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我也很想坐你的车,又省时间又省钱,可不问完那几个问题,我实在不敢坐,毕竟,再多钱也得有命花不是吗?
萧然然银牙磨了又磨,笑弯的眉眼如杀人的弯刀。
你问。
萧小姐果然通情达理,不仅貌美如花,还心如菩萨。
你确定你想说的是菩萨不是蛇蝎?
萧然然冷眼看着她演,她能演就随她,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夙夜问道:你有驾照吗?
废话。
那你带驾照了吗?
电子驾照。
那你带手机了吗?
萧然然摸出屁兜塞的手机晃了晃。
眼瞎吗?
顾夙夜一副恍然大悟状。
我说我怎么没看见,原来塞这儿了不过萧小姐,建议你以后最好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嘴上说自己笔直不弯,实际弯成蚊香的人。
内涵谁呢这是?!
顾夙夜还在说着:我是真、的、钢、铁、直,就算你塞在那个地方,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什么那个地方?别说的那么恶心!全身上下就那一个兜,我不塞那儿塞哪儿?!
萧然然总算知道那些总裁文里的经典狗血台词并不全是假的了,就比如你这女人总是擅长惹怒我!
哪怕肺都要气炸了,萧然然依然回了她一个淡定从容的笑。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我家财万贯还貌美如花,就怕被有心人觊觎,如果是个帅哥我还能忍,可要是个女的,再怎么美,也只会让我恶心。
午后骄阳下,那笑容格外美丽,高绑的马尾甩在身后,发梢镀着暖暖金芒,星光熠熠的眼瞳,仿佛点燃了燎原之火,滚烫得能让人焚燃在那目光中。
顾夙夜眸光沉了沉,故意夸张地点了下头。
难怪你摸我脸的时候手会抖,原来是恶心的。
就是这样,所以除非治疗必要,你尽量不要在我眼前晃,我看着心烦。
放心吧,我懂,都是钢铁直,怎么会不明白?那就二百吧。
什么二百?
车费,从这儿到方圆咨询室,差不多就是200,如果不够我再找你报销。
萧然然强压怒气,越气越笑:刚刚说的话你都忘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该上车了。
顾夙夜坚定地摇了摇头,大义凌然道:不行!这种车坐上去,我肯定得抱着你,你的小t又这么短,一不小心就得蹭到腰,万一你手一抖,我死了不要紧,想想你的家财万贯没人继承,我都要哭了。
你!
顾夙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一伸,义正辞严道:为了你的病早点好,我愿意牺牲自己去打车,二百,不够也不找你要了,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二百都找她要,这还不是斤斤计较?!
萧然然笑:要么坐我的车,要么
顾夙夜再度打断:还是说你其实就是馋我身子,治病是借口,手抖是激动,非让我坐车也是想和我亲密接触?甚至你都想好了,一路狂飙让我害怕的尖叫,然后整个人都贴在你身上,最好是正面贴,让你呢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崎岖不平?
萧然然:
真是sun了你大爷了!
萧然然:我没现金。
顾夙夜打开自己的小挎包,拿出手机,笑容可掬道:那就转账吧,千万别多转,就算200不够,500也一定够了。
萧然然冷笑一声,哐的戴上头盔,手机顺势要往屁兜插,顿了下,改插在了腰侧。
她没搭理顾夙夜,脚下狠踩,一拧油门,眨眼就没了踪影。
欧式铜铸院门口,迟疑着走过来的周姨惆怅地望着花路尽头,转头看向顾夙夜,她整天待在家里,也不会上网,并不知道顾夙夜就是三了自家小姐的小三,只觉得她是小姐的药引,是治病的关键。
她歉意地看向顾夙夜:小姐从小被宠坏了,真是对不住了,您别跟她计较。
顾夙夜微微一笑,长睫镀着金色阳光,遮掩着眸底的促狭玩味。
没关系,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萧然然:实不相瞒,我笔直不弯。
顾夙夜:俺也一样!
宝宝们:我信了你俩的邪!
继续肝!!!
第11章
萧然然开着摩托东绕西专走小道,少等了好几个红灯,还不堵车,顾夙夜赶到时,她早就摆好了一茶几,推开原晨的办公室门,扑面就是脆皮五花肉的咸香。
顾夙夜微挑了下眉尖,不露声色地进门,先跟原晨打了招呼。
原晨推了推无框的平光镜,镜片后的眸子温柔却又犀利,起身握手工夫,已经不露声色地把她打量了一遍。
请坐,顾小姐。
没等顾夙夜坐,沙发那边的萧然然突然开头道:坐那么远干嘛?坐我这儿。来来,原晨,一块儿吃,边吃边聊。
原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然然,又看了眼顾夙夜,起身走到沙发,坐在了萧然然旁边,中间隔了三拳距离,既不会太远,也不会不小心碰到对方。
萧然然递了筷子给她,抬头见顾夙夜还站在办公桌前,笑得一脸没事人地冲她招手。
来呀,原医生给我治病呢,你不来配合?
顾夙夜走了过去,没坐沙发,拉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在了茶几对面。
萧然然递了筷子给她,递到一半又顿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看我这脑子,你是素食主义,怎么会吃这种东西?那我们就自己吃了。
原晨的助理敲门进来,端来了顾夙夜的茶。
古丁茶,顾夙夜一闻就闻出来了。
萧然然挑衅地端起那茶到她面前。
大夏天的,容易上火,多喝点儿降降火,省得你病了,影响我治疗。
顾夙夜笑而不语,接过抿了一口,淡淡的苦涩在口中蔓延。
萧然然故意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苦丁怎么会好喝?
不好喝也得喝,不然就是违约。
顾夙夜又喝了一口,笑道:不好喝不代表我不喜欢喝,只有吃过苦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甜,蜜罐子里泡大的,反而体会不到。
又内涵我是吧?
萧然然笑着还击:说的也是,我实在是体会不到穷人的烦恼,一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钱,你说烦不烦人?
说着,萧然然夹了一大块脆皮五花肉塞进嘴里,嚼得脆响。
原晨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配合着吃了两口,方洛施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她拿着出去接。
视频一联通,方洛施冲口就问:萧然然是不是在你那儿?
看着视频对面的娇俏身影,原晨的眼神不由温柔。
对,在里面。
方洛施气得翻白眼。
这狗女人,真对不起我昨晚熬夜帮她拉表格的辛苦!
怎么了?
就治病这事,说好的我帮她拉表格她就不来找你了,结果还是来了,这不就是不信我吗?
不是不信你。
怎么不是?以前她可从来没这样过。
萧然然虽然睚眦必报,可对自己人却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答应的事也一定会做到,这还是她第一次破例,在方洛施看来,或许这不是破例,而是萧然然已经不拿她当自己人了。
这问题就有点儿严重了。
方洛施心里难受,要不是在公司碰见乔桂琴,她还不知道萧然然来找原晨了。
被偷偷背叛的感觉,更难受。
眼看着方洛施骂着骂着,眼圈都红了,原晨推了下镜框,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你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人不都已经走你办公室了嘛?
人,的确是在我这儿,不过她并不是来找我看病的。
不找你看病干嘛来的,闲的没事聊天啊?
她是故意气那个顾夙夜的。
啊?
原来,萧然然来之前先给原晨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她点了一桌子大鱼大肉,还指明了要闻起来馋死人的那种,具体好不好吃不重要,总之一定要看上去特别好吃。
原晨纳罕,就问了她原因,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萧然然就把顾夙夜故意坑自己吃素的事说了,她根本不信顾夙夜真的是素食主义。
原晨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千人千面,有无肉不欢的自然就有爱吃素的,只不过荤素搭配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不过原晨毕竟不认识顾夙夜,也没有实时参与到她们中间,她也不确定顾夙夜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配合了萧然然。
听完原晨的解释,方洛施都无语了。
她这不是睚眦必报,她这是小学鸡斗气吧?
原晨笑道:斗气确实是有斗气,不过也不全是斗气,她的确有事找我。
什么事?
她咨询了我手抖的问题,她说她第一次碰顾夙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第二次抱她也还正常,可第三次之后,她就会手心烫,心跳加速,还会手抖。
手心烫心跳加速,我知道,她昨晚跟我说了,怎么她还手抖?
她也是今天才手抖的,用她的话说,就是一次比一次反应明显,她都不知道还敢不敢再试下一次。
方洛施手肘撑在办公桌,发愁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
放弃倒不至于,我建议她刚开始治疗别触碰太久,也别总一个位置,短时多次,最好随时随地,或许是最有效的。
方洛施越听越不对劲。
这不还是找你看病?合着我熬夜拉的表格都没用了呗!
真的不是找我看病,只是问了手抖的问题。
方洛施轻哼一声,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得错。
原晨无奈地隔着屏幕弹了她个脑嘣。
跟我阴阳怪气?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再说,你拉的表格也不是没用,只不过需要调整一下,把短频放在前面,长时放在后面。
这还差不多。
原晨在外面跟方洛施视频,萧然然在里面大口吃肉优雅喝酒,红唇沾满油渣酒渍,纸巾擦一次,嘴唇就更红一层。
顾夙夜坐在她对面抿着苦丁茶,满室肉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她小腿并拢斜在椅侧,松松绾就的长发蓬松又慵懒,那惬意的神态,仿佛她并不是在馋她气她,而是在给她表演现场吃播。
本来挺香的麻辣兔腿、脆皮五花肉、贵妃香酥鱼,还有烧花鸭、焖蹄筋、干煸腰花,瞬间就不香了。
萧然然虽然无肉不欢,其实也是荤素搭配,荤多一点而已,吃了这么多,也有些腻了,她抽了湿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嘴唇湿漉漉的,越发红得娇嫩。
一个空投,湿巾掉在地上。
劳驾,帮我捡一下。
顾夙夜并不与她计较,弯腰捡起扔进垃圾桶。
她越是逆来顺受,萧然然越是气儿不顺。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帮我吃点儿。
我真的吃素。
你看我信吗?
萧然然眼神一顿,话锋一转:公司法务已经报了案了。
嗯?
吴凯涛涉嫌诈骗、受贿、挪用公款好几项罪名,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哦。
一个不好可能会牵连到你。
顾夙夜顿了一秒,没什么诚意道:我好害怕。
萧然然话锋突然又转了回去,扫了一眼眼前的大鱼大肉:帮我吃点儿?
顾夙夜:我真的
萧然然:公司法务已经报案了。
顾夙夜:我
萧然然:已经报案了。
顾夙夜:
顾夙夜:我吃也可以,就是怕吃了以后,万一体质改变,帮不了你了,你又要怪我违约,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不如这样,你再预付我四百万,加上之前的总共五百万,这样就算亏我也只是亏一半,还能提前拿到钱,还是值得冒险的。
昨天才坑了她一百万,今天又想坑她四百万?想得倒是美!
萧然然知道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有点儿幼稚,可她一看见顾夙夜这张脸就控制不住情绪,好像她俩上辈子就是仇人似的。
四百万是不可能预付的,你要是不吃,那
那怎样?
萧然然动了动唇,滚到嘴边的威胁突然就不想说了。
逼顾夙夜吃肉并不是难事,可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真的就是突然!
上一秒还兴致盎然地想逼迫她为难她甚至想欺负到她崩溃哭泣,只是想像了一下她梨花带雨哭红眼尾的样子,萧然然就忍不住热血澎湃。
可下一秒看着她温润的眉眼,淡红的唇瓣,尤其是浮在脸侧的松软发丝,萧然然的心一下子就坠入了冰窟,四肢百骸透心的寒,这不是冲冷水澡那种由外而内的冰冷,而是由内而外,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
萧然然突然涌上一阵恐慌,自己都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恐慌,可就是慌,慌得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