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五章前世今生
宁古打了个饱嗝,一桌子菜去了一半。他接过青歌长老递来的手帕,把自己吃到油腻的嘴巴擦干净,又擦了擦手,说:
“师傅,我去看看我那师妹。”
宁古闭关出来已经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宁古一直待在池云峰,没有踏入过空云峰半步,他说,空云峰拢共就三间房间,他如果住进去,小姑娘回来的时候,万一不好意思怎么办?
姬紫月回到星空学院的消息像是刮大风一样,迅速刮遍了鸿钧大陆,但是宁古闭关出来的消息,除了星空学院的几个长老,没有任何人知道。
如果被那几个大势力的人知道宁古已经成为了天道至尊,刚刚在饭桌上,他们对待陆皓星肯定是另一种态度,对待姬紫月的问题,肯定也会再慎重考虑。
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姬紫月,也不再是他们想象中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要逼迫星空学院交出姬紫月和苍明,通过姬紫月控制苍明的如意算盘,在姬紫月离开北煌陆的一刹那,便注定落空。
宁古轻车熟路地走进空云峰。
空云峰里,除了正在和“老祖宗”苍明下棋的凤极,只有姬紫月一个还站着的人。
蓝亭若、霍灵儿和阿梦他们全部出去历练了,空云峰里,很是冷清。
因为空云峰的气氛太过冷清了,宁古之前就不爱住在空云峰,他喜欢跟星空学院的内门弟子挤在一起住。
空云峰对于宁古来说,熟悉也陌生的很。他的这一位小师妹,对于宁古来说,同样熟悉而又陌生。
宁古从没有想过,他和他的小师妹姬紫月已经见过一次面了,在女娲星球的死亡之海,他的前世诛仙道人,便已经见过姬紫月一次了。
宁古成为天道至尊之时,他的前世的记忆鱼涌一般出现在宁古的脑子里。
宁古消化那些记忆,便用了很长时间。
从诛仙道人到宁古,宁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转世轮回。那些轮回里,宁古是普通人、是郁郁不得志的王侯将相、是修炼到半途就被别人杀害的修士、是穷酸书生
宁古自己都数不清他究竟是经历了多少轮回,才投生到鸿钧大陆,进入星空学院,成为了鸿钧大陆的风云人物。
在宁古的那些前世中,成就最高的就是诛仙道人,最接近天道至尊的同样是诛仙道人。
如果女娲星球的规则完整,那么在亿万年之前,宁古就应该已经是天道至尊了。
前世的那些记忆使宁古现在变得更加的坦然、随性。他来见姬紫月,是想向姬紫月传授一些他在道上的经验,希望在姬紫月成为天道至尊的时候,能对姬紫月有所帮助。
更重要的是,宁古想要看看这个陆皓星称赞的,比自己还要天才的小师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宁古淡然地走进空云峰,在见到姬紫月的一刹那,他忽然就不淡然了。
宁古留在死亡之海的只是一道虚影,一道意念,那道虚影看到的,不会传播给宁古分毫。宁古不认得姬紫月,但是宁古却认得姬紫月正在擦拭的那把剑!
姬紫月站在梧桐树下,在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擦拭诛仙剑的剑身。
“嘎吱”空云峰的院门被推开,院门推开的一刹那,姬紫月手里的诛仙剑忽然躁动。它从姬紫月的手里挣脱,落地变成人身,泪眼盈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宁古:
“主人,是您吗?”
“真的是你,诛仙。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应该在”宁古难以置信,他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三个人,把下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诛仙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很想现在扑进宁古的怀里,亿万年了,她和诛仙道人已经分别亿万年了。
诛仙没有奢望过能够再见到诛仙道人,但是现在她见到了,她看见被宁古背在身后的那把重剑,当年的诛仙道人就像是现在的宁古背着那把重剑一样,把自己背在身后。
诛仙想要重新被宁古背在后背,被宁古握在手里,和宁古一起并肩作战,但是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主人,她只能这样站着看着宁古,什么也不能做。
苍明和凤极的眼皮抬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这个不速之客。看起来姬紫月的法器和这个不速之客,像是旧相识。
姬紫月有些愣,诛仙通过意念告诉姬紫月,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先主,诛仙道人。
姬紫月更加愣了。足足三个呼吸,姬紫月才反应过来,她扭头对从苍明说:“我和这位客人有事要谈,苍明,你能不能带着凤极回避一下?”
苍明点点头,收起棋盘,带着凤极很快离开空云峰。
苍明走后,姬紫月把院门关上,把宁古请到石桌前坐下,不确定地问道:“您是?”
宁古解开背后的剑,放到石桌上,想了想,说:“我是你的师兄,宁古。”
竟然是宁古,姬紫月幻想过宁古的无数样貌,但一直不敢想象,宁古竟然是这么放浪不羁的一个人。
不该说他的长相放浪不羁,而是他给姬紫月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浪子。宁古的五官长得十分标致,虽说用标致两个字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合适,但是宁古的长相确实十分标致,使人如沐春风。
“见过师兄。”姬紫月连忙行礼,行过礼后,她迟疑地接着问:“师兄,您认识诛仙?”
宁古像是看一个阔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笑着看着诛仙:“我认得她,她是我前世的法器的器灵。”
诛仙刚刚通过意念传达给姬紫月的信息令姬紫月无比惊讶,再一次从宁古的口中确定诛仙剑真的是他之前的法器之后,姬紫月更加惊讶。
“敢问师兄前世名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叫诛仙道人。”
姬紫月立刻双膝跪地,冲宁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对陆皓星都行过的大礼:
“徒儿姬紫月,见过师尊。”
宁古把姬紫月扶起来,看似诧异却已经了然地问:
“何故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