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合同

  《翡翠行》开播发布会当天，孙雅真到了现场，要到了吴承允的亲笔签名，还跟《翡翠行》的男女主一起合了影。
  她开心的不得了，抱着吴承允的签字海报一个劲儿的贴在脸上蹭，纪初语看她这样子戳戳她的额头，“有点出息行不行。”
  “我没出息。”
  纪初语失笑，“明天晚上还有个活动，到时候会有更多明星去，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就你这德性，去了之后还能走得动路吗？眼珠子不得掉出来？”
  “啊！什么活动啊？”
  “新城演艺协会组织的活动，每年都有，去的很多明星都是在影视界很有地位的。”
  “我要去我要去。”孙雅真挽着她的手臂使劲儿的晃。
  纪初语就这么被她晃的妥协了，“一会儿跟你买身礼服去。”
  开车到了礼服店，纪初语帮孙雅真选了身礼服，“你去换上试试。”
  孙雅真拿着礼服进了试衣间。
  纪初语有自己的服装赞助品牌，不需要再选，她在外面等着。
  “腰这里有点松了，再收一下。别的就差不多了。”旁边有人在说话，声音有些熟，纪初语偏头看过去。
  在她看过去时，沈婕也正好抬起头来，两个人不偏不倚的对视上。
  沈婕跟身侧的助理低声说了句，她便径自走上前站到纪初语身侧，“我正想找你，这么巧遇上了，一起喝杯茶？”
  “我没时间。”纪初语拒绝。
  “纪初语。”沈婕脸色一冷，“你不要以为你没有把柄在我手里，我们彼此彼此。”
  纪初语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她盯着沈婕，“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沈婕抿着唇，“你要知道，一个阴阳合同可能会让你彻底在娱乐圈消失，你威胁不到我的。”
  “沈婕！”纪初语抬头，“那件事，你果然牵扯在里面。”
  “是你总在踩我，我是迫不得已反击。”
  “……”纪初语闭了闭眼，不想在跟她扯，“既然我威胁不到你那不是更好吗？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纪初语抬眼，不避不让的盯着沈婕，她知道沈婕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
  可是她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她就是要给沈婕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让沈婕对此抱有怀疑。
  只要沈婕怀疑，就不会全副武装的针对她。
  “初语，我们俩一起出来，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虽然工作上难免会有冲突，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沈婕缓下语气跟纪初语说话。
  “我知道。”纪初语看向她，“在这个圈子里，谁没有谁的把柄，大家相安无事，不过是求个互相顺利而已。”
  “你承认了？”沈婕蹙眉。
  “我承认什么？”纪初语嗤笑，“你跟黄总在一起，只有我知道吗？这圈子里的人大都有数吧。”
  “……”
  话题又绕回去了。
  “姐，我觉得有点紧了。”孙雅真推开试衣间的门拎着礼服裙出来。
  “没关系，不合适的地方可以改。”纪初语走过去。
  沈婕眯眼看着这小姑娘，孙雅真也发现了沈婕。
  看了一会儿，孙雅真突然惊喜的，“沈婕姐，是你吧？我是雅真啊！”
  她说着便要凑上去，被纪初语一把拉住了，“别动，看看哪里需要改动。”
  “哦。”
  孙雅真站住没动。
  孙雅真，纪初语的同母异父的妹妹，以前两个人关系很不好，现在倒是看上去感情不错。
  沈婕再想想她和纪初语，难免有些唏嘘。
  “雅真啊。”
  孙雅真用力点点头，“好久没见你了。”
  沈婕笑笑，那时候因为经常跟纪初语在一起玩，她也没少给孙雅真买零食吃。
  现在想起来，犹如隔世。
  她也曾经单纯善良，可是单纯善良的结果就是永无出头之日。
  沈婕冲孙雅真点点头，“来了让你姐姐带你好好玩玩。我有事，先走了。”
  孙雅真笑着点点头。
  等人走了，孙雅真看向纪初语，她有点感觉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可又说不上什么来。
  “姐，都说明星这职业看着好，可是能混出来的寥寥无几。但是，你和沈婕姐都没有什么背景，不也都混的可以。我身边就你们俩进了娱乐圈，我觉得成功率还挺高的。”
  “怎么？你也想进来？”
  “算了吧。我又不漂亮，也没什么才艺。有你比着，我就直接放弃这条路了。”从小到大被人说不如姐姐漂亮，小时候还会伤心，长大了后就慢慢接受了，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她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所以压根不会多想。
  “我就想毕业了后进公司找个稳定的工作，我肯定会很努力，先攒钱还你。”
  “不用你还，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那不行，我得帮你攒嫁妆呀。”孙雅真笑的揶揄凑近她低声说，“昨晚你说了，你想嫁。见到姐夫的时候我会跟他说让他快点求婚。”
  半夜里的小女儿心事，这么光天白日下被拿出来说，绕是纪初语脸皮子厚也有些顶不住，她脸上隐隐的烧起来，伸手拍在孙雅真背上，“就你事儿多，我要指望你帮我攒嫁妆，我就不要嫁了。赶紧着，衣服换下来让人去改。”
  上了车，助理看向沈婕，“姐，你真的要把纪初语阴阳合同的事爆料出去啊？”
  沈婕闭闭眼，“吓唬她而已，这种时候爆料出去对我没好处。”
  小助理哦了声没说话。
  “程总，这些资料你先看看，我们分段交接。”白彤正说着，陈芬走进来，她礼貌冲程总弯了弯腰。
  “好的，我也得先熟悉熟悉。这段时间我们要天天打交道了。”程总笑着。
  “那没问题。”
  白彤笑笑，“芬姐找我有事，我先去了。”
  她们从办公室出来，陈芬在白彤耳边低语，“沈婕不会轻易走这一步。”
  白彤笑笑，“由不得她。”
  “你跟程总开始交接了？不是说想再延迟一段时间？”
  “也差不多了。”白彤垂眼，“你约一下霍鸿宇，私下里跟他见个面，有些事跟他说一说。”
  “我？”陈芬有些意外。
  “嗯。我不方便出面。”白彤淡淡的。
  ……
  明星晚会星光熠熠热闹非凡，纪初语和孙雅真携手出席，年轻漂亮的女生一时间引起疯狂拍照，孙雅真有些不适，被闪光灯闪的眼睛疼，匆匆就躲到了纪初语身后。
  纪初语护着她进了场，带她到餐点区的角落里。
  孙雅真忍不住呼出口气，“好吓人。我不应该穿礼服，我应该跟他们一样才对。”
  孙雅真指着来来往往穿马甲的服务生。
  纪初语笑了下，“那你就在这里看吧，看想跟谁要签名。”
  两个人笑说着话，孙雅真突然看向正往这边走的男人，“哇，姐，姐，那个人是谁？”
  “嗯？”
  “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好帅。”
  纪初语咬着樱桃抬头，一眼就看到霍钧安，他是冲着她们走过来的。
  “不是明星。”
  纪初语低声跟孙雅真说。
  “可是好帅啊！比明星帅多了。”
  “……”
  霍钧安走近了才看到她身边站着的女孩子，他脚步顿了顿隔着两步的距离停下来，拿了餐盘取东西。
  孙雅真眼睛里的心形都要飞出去了，纪初语伸手扯她一把，警告她，“口水收一收，别给我丢人。”
  “姐，我能不能要签名？”
  “说了他不是明星。”
  “我不管。”孙雅真拿出自己小手包里的本子就直接走了过去，纪初语压根就拦不住。
  “请问，可以要个签名吗？”
  小姑娘弯着眼睛笑的很羞涩很腼腆。
  霍钧安，“……我不是明星。”
  “但我觉得你比巨星都有气势。”孙小姐马屁拍起来绝对一流。
  霍钧安抬眼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纪初语，似乎用眼神询问。
  纪初语只好过去，“七少，这是我妹妹，她，那个，觉得你很帅。要个签名可以吗？”
  霍钧安眼底淬了一点笑意，他拿过孙雅真手里的本子和笔签上自己名字。
  然后抬眼看向纪初语，意有所指，“我轻易不给人签名。”
  纪初语眼睛瞟向一侧，耳根却红起来。
  “谢谢了。”孙雅真收起签名，她凑过去，“能合影吗？”
  霍钧安，“……”
  他满脸拒绝。
  这男人很讨厌拍照，纪初语忙拉了下孙雅真，“你够了啊。”
  有人喊他，男人就离开了。
  孙雅真有些遗憾的，“我要移情别恋抛弃我的承允哥了。啊，对了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
  看她匆匆去翻看签名，纪初语狠狠翻了个白眼。
  少女啊，追星啊！真是……
  纪初语也有她的应酬，后面还有个竞技类的综艺节目，已经对接好了，纪初语也要过去跟相关人员打招呼，就委托孔娜照顾一下孙雅真。
  她正跟人说话，手机响起来。
  纪小姐不好意思的，“失陪一下。”
  走到一侧拿出手机一看，是霍钧安的电话。
  “四十五度角右转，从侧门过来。”
  “……”
  纪小姐挂了电话，她按照指示走过去，人刚出了侧门口就被人抓住拽到了一边。
  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她整个人像要软在他的怀里。
  纪初语抬眼，“谢谢不轻易签名的霍七少帮我妹妹签名。”
  “嗯，说了不轻易签，签了肯定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说呢？”男人俯在她耳侧轻咬她的耳廓。
  纪初语哼了声，忍不住去躲，“讨厌。”
  娇斥的声音软软的，像一把狗尾巴草扫在心脏上。
  男人手臂收紧了下，有些叹息的，他越来越不喜欢这样了。
  这样藏着掖着。
  他们之间，或许应该结束这样的关系。
  纪初语正在洗手间补妆，孔娜匆匆忙忙找过来，“纪小姐。”
  “怎么了？”
  “先跟我走，一会儿面对媒体什么都不要说。”孔娜着急的，“孙小姐我已经安排人先带她走了。”
  “出什么事了？”
  纪初语一边跟着孔娜往外走一边急问。
  “阴阳合同的事，被人发到网上了。”
  纪初语脸色一凛，她也不再多问，脚步快速往外走。
  记者的风声收的很快，纪初语还没走出去就被堵住了，孔娜一个人挡起来捉襟见肘，纪初语被闪光灯和伸过来的摄像头堵的很狼狈，她抬手微微遮挡自己的脸。
  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纪小姐，这边。”
  纪初语回头，是顾恬的经纪人。
  顾恬推了她一把，“快走。”
  她今天因为有个别的通告来的晚了，谁知道一进来就听说了这件事。
  顾恬挤过去，她哎哟一声冲着记者们的相机扑过去仿佛没推了没站稳，现场因为她这一闹更加混乱了，纪初语趁乱跟着往外走。
  顾恬的经纪人把她送到外面，“纪小姐，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谢谢。”纪初语忙道了声谢，知道也不好再给人添麻烦，这种时候能帮你一把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候你也不能说人情冷漠，而是这种事太敏感，帮你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啊。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看到明明很好的朋友，在一方出事时另一方却不吱声。
  没办法，现在的自媒体发展这么迅速，明星的一言一行都被放在放大镜下看，一句很普通的话都会被过渡解读，而且各自的粉丝群体在不明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也会好心办坏事。
  所以大家做事都是在能力范围内，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应该。所以不要要求太多，明白这一点，想开了你会发现，这才是社会。
  宋培生接到纪初语后将人带上车子，他关上门自己上了驾驶座，纪初语忙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躲媒体躲得很狼狈，这会儿因为紧张问话都带着颤音。
  “七少安排我过来，他现在分身乏术。”宋培生简单的解释。
  一纸阴阳合同，彻底打碎了霍钧安勉力维持的平衡，就像是两个齿轮被上了制动暂停在那里，此刻制动系统却突然失灵，停止的齿轮快速的转动起来，互相咬合，轰隆隆的往前滚动。
  “他怎么了？”纪初语急问。
  宋培生沉默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家里肯定被记者围住了，这段时间你先委屈一下，住酒店吧。”
  “……”
  突兀的转移话题。
  纪初语眼睛垂了下，虽然霍钧安从未提前过什么，可是她已经从叶旭那里知道了之前因为她而引起的风波。
  一环一环相扣，如果只是简单的绑架，叶旭也不会因此不做她的经纪人。
  虽然她不问，她像没事人一样，但那不代表她真的就不懂。
  一旦牵扯上商场生意，就不止是她和沈婕之间的事情那么简单。
  手指很凉，在这个已经热起来的夏天，她却像坠入寒冬，对未来的不确定充满恐慌。
  她的感情在这一段时间的洪流里起起伏伏，她想要牢牢抓住那个男人，可伸出手去才知道距离有多远。
  车子在新城的街道上飞驰，夜晚的路灯霓虹投进来在人的脸上形成斑驳的投影。
  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妹妹呢？”
  “孔娜已经安排好了，她没事，她不是圈内人，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媒体也不会围着她不放。”宋培生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放心好了。”
  “嗯。”
  纪初语眸光透过车窗望出去，车子在一家酒店门侧停下来。
  有个婀娜的女人站在那里，看到宋培生下车，她走过去拉开车门让纪初语下来。
  “你走吧，她就交给我了。孔娜忙完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李彦菲跟宋培生说完，她看向纪初语，未语笑三分，“走吧。”
  纪初语跟着她进了酒店，李彦菲走在前面，看她情绪不高，宽慰，“娱乐圈的事不都是那样吗，三分钟热度，没几天就忘了。七少这是多宝贝你，这样大动干戈。”
  纪初语勉强笑笑，跟着李彦菲进了房间。
  一石激起千层浪。
  黄强一巴掌抽在沈婕脸上，满脸怒容，“谁让你把这合约公布出去？”
  “不是我。”
  “不是你？”黄强冷笑，一脚踹过去，“当我不长眼是吗？文件是从你的电脑里发出去的。”
  “从我电脑里发出去就是我做的吗？”沈婕被踢倒在地上，她披头散发哭的眼睛都红了，“我比你更加不想这个东西爆出去，万一……”
  沈婕突然咬住牙关，她不敢说，现在黄强生气只是踹她一脚，如果被他知道了她跟别的男人，那以后她就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沈婕啜泣着，“合同是你安排人搞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弄的，纪初语只要不跟我争资源我才懒得理她。她跟我一起出来，我就算跟她不合，也不至于想踩死她。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我红。”
  沈婕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黄强气的胸膛起伏，可是有些话还是听进去了。
  这合约是他搞的，不过是牵制霍钧安的一个剧本，他只是很生气女人在他背后搞手段。
  最近何止琴和沈婕之间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在他容忍的范围里而已。
  纪初语这事黄强生气的是这么大额度的阴阳合同，网络媒体一渲染，倒霉的不止是纪初语，还有跟她签合约的人。
  扯出来的事情就绝对不是让她一个女人滚出娱乐圈那么简单。
  霍钧安一定会将祸水东引，泼到他身上。
  黄强的嘴紧紧绷着，两腮气的一鼓一鼓的，他盯着沈婕，“你的电脑都有谁在接触？”
  “小安，还有我经纪人，还有……”
  “想一想，想仔细了。”
  沈婕哪里还敢隐瞒，她几乎把所有跟她接触的人都说了，她知道黄强不会完全信她。
  等她说完了，黄强偏头看向一侧的助手，“查。”
  “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如果让我知道确实是你干的，那你就等着。”
  黄强说完就离开了。
  他下面的人动作很快，在第二天的时候沈婕家里来了人，客气的说，“沈小姐，黄总说了这事跟你无关。”
  这说明，她的危机解除了。
  沈婕心里一松又一紧，她匆忙一把抓住要走的人，“是谁干的？”
  “您的助理。”
  “小安？”沈婕错愕，“不可能的，她，她跟了我好多年了！小安呢？我要问问她，一定是有什么人背后撺掇她。”
  男人把沈婕抓着他的手臂抽回来，“她自杀了，沈小姐要想见她最后一面，去殡仪馆吧，明天火化。”
  沈婕惊得后退了几步。
  她转身回屋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都顾不上整理仪容。
  门口来传话的人还在，见她出来，低声，“沈小姐，黄总让我提醒你一句。”
  沈婕站住脚步等他说。
  “若是你有什么对不起黄总的，这就是下场。”
  男人说完越过沈婕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下行。
  沈婕盯着电梯上的数字，一动也不动，终于在数字变成“1”时，她整个人像是所有的力气被抽光了，一下瘫倒在地上。
  沈婕像是双手抓着头发，她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自己腿上，半响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电话直接打给了纪初语。
  孔娜看着手机上的显示，问纪初语，“沈婕的电话，要不要接？”
  纪初语闭了闭眼，她拿过手机来。
  “初语，合同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沈婕的声音轻颤，带着泣音，“我们俩一步步走到今天，都不容易，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可不可能的都已经这样了。”纪初语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初语，真的不是我做的，有人陷害我。”沈婕哭出来，纪初语蹙了蹙眉，她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她身上一堆的破事等着处理。
  “沈婕，敢做就要敢当。今天是我被你们狠狠的掼在了地上，我认了。人生有日，但愿你不会栽在我手上。”纪初语说完就要挂。
  “初语，初语，你听我说，我以后都不会针对你了，我说真的，我和张绍霖的视频，你给我吧。”
  果然是来要这个的。
  纪初语很是冷笑了声。
  “姐，那我走了。”孙雅真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
  “走吧，不然飞机要晚点了。”孔娜帮她拉着行李箱。
  “初语，初语，那个要是泄露了，我会死的……初语……我会死的……”
  纪初语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她拍拍孙雅真的肩膀，“好好读书。”
  “嗯。”孙雅真看着她，“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外面都是造谣。”纪初语一副云淡风轻，笑着，“没有证据的事情，到最后肯定会真相大白。你放心好了。”
  孙雅真点点头，她到底是年龄小，经历的事情也少，想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好处是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
  “我不去送你了，让司机送你过去。下回有空了你来，我再带你玩。”
  孔娜把人送上车，就回来了。
  虽然看似是一个阴阳合同，对纪初语的影响却不是那么简单。
  “《翡翠行》撤档了。”林木那边传来的确切消息。
  负面新闻的主演，对于未播出的电视剧是致命的打击。
  纪初语这种涉及公民信用的明星，在风头浪尖上，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虽然一切都未曾定论，但是已经有网友扬言，她的剧一概不看。
  很多的合作方都暂时将她的代言撤了，在结论出来之前，大家都退避三舍。
  在合约签订时很多品牌方都有一条，如果艺人因个人原因导致的负面新闻对品牌代言造成影响，品牌方是可以要求赔偿的。
  人走茶凉，树倒弥孙散。
  这样的景观积聚在纪初语身上，孔娜处理的焦头烂额，自然就没有时间去送孙雅真。
  小姑娘倒也懂事，只让司机送她到机场，说好了到学校给纪初语发信息。
  可是本该发信息的人，却一直没有信息，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
  一开始纪初语还强装镇定，飞机晚点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几个小时又过去了，纪初语突然站起身，“孔娜，你帮我问问，雅真那般飞机晚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