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这个女人是水泥做的
顾川华墨眸危险地眯起:“谁把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那人现在还在楼上?”
他握紧了手里的枪,冰冷的目光往楼上扫视着,心中作了决定:待会如果抓到那贼的同伙,一定要先打断他的两条胳膊,再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让他也尝尝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滋味。
居然胆敢动他的女人,真是活腻了!
不知不觉中,季轻轻在顾川华心中的位置,已经从他的所有物,变成了他的人,现在又升级成了他的女人。
这种微妙的变化,或许连顾川华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面对顾川华的审问,季轻轻有些别扭,支支吾吾地道:“没有人推我,是……是我自己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了……摔下来的。”
显然,季轻轻自己也意识到,她都这么大个人了,下个楼梯还能摔到,真是越活越回去,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依顾川华的尿性,他现在心里一定是在狠狠的嘲笑她,骂她是四肢不勤的蠢货吧?
然而,顾川华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季轻轻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一提到这茬,季轻轻顿时就没好气了,她狠狠瞪了一眼顾川华:“还不都怪你在楼梯上铺的地毯?毛这么长,一不小心就害我绊倒了!真是有钱烧得慌,害人不浅!”
别墅里的地毯都是顾川华命人统一从沙特阿拉伯采购的驼毛地毯,绒长足有十公分,赤足踩在上面非常舒适。
但如果是穿高跟鞋走在上面,就很容易被绊倒。在别墅设计之初,顾川华也没想过要在这里举行什么宴会,所以并没有刻意为那些穿恨天高的名媛富太们提供方便。
只是,顾川华没有想到,季轻轻这个女人会笨到这种地步,穿平底鞋都能绊倒,敢问她是用手在下楼梯的吗?
顾川华没有计较季轻轻的白眼,继续问道:“我下去追那个贼之后,你有没有看到别墅里出现其他的可疑人员?”
季轻轻如实摇头:“没有,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闻言,顾川华有片刻的沉默。
这么说来,夜探别墅的贼根本就只有一个,刚才那贼是在故意迷惑他,转移视线。
想到这里,顾川华墨眸中染上几分阴冷:很久都没有人胆敢这么诓他了,很好,不把那个贼揪出来,他顾川华的名字就要倒过来写!
季轻轻见顾川华站着不动,神色阴沉诡异,不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喂,你就准备一直这样看着我倒在地上,都不扶我一把吗?就算是劳改犯也有医保权的好吗?”
顾川华见她还能中气十足地吼他,料定她应该没什么大碍,眼底的担忧和焦急都收敛了起来,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副冰冷高傲的样子。
他拽拽地朝季轻轻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地道:“只是摔断了胳膊,腿又没断,怎么就爬不起来了?看你平时的表现,也不像这么娇气脆弱的样子啊,莫非现在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
见季轻轻对他怒目以视,顾川华补充道,“行了,不管你装没装,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楼梯上也不像话,把没摔断的另一只手给我,我扶你起来!”
季轻轻最听不得顾川华这副施舍轻佻的口气,气怒地扭过头:“够了,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站起来!”
说着,就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想从楼梯上爬起来。
但她完好的右手要托着摔断的左手,光靠两条腿的力量,难以在楼梯上保持平衡。
而且,她腿上也满是磕撞出来的伤痕,不少位置青青紫紫,根本就使不上多大力气。
季轻轻咬着牙,试图用腰部的力量撑起身子,结果上半身稍稍一离地,就又重重地摔了回去,再度牵动左臂的伤势,疼得她闷哼一声,满头是汗。
可恶!怎么就是爬不起来?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季轻轻愤恨地想着,忍着眼底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恨自己的不争气,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更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放下自尊去求他,以致招来这样的羞辱。
他居然怀疑她在装可怜,以博取他的同情……
呵,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要的,就是他顾川华的同情!
顾川华看着季轻轻狼狈无状的样子,眉头紧拧,这个女人,一定要这么倔强吗?
他刚才也看出来了,她需要用另一只去固定那只伤手,所以才不好爬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在他回来之前,她一定尝试过了很多遍,却都以失败告终。
“不长记性的发女人,你真应该学会顺从。”
顾川华冷冷地道,不再跟季轻轻废话,直接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三楼的一个房间。
季轻轻大惊,立刻在顾川华怀里不安分地踢打:“你……你要抱我去哪里?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老实点!”
顾川华冷喝,侧脸避开季轻轻快要踢到自己脸上的脚丫子,沉声威胁,“再敢乱踢一下,我就把你扔到楼下去,让你的两条腿也摔断一下,省得这么不老实!”
“……”
季轻轻摔断的胳膊还在一抽一抽的痛,闻言,立即将作妖的脚丫放下来了,不敢再使坏踢他。
顾川华见季轻轻终于老实下来,冷哼一声,踢开一扇门将她放到房间中央柔软的大床上。
别墅里,这种提供给客人居住的房间还有很多,顾川华本可以在二楼随便找一间房让季轻轻卧床休息,但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将她抱到了三楼,给她安排的房间离自己的卧室和书房很近。
大概是,她作为他的囚徒,他得随时掌控她的一举一动……
又或者,他是担心那个贼万一真有什么同伙还藏在别墅,趁他不在出来加害她……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顾川华则不愿意去深想。
季轻轻躺在柔软如棉花糖一样的床上,身体往下陷,受伤的胳膊不能平放,只能微微举着,这么一来又牵动了伤势,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呼痛。
难得顾川华没有落井下石让她抱着断手滚回小木屋里等死,还肯挪个床让她躺一躺,她再要矫情地说不舒服,岂不是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
顾川华始终关注着季轻轻的动静,见她皱眉,娇俏的鼻头上又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床太过柔软,躺在上面容易往下陷,对于骨折的人来说并不合适。
顾川华不由沉下了脸,斥责道:“不舒服也不知道吭一声,你就准备这么捱过去是吧?”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这个女人简直是水泥做的,脾气比男人还硬,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