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章 死了吗?
紧接着这矮人下半截身子也掉落到魔虫嘴边上,碰触到它尖尖嘴上短小的触角,这魔虫随即就甩动了一下头颅,一口将这矮人下半截身体吞下。
然后这魔虫张开得像是花瓣似的嘴中噼里啪啦地流淌出鲜血和粘稠的唾液出来,往地面上掉落。
然而只在鲜红的鲜血和粘稠的唾液滴落数秒,这魔虫鼓冒的喉结就不再动了。
从远远看去,这魔虫的喉结处隆起一个大包,很显然那矮人下半截身体卡在了它喉咙处,才导致它喉结不能动。
这魔虫头部肌肉在扭曲,那只在它头顶上方的眼睛,定住,直了,显得极其痛苦,很快又仰起头颅对着月光,将自己的嘴扩张成管状。
到了这时,才看到非同寻常的一幕,魔虫的口腔中,边缘处和口腔深处竟是两个不同的景像:
在魔虫口腔的边缘处,那长着尖细而弯曲牙齿的鲜红肌肤,就仿佛冒出血丝般红艳艳的;
而它口腔深处,就仿佛黑黝黝的树皮,不但看不到一颗牙齿,更看不到口腔深处表皮具体的影像出来。
不过通过魔虫张开的嘴,却可以看到,这魔虫口腔当中靠近喉结处,那矮人双脚上早就磨损得发白的鞋底。
是的,这矮人下半截身体就卡在魔虫喉结中下不去了,但是这魔虫只在张开嘴,咔嚓咔嚓发出几声的嘶吼后,它现在张得如同管状一样的口腔竟暴涨起来。
咻……这卡在魔虫喉咙中的矮人尸体夹杂着风声,掉落到魔虫的腹部。
与此同时,本想着跑到魔虫脖颈上的朱狗子,却被魔虫突然暴涨身体时,产生的弹力,滑了一下的脚。
他身体一歪,整个人就像是飘零在狂风中的风筝,往地面上掉落下去。
然而也就在这时,纵马疾驰在魔虫身下的牛二棒子恰恰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一见这朱狗子笨拙地从魔虫脖颈上掉落,立马就哈哈大笑了数声后说:
“狗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你没那金刚钻儿,就别揽那瓷器活,”
牛二棒子不间断地说着,但说完话后,方觉得腹中的笑虫又冒了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时纵马奔向朱狗子。
空中坠落的朱狗子,本来就已经觉得自己够悲催了,再一听这牛二棒子像是疯狗似的,数落自己的不是,心中的气恼,就别提暴涨了多少倍了。
“你这天杀的,疯牛,俺遭了秧,到把你乐着了,不说纵马来救俺,还在嘴里竟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来了。”
即便这朱狗子此时从空中坠落的极快,但是他那涨得仿佛猴屁股一样的脸蛋,也叫人看得分外的清楚的。
他的脸就像是红色玫瑰花花瓣那么的红,比娇艳女子嘴上的口红红,比少女身体上红布兜兜还要红。
乍一听朱狗子这话,这牛二棒子到真就不好意思了,在憨傻地哈哈笑了几声后,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就向这朱狗子掉落的下方疾驰过去。
但是这蒙蒙细雨可以作证,这牛二棒子的马儿还是慢了,就在他胯下马儿距离魔虫四五米远时,朱狗子的身子,已经距离地面一米远了。
眼瞅着朱狗子身体带出的强大压迫气流,将地面上汇聚成溪流的雨水压迫出道道的波纹和褶皱出来了,朱狗子身体上,那黑色的官服在雨水中,像是裹尸布沾粘在他身体上。
众人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但又都无奈:
劳孤距离朱狗子有数米远,李二黑,是果,第一天更是驻马在这只魔虫四周,准备射火箭,救援朱狗子根本就来不及。
只距离湿漉漉的地面一米,这一下,朱狗子的小心态可觉得巴巴的凉了,要知道一旦摔到这坚硬的地面上,他这血肉之躯非得摔成肉饼不可。
可就当朱狗子闭上眼睛不再对生存抱有希望的时候,突然他就感觉到的身体,像是悬浮在了空气当中,飘飘忽忽地不再往地面上坠落下去。
朱狗子开始怀疑人生……难道自己死了吗?在撞击地面上的一瞬间,灵魂出窍,不然自己怎么就悬浮起来。
不敢看……朱狗子生怕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撞击地面上时被摔成稀巴烂,然后再看到这魔虫吞食掉自己的尸体时自己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他随后在心里面,就嘟囔着骂了起来:
牛二棒子,你这虎不楞腾的傻子,俺都掉到空中,眼瞅着就没命了,你这傻缺竟然说什么,没有金钢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你这傻瓜,等会儿俺变成了鬼,回来就咬你的屁股。
朱狗子思绪犹如电流,在快速流转后,终于把一腔的怨恨,都发泄在了牛二棒子身上,这才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
到了这时,这朱狗子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在一般情况下,一个死人的灵魂,不就是像柳絮一般飘荡的吗?而自己这一动,怎么就感觉像是大蛆在床上蠕动啊?
朱狗子崩溃了,但是绝对还没到寻找一个犄角旮旯里偷偷哭泣的地步,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干材上的烈火,在遇到水时,表现很矛盾。
诶呀……不管了……朱狗子制止住自己心中鬼神想法后,猛然就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景物,却让他心里面叫了声妈。
他身下有一团风影,一张模糊的面孔,正从风影中缓缓地显露出来。
诶呀妈呀……朱狗子难以接受现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死翘翘了……要不然,怎么这鬼都来了呀?
刹那间,他这明亮的双眼,就变得暗淡,眼前的景物也越加的模糊了。
可是随着一声:“爹”声响起之后,这朱狗子才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自己的孩子,朱孩儿怎么会死呐?要知道他可是具备风行者的本事,能幻化成风,更能随风飞走?
“爹爹……,”紧接着又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直让这朱狗子马上否定刚才自己的想法,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孩子——朱孩儿,也死了。
“孩子,”朱狗子睁开自己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风影中渐渐清晰的脸说,“你怎么也就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