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节

  还是五王妃袁氏温和劝道:“六妹妹,便是想要学武,这也不是时候。今日太子殿下设宴招待我们,可不是让你来学武的。况且,这位赵良媛到底是东宫的良媛,不是一般女武士。”
  六公主倒是亲近温柔和蔼的袁氏,听她相劝,也觉得有理,只得暂且作罢。
  六公主看看那白绸,觉得它材质特殊,与一般绸缎不同,其中参着金丝,还缀着一个金球,价值应该不菲。
  拿了这样的东西,她也摘下自己手中的一个白玉镯子递给赵清漪,说:“你把这件兵器给了我,那这个镯子就给你。”
  赵清漪也不扭捏,揖手道:“谢公主!”
  说着,赵清漪就接了过来,十皇子和十一皇子也想要,赵清漪可是不敢乱送别的刀剑给他们,他们年纪小,万一伤着了,可不得了。
  于是,她又将长鞭和双截棍送两个小皇子了,其实九皇子也才十三岁,也十分眼红,但是他自觉是大人,又是男人,不好像两个弟弟一样。他们是皇族,眼光还是有的,觉得除了那砖头之外,别的东西不是巧夺天工就是见所未见。
  九皇子心想:我回宫后让太监或者舅舅家给我寻几样利器来。
  宴会结束后,有的宾客觉得今日真的是大开眼界了,真真觉得好笑,东宫怎么就进了一位这样的女人;有的宾客却觉得太子这是得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良媛;有的宾客想着是不成体统、没有规矩;而几个年轻的皇子公主就是觉得好玩。
  郭旺财是觉得一点不好玩,等宾客散去,就冲进赵清漪住的院子。
  第429章 旺财想生小旺财
  郭旺财一进赵清漪的院子,就在她和两个丫鬟和两个粗使小太监围在一个围子旁,空气中还散发出阵阵烤肉和西域香料的香味。
  本来以她的身份,按例近身就两个太监,另外的丫鬟是她自己带的,一切吃穿用度是东宫内府有按份例发放的。
  良媛的工作就是每天洗白白,有可能太子会来临幸,由于工作内容太闷太无聊,所以少不得要宅斗。
  而赵良媛现在是没有其她小妾来结交,平日就是练练功,出门逛逛,之前还要天天给旺财绣花制衣,现在闲时可以弄点吃的了。
  至于扶持旺财登基的事,他倒霉的事不是还没有来临吗,现在都快过年了,还不能松快些时日吗?
  之前被她整得够呛的原司膳监总管王德高已被贬到赵清漪院子中侍候,他从厨房端着一托盘出来,上面放着好几个鸡翅膀。
  正见到旺财大波斯冲进院子来,连忙扑通跪了下来:“殿下……”
  郭旺财没有理会被贬侍候魔女的王德高,径直往前,指着正刷着烤鱼的赵清漪,话还没有出口,看看四周的丫鬟奴才还是忍住了。
  “你们都给孤下去!”
  “是!”那些丫鬟、太监忙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有野兽追赶一下溜走。
  赵清漪看看这个样子,吐嘈道:“我好好的一个烧烤扒就给你毁了,只准你开扒是?”
  郭旺财说:“你混账!”
  赵清漪咬了一口鱼尾巴,问:“又咋滴啦?”
  郭旺财说:“你是不是想找死?你毁了孤的计划,父皇要是知道了你如此不成体统,你有几个脑袋?”
  赵清漪吐出鱼骨头,说:“正好,我不是刚进府不久吗?你去皇宫像你父皇哭,就说别的兄弟家的小妾知书达理,就我不成体统,您委屈了。我不是皇帝赐给你的嘛,他就觉得亏欠你了。”
  郭旺财道:“你想得到简单,你不成体统,父皇找人来教你,还是罚你?你会乖乖的受教受罚,最后捅破天去补漏的还不是孤?”
  赵清漪拿帕子擦了擦嘴,说:“我也没有太过分,没有不敬你的亲戚?你让我给大家逗个乐子,我就逗个乐子呗。我觉得你弟弟妹妹还是挺可爱的。”
  “有你这么逗乐子的吗?”
  赵清漪说:“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别人要求的,也没有冒犯谁,这有什么问题?”
  郭旺财不禁被问住了,她做的事是很奇葩,但听她这么一说,真的步步都是“听令行事”,绝无不敬皇家的一步。包括对太子妃的训斥,她也乖乖没有回嘴,更没有还手。
  郭旺财气弱三分,还是抓住毛病:“你那什么天马流星砖,你也不觉得丢人!”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地位再尊,也怕拍砖。天马流星砖应该排在兵器谱第一的位置。你想呀,比如一个城池被敌国攻打,城里啥铁器都没有了,如果百姓人人拿起砖头都要反抗敌国入侵,那是何等的忠君爱国,舍生取义,坚贞不屈?”
  郭旺财嘴角抽畜着,忽然一个孩童的声音说:“有道理!有道理!”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小孩从院外跑了进来,不是十一皇子是谁?
  郭旺财说:“十一弟,你怎么还没有走?”
  郭延锐从小身板后取下赵清漪送给他的漂亮的细细的白蟒长鞭,那是一条但用虎皮混着金蚕丝、玄铁钢丝制作的鞭子,长约一丈半(五米)。寻常的鞭子哪有这么长的,马鞭都还不到一米。
  郭延锐却从自己的贴身内侍手中拿过一个小袋子递给赵清漪,说:“孤收了你的鞭子,之前身上没有带东西,这个当回礼。”
  赵清漪就要伸手去接,旺财一爪子就往她手背拍,还好她闪得快。
  郭旺财笑道:“十一弟,一条鞭子而已,你喜欢拿着就是,你不用客气。”
  郭延锐问道:“太子哥哥,这鞭子是你的吗?”
  赵清漪忙说:“不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郭旺财:……
  “所以,还是要回礼的。”郭延锐拿着那小袋子给赵清漪,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猫眼石弹珠。”
  赵清漪收过来,打开取出一个看着,赞道:“真是好珠子,比我赢的那些珠子都漂亮!”
  郭延锐说:“你也会玩弹珠?”
  “必须的!”
  郭延锐不像他的那些成年兄长们从小刻苦读书,他李贵妃所生,但是身体不太好,从小受宠些,学习上就松泛许多了。
  郭延锐觉得她会玩的东西多,心中更是欢喜,却又问:“这个鞭子怎么玩,这太长了……”
  “等你长大就不长了。”
  说着,赵清漪接过鞭子给他示范,让旺财将弟弟带远一点,他们就躲在屋廊之下,见少女甩开长鞭,身法灵动如鬼魅,那长鞭在她手中就如活了一般,如灵蛇出洞,伸缩自如。
  她练过基础的六招,手微一使巧劲,那长鞭收了回来,折叠握在手中,她轻呼出一口气。
  “这地方太小了,不好施展。”
  郭延锐拍着手蹦蹦跳跳,说:“好看!好看!我也要学!”
  赵清漪说:“这比较难学……”
  “你是女人都学得会。我是男子汉,还学不会吗?”
  赵清漪说:“我有师父教,又不怕吃苦,坚持下来……”
  “我也行。你教我行不行?”
  赵清漪咳了咳,说:“太子殿下不许的,这不合规矩……”
  郭延锐忙求着旺财,旺财只想把这娃娃快打发回宫去,旺财说:“十一弟,这确实不合规矩,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哇,太子哥哥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皇……”
  “十一弟,赵良媛毕竟是女子,为兄要是让她来教你武功,朝廷内外都要说道了,父皇定然是不许的。”
  “你自己小气,想让她教你一个人,还赖父皇,我告诉父皇去!”
  说着,小十一转身带着贴身太监跑了,郭旺财连忙追上几步,让侍卫好身护送十一皇子回宫。
  郭旺财返回赵清漪这里,看她已经窝在炕上喝茶了,又想要掐她。
  “你不折腾孤就浑身难受是吗?你真的是来帮孤的?”
  赵清漪冲他招了招手,旺财顿了顿,还是窝到了小案的另一边。
  赵清漪笑了笑,说:“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想圣上便是面上责备你,或者要责罚也是责罚我,可心里却是不会真的怪你。”
  “你又能猜中父皇会怎么想了?”
  “十一殿下跟你闹闹正是因为和你亲近,这才是亲兄弟的样子。你家的小弟不和旁人置气,偏和你置气,作为父亲的看到了,只觉你和十一殿下一样大,原来你也是个望着父亲做主的孩子,父子之间,反而亲近些。”
  郭旺财不禁愕然,说:“难道你是故意的?”
  “你当我是神呀?我又不认识你家的小兄弟,我是见到六公主好玩就和她玩玩,误打误撞而已。你紧张什么,你又没有什么错。我觉得这事真闹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正好可以悄悄改一改你的画风,你现在与其跟那些成年兄弟争锋,还不如多亲近拉拔那些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一边又孝顺父亲,做出‘家和万事兴’的样子来。你爹看别的兄弟张牙舞爪,是不是觉得他们很糟心?”
  郭旺财想了想,忽觉得这个鬼主意有一点点靠谱,可是看看眼前的女人,不禁说:“孤看你也很糟心。”
  “那就别看。”
  郭旺财说:“孤自己的良媛,还不能看?”
  赵清漪翻翻白眼,郭旺财见她的态度,心里头委屈。但这坑女又是美丽而充满生命之力,不知不觉吸引着他,他忽想到今日宴上受到兄弟们的刺激。
  “婉妍,你……给孤生个儿子。”旺财的目光中带着热切的火苗子。
  卧草!
  赵清漪瞠目结舌,说:“旺财,少胡思乱想,要不你去别的地方忙。”
  郭延锦说:“孤还没有儿子。别的开府了的兄弟都有儿子了。”
  赵清漪想起了原主记忆中的太子妃做手脚的事,心中对旺财有一丝丝的同情。如果太子妃自己能生,那旺财就不值得同情,一只皇马(皇家种马),她是太子妃也会想要这么做。太子妃是自己生不出来,却是残害了不少女人孩子,古人没有子嗣是大的伤,何况是储君。
  旺财手上的牌真的不算好呀!
  赵清漪说:“多纳几个姬妾,多播种,总能生出来的。”
  “你就是孤新纳的人。”旺财委屈地说。
  赵清漪说:“旺财,你是储君呐。你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
  郭旺财恼道:“孤要你给孤生儿子,有什么不高尚不纯粹的?子嗣乃是大事,怎么就低级趣味了?你可是孤的女人,本来就该给孤生儿子!”
  赵清漪放下瓜子,为难地说:“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旺财呐,我是为你好,天下女人一般黑,我又是其中最黑的,你何必多造杀孽呢?我给你生一个孩子,你可能要死十个孩子和十个女人,这不是造孽吗?一将功成万骨枯。”
  郭旺财肃然了俊脸,说:“你要害孤的孩子。”
  “咱们这样愉快玩耍的关系,你的任何孩子,包括女人,我会保护他们;你要爬我的床求生孩子,我可能会杀了他们。”
  “你简直是放肆!”
  “你才知道吗?”少女蔫坏浅笑,“旺财,做人想要成功,不能什么都想要,懂得取舍的人才能最后成功。就像刘备当面摔阿斗一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忠臣,手段还是要一点的。”
  第430章 鸡飞狗跳
  郭延锦此时本还是性子宽仁的太子,不是被废后再立人生起伏后可以预见的准炮灰,当时他因此性情大变。
  那时的郭延锦被父亲和兄弟们逼得极度没有安全感,他很明白自己不能登基则必死的现状,而朝堂上也是风云诡谲。
  枢臣舅舅和平章政事明争暗斗,舅舅一派被打压,结果甥舅俩一起欲谋造反却被人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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