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顾悬的心跳像是静止了一秒, 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
  “你干嘛急着走？”
  顾悬闭上眼睛，紧紧皱着眉：“你不是要吃饭。”
  “唔……”虞歆低吟了一声，“可是，我忽然想让你在这里陪着我。”
  顾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难道你不想吗？”
  虞歆的手指在他的背后轻轻滑动。
  空气凝固了几秒, 顾悬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做了个深呼吸, 冷声说：“我先出去了。”
  虞歆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 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
  “傻瓜, 我跟你开玩笑的, 你当真了吗？”
  顾悬没有回应，快步走远，直到听到虞歆关上了浴室的门，他才猛地停下来，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站了许久才转身去了厨房。
  ……
  虞歆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给她热好了，饭桌上热气腾腾吧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虞歆环顾一圈没有看到顾悬，她出声呼唤顾悬的名字，“顾悬，你在哪？”
  等了几秒都没有听到顾悬的声音，虞歆想了想，去了阳台那边，果然隔着阳台的玻璃门，她看到顾悬正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前，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
  虞歆走过去，拉开玻璃门，顾悬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手上拿着一根烟，烟头闪着猩红的光，眼看就快燃完了，有很长一截烟灰没弹掉，好像只要轻轻一动，烟灰就会落在顾悬的手指上。
  虞歆盯着烟头，皱眉说：“你在抽烟吗？”
  “嗯。”
  顾悬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烟，动作熟练地用手指弹了一下烟头。
  之间黑暗中烟头的暗光闪了一下，细碎的烟灰散落，缓缓飘下来。
  虞歆走到他旁边，背靠着栏杆，偏头看着他说：“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抽烟？”
  顾悬沉默了几秒，“没什么。”
  虞歆：“给我。”
  顾悬：“什么？”
  虞歆：“把烟给我。”
  顾悬皱眉，只见虞歆朝他伸出手。
  他还没反应过来，虞歆就把他手上的烟抢走了。
  顾悬看着虞歆并不熟练地吸了一口烟，她皱紧眉头，好像很不习惯烟的味道，但是还抿着唇又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圈烟雾。
  “抽烟真的可以让人解压暂时忘记烦恼吗？”虞歆低声问。
  顾悬：“嗯，应该可以吧。”
  虞歆舒了一口气，“但我好像没感觉。”
  顾悬挑眉：“那是因为你不会抽。”
  “那你现在还烦吗？”虞歆认真地看着他。
  顾悬：“还行。”
  虞歆把烟头怼在一盆盆栽的土里，掐灭了，然后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那你陪我出去吃饭吧。”
  顾悬：“你可以自己吃。”
  “你不是也没吃吗？”
  顾悬愣了一下，他确实没吃，但是虞歆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想一个人吃。”虞歆拉着他往外走，“你陪我好不好？”
  顾悬的心像是被一双手轻柔地抚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太温柔，他总觉得虞歆的目光温柔得能够填补他心上的所有缝隙和空洞。
  【顾悬的好感值增加五点。】
  虞歆露出甜甜的笑容，本来是一只手拉着他，很快换做两只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这样一来，就更显得可爱清纯了。
  吃完饭，虞歆的头发还没干，她又让顾悬帮她吹头发。
  顾悬没拒绝就是同意了，虞歆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顾悬去找来了吹风机，站在沙发后面，拿起虞歆的头发。
  “好困。”虞歆懒懒地说着，语气里确实带着倦意，她仰头往后看了眼顾悬，然后闭上眼睛，“你帮我吹吧，我睡一下。”
  顾悬：“嗯。”
  虞歆的头发很长很软，而且发色很健康，应该是很注意打理头发，之前就擦得半干，又吃了个饭，要不是太长，所以没干透，就不用再吹了。
  为了不打扰虞歆休息，他把吹风机的风力调到最小，所以声音也没多大。
  吹了几分钟，头发就差不多干了。
  顾悬摸着虞歆的头发，干了之后，手感果然更加丝滑。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注意力从头发上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虞歆应该是睡着了，闭上眼睛的她看起来恬静又美好，不用担心被她发现自己在看她。
  他反而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她。
  长而卷翘的睫毛，漂亮的鼻子，娇嫩的嘴唇，小小的瓜子脸……仔细看，她的眼角好像有一颗非常淡的痣，颜色太浅了，之前他都没发现。
  顾悬看着看着竟然走神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吹一个地方。
  他仔细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已经全干了。
  关掉吹风机，顾悬发现有几根头发落在她的脸颊上和嘴唇上。
  顾悬有点强迫症。
  没看到就算了，看到了就真的不太舒服，顾悬伸手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撩开，但是唇上那几根，他迟迟没有伸手去弄。
  但是他还是很在意，犹豫了几秒，他又抬起手。
  本来只是想把头发弄开，但当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嘴唇时，他就没动了。
  他好像摸到了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
  顾悬的呼吸重了一些，他刚要收回手。
  虞歆忽然张开嘴，舔了一下嘴唇，刚好舌头就碰到了顾悬的手指。
  顾悬呆怔地看着虞歆，手也僵着没动。
  他看着她的舌头在自己手指上舔了一下，在他手指上留下湿濡的痕迹。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是热的，又好像是凉的。
  顾悬觉得自己的五感尽失，大脑像是被抽空一样，什么东西都忘记了。
  虞歆缓缓掀开眼皮。
  顾悬这才惊慌收回手。
  虞歆迷茫地看着他，好像还半梦半醒。
  “你怎么了？”
  顾悬压着声音说：“没什么，头发吹好了。”
  虞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嗯，我睡了很久吗？”
  顾悬移开视线，看着别处：“没有。”
  虞歆慵懒地点头，伸了个懒腰。
  “我好像腿麻了。”虞歆皱眉，语气透着些娇气。
  顾悬下意识低头看她的腿。
  “你扶我起来。”虞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悬。
  顾悬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虞歆面前。
  虞歆伸手给他，顾悬握住她的一只手，然后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虞歆一起来，还没站稳，就往顾悬身上倒，软趴趴地摔在顾悬的怀里。
  “我没力气。”虞歆的声音都软绵绵的，听着真像是有气无力。
  顾悬：“嗯。”
  “你扶我去卧室吧。”
  顾悬怔住。
  “怎么了？”虞歆抬头问。
  顾悬：“没，走吧。”
  虞歆笑着点头，“谢谢。”
  顾悬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此刻直播间的观众们，全都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快到歆歆子的碗里来。】
  【吃掉吃掉……千万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