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情丝何去?
如锦才一推开宫门,紫翠、雨寒两个丫头就急匆匆地小跑着从房里迎了出来。
跑得快的紫翠在如锦身前站定,喘了几口粗气热切道,“小主,您总算回来了,奴婢好想你。”
她身后的雨寒走过来笑道,“小主有所不知。您不在的这几日紫翠心里可难受了。不光吃不下几口饭,夜里睡了也不安稳,要踢奴婢好几脚呢。”
紫翠红着脸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奴婢才没有呢。”
如锦看着两个丫头俏脸都是红扑扑的,眼眶也是红了一圈,好像提前就知道自己今日回宫一样。她心里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她也就释然了。自己被送走前安福海一定是交代过这两个丫头了的。不然这么久的时候自己不在霁月轩里,贴身的侍婢又什么也不知道,难免会出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如锦淡淡一笑,“都在这站着像什么话,且进屋聊聊吧。”
雨寒扶着她的手,上下看了看有些疑惑道,“小主,奴婢怎么突然觉得您长高了?”
紫翠眼尖地瞧见了她脚上的玄机,指着那双造型奇特的“云姣”说道,“原来是小主穿了一双奇怪的鞋子哩!”
她们都是跟着如锦的“老人”了,如锦脚下的这点变化自然是逃不过她们的眼睛。如锦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们,一边往里面走一遍低声道,“顾名思义,这鞋唤作高跟鞋。是...是那人送给本宫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她们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是情同姐妹,这些私密话也是说得的。她们不可能笑话她,顶多就是如锦自个儿心里难受罢了。
进入寝殿,雨寒先是给如锦泡了一壶热茶暖暖身子,接着又送过来一个汤婆子。她看着如锦冻得有些发白的脚踝,很是关心道,“小主先暖一下吧,外面天太冷,您一定冻坏了。”
如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暖沁人的清香就弥漫开去。在氤氲的热气里,她忽然间很是感动。这“云姣”的质地太轻薄,这是她在四王爷的亵玩中就知道的事情,他还不止一次夸赞。但在这寒冷的冬日了,这样的鞋子显然是毫不保暖的。雨寒可以看到这一点,足以说明她是极用心的。
紫翠蹲下来想把“云姣”脱下用汤婆子暖一暖,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便满脸疑惑地看着如锦。
如锦就笑,接着就把“云姣”被那人上锁的事情以及日后沐足的方法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说完还打趣道,“以后本宫沐足的事情可就麻烦你们两位了。”
紫翠先是一愣,眼神里有些不可思议,抿唇道,“小主折煞奴婢了。这本就是奴婢们的分内事,又哪来麻烦一说。”她说完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深吸口气,把云姣伸进了她的小衣里,用自己的体温焐热如锦被“云姣”锁住了的双足。
雨寒紫翠她们被屋子里的地龙暖了很久,一时间身上比汤婆子还要暖和,而且紫翠是她的侍婢,如锦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但她毕竟不太习惯这样人肉暖足的方式。
没过多久如锦便忍不住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本宫已经不冷了。”说罢把双足从紫翠的怀里抽出来,斜放在榻上。
雨寒懂事地走过来,把汤婆子小心地贴在“云姣”上,看着如锦的脸色慢慢在上面移动着。那温度掌控的刚刚好,既有了暖身的实用,又不至于烫到小主。
紫翠整理好衣服后又爬到如锦身后,让她舒服地枕在自己的酥胸上,两只小手灵巧地在如锦肩膀上按摩,声音低落道,“小主可算是受罪了,不过好歹这鞋子看起来挺漂亮的。宫里别的小主都比不过小主您呢!”
如锦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不过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心里素质也强大了不少,哪用得着她一个小丫头来安慰了,便笑着说,“这‘云姣’美则美矣,可走起路来可是难受极了。若是穿的久了,坐着都很痛苦呢。”
“原来这鞋子叫‘云姣’啊。名字倒是好听,不过这么漂亮的鞋子走起路来怎么会痛呢?”紫翠歪着头傻乎乎地开口。在她的心里估计认为美的东西就是好的。殊不知色彩越斑斓美丽的蘑菇毒性也就越强。
如锦笑着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打趣道,“你知道踮着脚走路的感觉吧。这鞋子把那姿势固定下来,相当于你时时刻刻都处于垫脚的状态,自然是难受至极咯。”
紫翠半弓着身子垫了下脚,立马就哭丧着脸道,“小主可真是遭罪。皇上怎么就把您——”
她话还没说完如锦就转身捂住了她的嘴巴,葱段般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嗔骂道,“你这小婢子真的是口无遮拦,说话都敢往外说,不要命了?”
紫翠见小主只是和她打趣,便吐了吐舌头,连声“告罪”地把如锦扶了回去,又专心致志地给她按摩了。
雨寒抬头仔细看如锦的眉眼这么会功夫似乎都舒展开了和之前刚刚回到霁月轩时眉目下掩盖不住的倦意和纠结是大相径庭,便大着胆子进言道,“小主既然觉得‘云姣’不太舒服,何不向皇上求个恩典去了这鞋?”
“求个恩典?”如锦苦笑着摇头。帝王最是无情家。她曾听说很多文人贵族都喜好交换姬妾美女作乐。真正讲起来出了那个女孩皇后,宫里所有的女人名义上都是妾。自己在那人的眼里恐怕也只是个玩过新鲜之后就可以顺手送人的姬妾罢了。
但已经被扰乱的思绪却再也平息不下来,她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一座座飞檐斗角的宫殿。那上面的层层琉璃瓦被积雪覆盖,显得格外的肃穆冷清。这皇宫里少一个女人,多一个女人,实在是无足轻重。就像那正在熠熠生辉的积雪一样,少一粒也看不出来。
如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来过吗?”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像一片羽毛划过,却蕴藏着无限的悲伤。
屋子里忽然沉默下来,只有火炉还在噼里啪啦烧个不停。
没有回答,有时就是最好的回答。如锦知道他没有来,可他为什么不来呢?是不想来,还是——不敢来?
她眼前突然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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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思咕了两天,因为状态不好写不出来。嘤嘤嘤,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