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酒吧
“皮爷,你想到了什么?”我问。
皮南山道:“其实有个最显而易见的线索,就在眼皮子底下,可你们没经验,都忽视了。”
听完这话,我浑身不舒服,皮南山你是搭档的,还是来拆台的?要贬损,怎么连我一起都带进来了。现在只要稍有经验的社会人,都能看出我和皮南山之间有问题。
黄路看看我,又看看皮南山,问道:“线索在哪里?”
皮南山道:“简单,就在那家酒吧。”
黄路失望地苦笑,摇摇头:“皮先生,酒吧我已经调查过了,当时的监控录像已经查验,没有问题。”
“都调查过了?”皮南山歪着眼看他:“酒吧面积多少平?有多少工作人员?里面有没有暗室和地下室?有几个防火通道?”
黄路无奈:“皮先生,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查这些有用吗?跟死者的死因有关系吗?”
皮南山道:“你不是说这家酒吧老板跟你是朋友吗?这样行不行,天色马上就黑了,你带我们两人晚上去酒吧看看。”
黄路看着皮南山,皮南山翘着二郎腿看他,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能有十几秒,黄路叹口气,说行。他带着我们从家里出来,到小区外面的酒店开了两个房间,约定晚上九点过来带我们去酒吧。然后他就匆匆走了。
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按情理大家应该一起吃顿饭,黄路竟然自己撤了,显然对我们不满意。
我对皮南山也是一肚子怨言,觉得这胖子讨厌、烦人,可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我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等一会儿吃饭时候旁敲侧击吧。
我对皮南山说,晚上我请你吃饭。皮南山也不会看个眼力见,,没有推让,兴高采烈拿出手机查当地美食。
这胖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我在心里暗叹。
晚上我请皮南山吃了牛蛙火锅,这胖子饭量惊人,一顿饭吃下去我小三百。我暗暗盘算,再这么下去,还是分道扬镳算了。吃饭的时候,我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可皮南山装聋作哑。
吃完饭,黄路来了电话,说去停车场。我们到了之后,他带着我们去商业中心的酒吧。在路上黄路交代我们,尽量不要直接提邵哥的事,酒吧老板嫌晦气,最好能绕个弯。
到的时候,正是酒吧开始进客的时间。盘市属于三线城市,夜店还保留着一些当地风格,一些花枝招展看不清岁数的妇女,光着大白腿在酒吧门口说笑打闹,吞云吐雾。
我们到了之后,她们蜂拥而至,像是鸨母一样往里拽,我晕头晕脑就进去了。里面更是乌烟瘴气,镭射光到处乱晃,低音炮哐哐响,震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我一脚高一脚低,晕头涨脑跟着黄路七扭八拐,像走迷宫一样来到最里面的办公区。等关上门,隔断了外面声音,才好一些。
黄路敲开了一扇办公室门,里面的空间不大,一张老板台几乎占据半壁江山。在老板台后面坐着一个半大老头,估计五十来岁,光头铮明瓦亮,手里拿着电子烟,时不时从鼻子眼里喷出一股烟。看那模样就想揍他。
黄路赶紧介绍,说这老头道上人称火哥,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又把我们介绍过去,说我们是巫镇风水堂的风水高手,过来忙点业务,给火哥哥介绍认识认识。
火哥眼睛亮了,不在四十五度角眼皮子看人,赶忙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和我们握手:“两位师傅很年轻啊,尤其这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他指着皮南山,皮南山讪笑:“老板说我油腻呢。”
火哥朗声大笑,黄路在旁边赔笑。我们分宾主落座,火哥让人上来果盘和酒水,然后道:“两位都是高人,正好帮我看看这家酒吧的风水,我最近还为这个事闹心。”
“火哥,生意这么火爆,人流就没断过,还操心风水呢?”黄路适时捧了一道。
火哥道:“生意我是不愁啦,但总有人跟我反应一些怪事。”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吸着电子烟。
黄路问什么事,火哥道:“这也就是你来了,我才说。我的店员好几次都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有时候在厕所,有时候在天花板,有时候在窗台,仔细看一晃眼的工夫又没了影。最近还有个客人喝多了在厕所睡着了,醒来时莫名其妙出现在后门的胡同,你说怪不怪?”
黄路笑:“你都说了他喝多了,可能是断片了,自己过去的吧。”
火哥摇摇头:“那客人不依不饶,非说是店里的伙计把他扔出去。最怪的是,我们调了监控,明明白白看到他走进了厕所,然后再没有出来过。当然了,厕所里不可能有录像,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去的后门。有人风言风语的传,说店里不干净。现在不影响生意,但是怕愈演愈烈,流言止不住,真要不可收拾的时候就麻烦了。”
他看看我们两个:“两位,你们怎么看?”
我正要说什么,皮南山道:“刚才我这一路进来,确实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但是现在正是老板做生意的时候,人多也杂,我们不方便行事。这样吧,明天白天你们歇班时候,我们再过来细看。”
火哥说道:“两位放心,真要查出怎么回事,解决了店里的问题,我老火不是不懂事的人,红包该给多少是多少。”
“好说好说。”皮南山拍拍我的腿:“行了兄弟,走吧,明天上午再过来。”
他冲我递了个眼神,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可不能拆台,站起来要走。火哥赶紧说,两位要不留下来玩玩,感受一下我们店里的气氛。皮南山摇摇头,感谢他的好意,带着我出来。
黄路开车送我们回去,走到一半路的时候,皮南山叫他在路边停车。黄路有些诧异,皮南山一副高人模样,说他要买点烧纸,明天去酒吧要先祭拜一下地灵。
说得黄路一愣一愣的,不敢多问,放下我们先走了。皮南山见他走远了,径直向前面的殡葬一条街走过去,我这才注意到,这里靠近一所大医院,后面胡同一趟街都是干殡葬服务的。
“皮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皮南山道:“买烧纸啊,不是说了吗?
“你还真买?”我纳闷地说:“你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
皮南山笑:“你就瞧好吧,我这套专门帮人看事的流程,是跟一个朋友学的。对付那些老板绝对好使,那叫一个云山雾罩。”
我笑着说:“陈玉珍吧?”
皮南山大笑:“不是背后说老陈,他啊小角色而已,这一行真正的大佬你还没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