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醒来

  “乘风好了,他真的好了。”云师母边抹眼泪边喃喃道。
  虽然女儿说女婿已经醒了,可是没亲眼看到,心里总归不放心。
  现在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心里又激动又心疼,不断拍着自己的大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激动的平息下来。
  “这一切还得感谢谢小姐。”云南山比老伴理智,这时候回过身子,就要向谢小姐磕头。
  救命之恩,粉身难报,只有用这样的行动,表达一二了。
  他学了一辈子武术,自然知道这样的能力,绝不是普通人拥有的。
  自己就算武功再高,说到底还是普通人,根本没资格在她面前自以为是。
  “师傅,你这不是折煞我们吗?”秦冠麟见了,连忙拉住他。“阿文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徒子徒孙,救人不是应该的吗?”
  到了这一刻,他才深深感受到妻子的能力,以及在一个神医在普通人心中的地位。
  难怪何家现在有这样的表现,他不是因为忌惮秦家的能力,而是在讨好阿文啊!
  也就是说,不是秦家庇护了谢家,而是谢家在帮助秦家。
  “对啊,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我有医术,帮姐夫治疗一下,不是应该的吗?”谢秀文对于云师傅的表现,也非常无语。“云师傅这样做,是在赶我们离开啊!”
  一个人能力太强,就会不得不应对这样的状况,想低调也不行。
  所以他更愿意跟秦老和庄老打交道,因为他们睿智,感激会藏在心里,不会做出这样的冒失举动。
  “对,对。”云南山这时候也发现自己过份了,居然做出这样的行为,这不是让谢秀文难堪吗?“刚才是我失态了,希望谢小姐不要怪我——”
  于是让老伴去准备饭菜,中午好好庆祝一下。
  云师母自然满口答应着,匆匆去了厨房,又让儿子去市场买菜。
  刘乘风喝下一碗红糖粥后,气色马上恢复了许多。
  又让妻子再盛一碗过来,他还没吃饱。
  使用洗髓淬体液后,原本因为练武和跟人打斗留下的内外伤,已经全部恢复正常,这时候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需要大量的营养来补充。
  “好,你等一会。”云处宁见他说话已经有力气了,欣喜若狂。“中午先喝点白粥,等明天身体好了,我再给你炖只老母鸡好好补一补——”
  说完,脚步轻快地下了炕,去厨房给他盛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云南山走过来神情郑重地问,又伸手去按他的脉搏,查看他的恢复情况。
  功夫修炼到一定程度,对人体的了解程度,已经不比外科医生差。
  像肌肉外伤,骨骼错位骨折等问题,基本上能自己解决。
  而从一个人的脉搏情况,判断他的气血和身体状况,更是基本功。
  “感觉好多了。”刘乘风在师傅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现在就是没有力气,需要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光从身体角度讲,我感觉比以前更好了。”
  长期练武的人都有各种暗伤,他也不例外。
  一次与人搏命时,被人打断了两根肋骨,养好伤好,一到下雨天总隐隐作痛。
  以后再与人起争斗,就会保护好这里,免得成为别人攻击的弱点。
  现在用力呼吸时,再也感觉不到刺痛,说明旧伤已经彻底恢复,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
  “是吗?”云南山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如果这样,那谢小姐真的是神医啊!”
  说完后闭上眼睛,细细感应徒弟的气血运转。
  良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爸,乘风的身体怎么样?”云处宁端了粥出来,看到父亲在探查老公的身体,就没有出声,在一边静静等着,这时候才出声问道。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老公能这么快好转,她欣喜不已,毕竟医生已经放弃了治疗,她也做好了长期照顾的准备。
  另一方面又担心出其它问题,让自己的美梦很快破碎,所以总是患得患失。
  “他只是有点虚弱,其它没问题。”云南山语气肯定地回答。“只要营养跟上去,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比以前还要健康。”
  能通过一个人的气血,判断一个人的强壮和健康程度,却无法细化身体各方面的具体情况。
  “这么说来,谢小姐真的是神医,把乘风治好了?”云处宁见父亲说得这么肯定,喜出望外地问道。
  对于秦冠麟这个师弟,因为地位相差太大,她总觉得亲近不起来。
  倒是第一眼看到谢秀文,就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只是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医术,比大医院的专家都要强上十倍。
  “这个还用得着怀疑吗?”云南山瞪了女儿一眼。“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好向她们夫妻俩敬几杯,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这么不懂事——”
  女儿性格大大咧咧,正好女婿为人稳重,他才亲自替两人牵线,结成夫妻。
  平时在武馆里,仗着大师姐的身份,说话不经大脑,也没有人敢指责她。
  如果在谢秀文面前,也这样不知轻重,那他只能好好教训一顿了。
  “放心吧,爸,他们是乘风的救命恩人,就算喝得胃出血,我也不会皱一皱眉。”云处宁爬上炕,准备继续给老公喂粥,嘴里硬气地回答。
  云南山望着她自以为是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刘乘风伸手接过妻子手里的碗,准备自己喝粥。
  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用不着她喂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处宁果然举起酒杯,要敬谢秀文。
  谢秀文耳聪目明,她在卧室说的话,已经全部听在耳里。
  不过云处宁就是这样的脾气,对谁都没有恶意,她自然不会计较什么。
  于是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也一饮而尽。
  因为是本地产的低度酒,喝二三杯,她也醉不了。
  “痛快。”见谢秀文这么爽快,云处宁满意地把酒杯放下。“你救了我老公的命,我无以为报,以后遇到什么事,尽管来叫我们,就算刀山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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