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诛仙剑阵<二>
天都幻灭阵脱胎与诛仙剑阵,却与诛仙剑阵又有不同,只因石矶与当年将此阵与混沌之中祭练一番,又将那周天星斗大阵结合,自四剑之中又加入如多法阵,但却大略相同。而多宝道人乃是截教大弟子,更为截教副教主,深受通天教主喜爱,就是诛仙剑阵也是与多宝道人参悟,多宝自是对此阵熟悉,不过却不如石矶透彻。见如今天都大阵立成,却威力了得,心中赞叹,又见火灵等弟子修为,却是心中略略生出一丝嫉妒,当年若非石矶先行一步,这火灵说不得乃是自己弟子了,不过到底是做副教主的人物,只是稍稍一吸,便平复了心中的念头,恰见火灵等弟子行礼,微微一笑,问道:“你师可至?”
火灵早年得了多宝道人好处,且以金霞冠斩去善尸,自然对多宝道人甚为亲近,道:“禀告师伯,我师尊与乌云师伯、金光师伯等人正值芦棚等候。”
多宝道人微微一笑,却不答话转身朝那人阐二教弟子看去,却见玄都大法师赫然在列,心中怒气微微升起。
那方燃灯道人见多宝道人带着一众截教弟子前来,面色凝重,对身后众人道:“众道友!多宝道人此来不行善事,我等还需用心对待。我观众人面目,皆非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师尊来,自有处治。”话犹未了,方欲回身,却听多宝道人,大呼道:“众位道友,贫道新来,也算是客,众位道友怎的这般不知礼数,连招呼也不曾打便自要离去?”
玄都大法师止住抬起的脚步,转身朝多宝道人一礼,笑道:“道友,我等三教本有商议,为何道友至此行助那纣王,难不成敢违背圣人之意。当日我也曾听通天师叔告诫你等截教弟子,道友乃是截教大弟子,难道也不明道理?”
多宝道人哈哈一笑,不屑道:“道友且莫要与我理论此理,当日三教圣人压榜,言明三教弟子各凭本事,各有机缘,为何贵教圣人屡次出手阻隔劫数,先是杀我教弟子,后又将我琼霄师妹打死,云霄师妹压在麒麟崖下,端是可恶。今日至此,并非相助纣王,人间朝代更换不过过眼烟云,我等岂会在意,今日就是要个说法,看你等何说?”
玄都大法师就要说话,就听那广成子早已恼怒,上前喝道:“多宝道人,你休要猖狂,我等二教弟子乃是顺因天命,你教弟子不应天时,不懂天数,皆是些披毛戴角之辈,就是上榜也是运数。”
广成子一语却是惊得燃灯道人。玄都大法师倒吸一口冷气,这般言语多宝道人等人不怒才怪。
果然,多宝道人听了此语,心中更为恼怒,身后众弟子皆是蠢蠢欲动,多宝怒急,大喝一声:“广成子,你找死!”说罢,仗剑来取广成子,截教弟子多为异类得道,最忌讳他人言及本身,今日广成子不知吃错什么药,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截教,多宝即便是准圣修为也生出恼怒。
广成子见多宝仗剑而来,却是不惧,长啸一声,自仗剑而来,两人乃是两教大弟子,广成子一直不服多宝,今日正要与他见个高低,对元始天尊炼制的翻天印颇有信心,更何况手中还有数件灵宝。便是那雌雄双剑便是了不得,还有那落魂钟更是厉害。广成子大怒道:“多宝道人!如今又是你碧游宫,倚你人多,再三欺我教,当日你掌教师尊吩附过你等,你等全不遵依,今日又摆此诛仙阵。我等犯了杀戒, 竟休等俱入劫数之内,故摆此孽阵耳。正所谓:‘阎罗注定三更死,怎肯留人到五更?’今日定要与你等上榜,看我大法。”两人都是兼程两教仙法,各有千秋,只见场中仙风阵阵、滚石尘沙,双剑交界处,竟是发出嗤嗤闷响,这两人腹中都有大法,斗起来确实精彩。
广成子与多宝道人斗了一阵,却觉得不能胜出,再看多宝道人,却依旧满面讥笑,并未尽全力,心中不禁气结,突然跳出战圈,单指一指,只见一方大印突然当头罩下,遮天蔽日。
多宝道人早就知道翻天印,见广成子祭出翻天印来打自己,心中冷笑,当年在玉虚宫中多宝道人便以拳接住翻天印一击,如今修为更加高深,如何还会惧他,当下一喝,只见那手臂处的道袍寸寸断裂,自其中显出多宝道人手臂,只见他手臂之上青筋交接,整个手臂被耀眼的青光包裹,拳头之处却是金光灿灿。大喝一声,将拳头朝翻天印打去,似是直捣黄龙一般,威势骇人,如此威势,竟然将周遭道人尽数逼开,顿时间风沙暴涨,光华耀眼。
那边无当圣母毫无担心,见识过多宝道人厉害,自然不为其担心,而那龟灵圣母、金灵圣母以及其余截教弟子却不知多宝厉害,面目担忧,尤其是金灵圣母。
轰隆
却听一声爆响之后,场中顿时风沙飞扬,烟尘四起,几声爆响之后,场中却趋于平静,那翻天印却也倒转而回,飘飘荡荡的落在脸色惨白的广成子手中,广成子一脸惊容,紧紧地盯着场中,其余阐教众人也是一脸疑惑,紧盯场中。那燃灯道人却是长叹一声,料定多宝道人无事,当日多宝道人自玉虚宫中便接下广成子一印,如今过了数天,广成子修为有所增长,难道多宝道人不会么,况且多宝道人身为准圣难道没有手段,这说出来燃灯道人断然不会相信。
正当众人一脸惊异之时,只见那烟尘之中突然沸腾如水,一声猛喝突然想起,只见自那烟尘之中突然射出一道青光,青光凝聚,似是一个打手,当空朝广成子按下。
燃灯大喝一声不好,忙将那龙珠祭出,同时整个人浮空而起,朝面色早已惨白的广成子抓去,一个闪身却不见踪影,其余阐教众人见状,知道不敌,也各自闪身,回转大营。
众人大喜,再看那烟尘之处,却见一道人从容而出,正是多宝道人。
正值此时,自大营之中也涌出数个道人,为首之人正是石矶、乌云仙一众道人,见了多宝道人满脸微笑,各自见礼,只听多宝道人高声笑道:“不想师弟倒是先我一步,我等倒是汗颜了。”
石矶讪讪一笑,道:“此事不得不为,只因人阐二教欺人太甚,贫道如何容他。”说到最后竟然有些狰狞。
多宝道人也不缠着此话,笑道:“贫道此来正是奉师尊之命至此地布下诛仙剑阵,不想与那阐教几人活动了下手脚,倒是始料未及。”
石矶冷笑一声,却不吱声,便听金箍仙不以为意,笑道:“以大师兄之能,如何是那几人能够抵挡?他等仗着二师伯撑腰,却不知山外有山,此来定要叫他吃尽苦头。”
众人闻言,虽是微笑,却隐隐露出忧色。
多宝爽朗一笑,道:“我观师弟此阵精妙,堪称洪荒一绝,当年师尊赐下此阵之时都有极高的赞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石矶笑道:“师兄谬赞了,贫道如何担当不起?”
多宝也不接言,话锋一转,道:“我观此阵虽然精妙,但若是与两位师伯争斗怕是以我等修为胜负未定,我奉师尊之命前来布阵,不若师弟将此阵布在诸仙阵内,可为阵中之阵,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石矶闻言,心头一喜,暗道自己为何不曾想到,到底是大师兄,连想法也是这般厉害。笑道:“此计甚好,不过诛仙剑阵乃是按四象阵摆下,我此阵虽然出于诸仙剑阵,但经过我多年祭练倒也还有些威力,不弱师兄先布下阵法,我将天都大阵叠加与内,再以多个小阵辅助,想来定能成事。”
多宝笑道:“大善。如此,为兄便先布阵。”说完,却不耽搁,一抛大袖,只见自那毫不起眼的道袍之中激射出一道黝黑乌光。直朝投去。顿时间,只见漫天煞气自虚空之中凸凹而现,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火石之间,竟然叫人看不真切。还未等众人从惊叹之中清醒,多宝道人屈指连点,四道青光激射四方,站立方位,顿时间,风沙大作,呼号嘶啸,天地之间云光尽失,乾坤倒转,时而可见雷声滚滚,似是震动苍穹一般,天地失色,震动山川。烽火交织,遮住日月,昏昏暗暗,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这等威势,果然是厉害,尽管在站的众人见过大世面,这等厉害的法阵却不曾见过,各个都是张大了嘴,显示出心中的震撼。乌云仙愣愣的拉了拉石矶,低声问道:“师弟,这正是诸仙剑阵,你掐我一下。”石矶听此一语,不禁莞尔,摇摇头,狠狠地拍了一下乌云仙,乌云仙浑身一震,满面狂喜,能有此阵,何愁不胜。
石矶早见过诛仙剑阵,在站之人除却多宝,就属他最为从容,见多宝布下大阵,笑道:“如此,贫道却是要献丑了。”五指虚抓,顿时一卷图纸显现手掌之中,好不停留,当空又是一引,却见那图卷也瞬间不见踪影,又是一指,四剑一闪即没。也自隐入漫天滚滚的煞雾之中,只听一声炸雷,那漫天煞雾猛然炸开,那原本浓郁可怖的煞雾顿时更为浓郁,五指难辨。石矶微微一笑,不管众人如何震惊,朝虚空一笑,只见自那虚空之中缓缓行来一人,石矶见了此人,面上稍有不悦,待那道人行至众人之处,却各自见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往五庄观中的华光道人,此时却是一人归来,石矶明白,怕是那镇元子顾及阐教元始天尊威严,不肯相助,心中略有不爽,想当年自己如何助他,不想自己有难之时他却袖手,当真人心难测。却也不多说废话,与众人再行一礼,石矶看了一下身后的几人,道:“琼霄师姐,你可与函芝自一眼布下九曲黄河。”琼霄点点头,自与函芝入阵而去。石矶也不缓言,道:“玄灵师侄,你可自一眼布下八卦阵。”玄灵闻言,微微点头,与石矶一礼,也入阵而去。石矶又道:“金箍师兄可布下五行阵,镇守一眼。玄翼师侄可布下太极阵镇守一眼。”二人闻言,向众人一礼,也自入阵而去。石矶看了看众人,道:“火灵可镇守西方兑位无空剑,白寿可守南方离位无念剑,悟道可辅助。影天可守北方坎位无心剑,悟理可辅助。金霞可守东方震位无尘剑,袁洪可辅助。”正是因天地四猴缺了灵明石猴,才命白寿、影天、金霞站位。“
多宝道人见石矶吩咐,也微笑道:“金灵师妹可守西方兑位陷仙剑,龟灵师妹可守东方震位诛仙剑,无当师妹可守南方离位戮仙剑。金光师弟可守北方坎位绝仙剑。”众人领命,各自去了。
石矶、多宝道人、乌云仙会心一笑,各自入阵,界牌关前,截教摆下如此强阵,只将整个洪荒的煞气几乎吸纳于此,一时间,只见界牌关前云残风淡,煞气直入九霄。只将洪荒一众大能震住,先是那南部兖州一霞光灿灿的山谷之中,一英俊潇洒的年轻道人豁然起身,自他身后跟随着六个弟子,正是石矶旧识铁锅道人,此时的铁锅道人再无半点嬉笑之色,形色匆匆,面目惊讶。北冥深处,鲲鹏道人面目显然不好,先前受石矶重创,现下实力未复,且又失了两大法宝,见截教布下诛仙阵,怎的好受。血海深处,却从四方升腾起几处云霞,冥河教主面目微笑,与身后几个弟子道:“通天教主当年便有此阵,却未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负洪荒第一杀阵的威名。”话音一顿,目光深邃悠远,朝碧落、黄泉二处看了一眼,笑道:“看来那二人多年不出,今日也被惊动了。也不知如今修为如何?”说完,却是愣愣然,似乎想着什么。五庄观内,镇元子长叹一声,面色却有些不自然,当日华光来请,镇元子命童子推脱自己闭关未出之由,将华光打发了。但他知道,以华光之能,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推脱。人、阐、截三教同属道门,自己虽然与石矶交好,但若是惹怒了人阐二教圣人,以自己几斤几两,怎能相抗,再者说,三教之内,不管那教胜出,自己若是出手多不好做人,索性得罪石矶,却不得罪几个圣人。于此同时,洪荒凡事有些修为的都关注着此地,最为高兴的当属天庭之上的那昊天。王母,他二人虽然被诛仙剑阵威势震慑,但心中高兴,如此阵法,若是争斗起来,定会非常惨烈,这正合二人心意,三教实力大损,那自己天庭才有崛起的机会。却不知元始天尊为人,如何叫他如意!
广成子等人被截教众人惊走,正自愁苦,却见燃灯道人。玄都大法师二人面面楼喜色,只听燃灯道人吩咐一侧的姜子牙道:“子牙,速速命将士搭起芦棚,迎接圣人。”
众人闻言,面上大喜,均是涌出大帐,都是抬头守望,面目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