵的角度,将对方死死的挤压在了车厢与邮筒树干组成的楔角之中。
  “大师”从后视镜当中清楚的看到,粗大的法国梧桐树和一人多高的邮筒堵住了那辆车的车门,它们和自己这辆车就像两把销子斜插在了车前,让这辆车再也无法动弹。“大师”用眼睛的余光扫了眼前面,他看见齐骥的车子已经启动并且快速的开了出去。于是,他这才放心的收回视线转而朝着后视镜扫了一眼,这时他所看到的一幕却令他颇感惊讶,原来,在那辆车子里面只坐着一个女人,他很清楚的分辨出那女人正是初寅。
  立时,一个想法在“大师”心里迅疾呈现,而后又翻转起伏着快速的转了几个弯,刚刚涌现过的那个大胆念头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他不由得自我催促道:欲擒故纵是一锅老汤,要想喝得有滋有味就得提前煲上,既然她要灿烂就不妨就给她一点阳光!“大师”想罢果断的打开车窗探身窗外,他低压的帽檐遮住了眉眼竖起的衣领挡住了脸颊,借着这样的掩护“大师”第一次冒险回过头去,用他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初寅,两个人的目光相对持续了大约一秒钟之久,而后他才从容的回身开动了汽车。
  “大师”向初寅明确的传递了一个这样的信息:虽然你几尽伪装但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无论是你的企图还是你的行动都已经暴露,等待你的将是无情的审判和严厉的惩处。“大师”如此面对面的对她施加的压力是冒了一定风险的,即便他掩藏了自己的容貌,但是对于初寅这个特情高手来说,眼神的交流就是一次灵魂的碰撞,就算时间再短也会留下深刻的烙印,因此,这一次对“大师”来说算是一次大胆的举动,可是为了稳妥的推动“潜水泵”,他觉得冒这样一次险还是值得的。
  “大师”深知刚才的对视一定会在初寅的心中产生巨大的震动,因此她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做出反应的,于是,他趁着这短暂的反应真空迅速的采取了行动。就见他熟练的挂上倒档退行,车尾稍甩车头摆正,跟着便稳压油门轻摆舵轮,这辆中型厢货车轻巧的摆脱了楔字位形,顺着街道一路超前开去,紧跟着齐骥的那辆小车紧追了上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巴黎街头的浓荫夜色之中了。而这一边只留下了初寅的汽车仍旧歪歪斜斜的别在街道的一侧,进也不是退也不行,难受的好似消化不良。
  初寅的脑海当中深深的铭记住了“大师”的眼神,那一刻对她而言有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沉重,初寅在心里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从这一刻起,“大师”无言的宣告了她的外交官身份已经彻底结束,而接下来她必须要做的就是尽快替自己寻找一条出路。初寅禁不住暗自哀叹:哦,现在真的到了有国难投有家难奔的地步啦!这样一种两难的处境将初寅陷于冰火交融之中,那份煎熬堪比炮烙虿盆之痛,所以她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大师”驾车从容离去。
  虽然初寅从没见过“大师”的真容,但他从刚才那人的眼神当中体会到,这个将自己楔在街角的人就是“大师”本人。哦,真是天丧我也!当初寅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情立时冰冻到了极点,她深知一但被“大师”窥破了自己的心机,那么就代表着自己的信任度已经丧失,更何况刚才被“大师”眼对眼的警告过,她背叛祖国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的了。冷汗霎时间就通透了她的脊梁,粘塌塌的糊在身上就好像刷了糨糊的封条贴在身上,初寅体会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感觉。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初寅的脑海当中瞬间闪过好几个选项,但是最终的落脚点还停留在了“职员”的身上,她想:就算再怎么风云变幻,世界格局暂时也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美国老大的地位一时难以撼动,而中情局无疑还是暗夜里唯一的主宰力量,因此投奔“职员”可算是最佳的选择,而除此之外就只能算是权宜之计了。初寅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实际上她对自己的未来也丝毫不觉得乐观,因为刚刚在巴黎的经历让她认清了,其实“职员”也不过是一个势利眼。
  嗯!拿什么去做见面礼呢?看起来也只好出卖“鹰眼”了。初寅在囊中羞涩之际拿出了她唯一的积蓄来,现在她的唯一指望也只有这么一件事了,马上给“职员”通个风报个信吧!用“两面镜”叛逃的事情来讨好阿瑟,借机给自己找一个安身之处才好。初寅在迅速做着筹划的同时,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也在嘀咕着:有朝一日稳住了阵脚,必定要寻个机会再跟阿瑟讨教讨教,探清他的思路根苗,也好决定是去是留。初寅当即拿定主意,先去阿瑟处藏身以应对眼前的危机。
  正是“大师”的这一眼才令“暗香”成了无主之人,她心怀鬼胎忙于拯救自己的命运,根本就顾不上再去考虑如何继续争夺“蜘蛛”先生,她能做的只是趁着“大师”一时无暇出手留下的机会,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拼命逃窜。其实,如果她能细细的品味一下当前的局面,以她的聪明想要破解困局根本不难。试想想看,“蜘蛛”的分量可不一般,如果她能携“蜘蛛”投奔“职员”,那功劳可远胜过做一个告密之人。然而,心邪之人做不出正确的判断,她不知道,自己捡了个诱饵却丢了到手的金砖。
  初寅想罢迅即倒车摆轮将汽车退出了楔脚的位置,而后一调头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了,她的计划里已然有了方向和目标,却仍旧缺少时间和步骤,但她充分相信凭着自己的脑系和能力,边走边想就能解决这些问题。汽车呼的一下就窜了出去,眨眼之间便冲出了一箭之地,那动作表明了她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但是若想咸鱼翻身还需要机会。就在初寅惶惶然奔命之际,却有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神正悄悄追随着她,阿兰躲在自己公寓的窗户旁,面带冷笑的偷偷想:一时还看清孰高孰低,不如暂且观望吧!阿兰想到这里暗自为自己的决断感到庆幸,他深知中国正处于迅速壮大的旺盛期,此时谁与中国做对就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目标锁定欧陆的法兰西在东方暂无根本利益,因此,最佳的选择自然是退避三舍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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