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林夕耐心听完,总算是捋出了几个信息点。
第一,这老汉是赵红英的老父亲,姑且称为赵老汉吧,今天来是为了她女儿来的,赵红英估计是吃了打胎药现在落红不止,身体虚弱得不能下地,他口中的赵红英舅姥姥说了以后赵红英很有可能不能生了,所以老汉来讨公道。
第二,这舅姥姥似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她,要不怎么不说大队现在是两个卫生员?这舅姥姥还知道自己“鸡蛋治病”那件事,要知道,唯一和鸡蛋治病扯上关系的,就是林夕之前参加春儿婚礼的时候,提过的营养均衡的问题,莫非那位舅姥姥当时在车上?
这么一理,林夕有了新的疑问:“您闺女的舅姥姥是谁?”
赵老汉没说,显然是认为说出了舅姥姥的名字不合适。
“觉得我会报复?”林夕有些无可奈何:“您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赵老汉心里是真的觉得不像的,但是孩子的舅姥姥又没理由对她撒谎,于是还是僵持着。
沈廷余沉吟了一下,说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样,您呢,也不要在这里摸不着头绪了,您要是还觉得是林夕给您孩子开的药,您就去问问那位舅姥姥,亲口得到她一句,这打胎药是林夕给开的,然后带她上派出所找民警,这样谁都不要闹心了一切都交给警察,可以吗?”
“这,这咋能报警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赵老汉踌躇了一会,还是说出了最终的来意:“我就是来要点钱票和止血的药,回去给我家红英补补,你,你……”
对上林夕毫无闪躲的视线,赵老汉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
事到如今,他也有了怀疑了。
孩子的舅姥姥好像一直就在说林夕这个人,可是从头到尾并没说一句林夕就是给赵红英开打胎药的人这句话。
不会……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吧。
林夕笃定的认同了沈廷余的处理方式,赵老汉一直强撑着挺直的背脊就弯了下去。
也是,这么个有礼貌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为了几块钱就开打胎药给人家的卫生员,而且红英舅姥姥,还真的没说过是林夕干的这件事,只是支支吾吾的一直说林夕这个人怎么样。
是他自己想岔了。
赵老汉抹了抹脸,对林夕道歉:“姑娘,是赵老汉我对不住你,冤枉你了,对不住。”
说着还想给林夕下跪,被沈廷余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林夕看着沧桑了许多的赵老汉,心里转的飞快,这妇科病和儿科病一直都是她比较感兴趣的领域,眼下这个姑娘的情况,让她有点上心。
这人流过后一直流血不止很可能是宫腔内忧残留或者是其他一边的变化,也许是子宫壁受损也许是附件炎,甚至是胎盘除不尽导致的,这位赵红英姑娘不选择去医院处理而是吃了民间打胎药,搞不好是除不尽和附件炎的可能性大一点。
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b超能复查,她也没亲自去见那姑娘,就算确定是什么病症,现在的医疗水平也不好处理,更何况是红星大队周边这样的小地方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