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两次睁眼

  陈广目光一凝。
  女仆死了，她的头发暴长，几乎将她身体淹没，身体更加瘦小，像是干枯萎缩，脱去了全部血液。
  她面前的蜡烛熄灭，失去光照，整个人像是桌旁的一团阴影，这让陈广再努力也无法看清她的死相细节。
  就在这时，陈广心头一寒。
  他缓慢朝左边转头。
  老女人抓着椅子扶手，胖乎乎的手因为握得死紧，完全失去血色，而老女人正竭力控制身体，却还是不停颤抖。
  老实说，她没哭叫出来已经厉害。
  恶毒寒意自然不是来自于她。
  越过老女人，陈广看到，黑猫正坐在它的椅子上，裂开嘴唇露出尖锐牙齿，朝陈广无声一笑。
  它和陈广一样，连续两次睁眼。
  它笑得可怖至极。
  海伦娜话音无比凝重，‘鬼不止一个，我们一只脚踩进地狱了！’
  ...
  游戏仍在继续。
  法官发号施令，“警探，选择一人确认他的身份。”
  老女人畏畏缩缩，她感觉到身旁有动静，微微偏头一看，正对上黑猫那骇人的黄眸。
  她对于怨魂、怪异的畏惧，是陈广这个外来者无法理解的。
  有那么一瞬间，老女人似乎想要尖叫出来，但她硬是生生闭上了嘴，看她唇角溢出的血液，恐怕她连嘴唇、舌头都咬破。
  老女人瑟瑟发抖，垂下目光谁都不敢看。
  刀疤脸直勾勾盯着陈广，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不可能的事情。
  老警长脸色阴沉，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圆桌旁，心中一沉。
  他感觉很不妙，因为即使到了现在，他也看不见那四个怨魂，看都看不见，怎么靠眼神选中它们？
  老警长下意识看向陈广，冲着怨魂那边给陈广使了个眼色。
  陈广小幅度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看见它们。
  老警长又闭上一只眼睛，他是在询问怨魂的状态，在他的视线中，只看到石原泉水和衣阿华是闭着眼。
  ‘不能告诉他真实情况，’海伦娜提醒道，‘不然他肯定会认为您嫌疑最大，而我们是经不起盘问的。’
  如果陈广告诉老警长四只怨魂都睁着眼，那闭眼的就只有两个，老警长感到迷惑之余，少不了要怀疑陈广情报的真实性。
  甚至怀疑他是被厉鬼附身，或是幕后黑手亲自下场玩游戏。
  依着提示，陈广一只眼睛眨了四次，表示四个怨魂都闭着眼睛。
  老实说，陈广根本不了解这所谓怨魂，它们看东西真的需要眼睛吗？
  老警长无声的深深吸气，避过黑猫的目光不敢去看。
  问题很大。
  只有3个警探，法官以外，有4个人1头怪异睁眼，其中有恶名像恶鬼一样的深渊凝视，还有...
  还有陈广。
  嫌疑最大就是陈广，老警长认为他的嫌疑比黑猫都大。
  在公交艇上，他就注意到了陈广，这个人的存在太过于别扭了!
  几十年来，老警长从来没见过陈广这样的人，哪怕对方板着脸伪装，但那股味道，他闭着眼睛都能闻出问题来。
  刚才那个怪鸟说得好，它招来的都是疯子和变态，说白了，这尘世如炼狱，哪个人类不是泯灭人性的扭曲生物？
  而陈广，他太‘干净’了，干净得完全像是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