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八十九章折磨
“你认真听我说,你脑子里想的东西,和真实的不一样。我虽是千煞盟盟主,但我心不是魔心。”
“不是魔心?”灼华声音不自觉拔高:“你才四十五岁,若不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丢下这句话,她不愿意再听千机解释什么,转身打开房门走出去。
千机伸手去拉她,灼华冷漠地甩掉他的手,威胁道:“你如果不想真的成为敌人,就放手!”
他无奈放下手,向来空洞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他一招手,千华剑飞到他的手中。
“你至少把千华剑带回去,这把剑再适合你不过了。”
灼华看也没有看千华剑一眼,她不回头地大步走回自己的住处,只留千机一声轻轻呼唤:“灼华.”
转过山弯,眼眶的泪压制不住地流出来,灼华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主人.”紫猫轻声出声唤道,它想劝劝灼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呼唤一声。
灼华继续朝前走,边走边哽咽着说:“没事。”
紫猫想劝灼华回去,当它看见灼华的难过,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
“我心里乱的很。”灼华说:“我想静一下。”
紫猫识趣地不再吱声。
她的心里确实乱得很,她没有想到,千机竟然是魔道中人。
她幻想过千机的种种身份,唯独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魔道中人。她不能苟同千机说的那些话,如同她难以接受和魔道中人相交。
那些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之人自不会在意这个,只要他们合拍,管他魔道中人还是名门正派,同样结交,但灼华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在她的认知里,魔秀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们残害无辜,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这样的人,千机竟然与他们为伍!
难怪,难怪啊,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的身份。他如果真的是千煞盟的盟主,那在他离开万兽山之后,应当就已经踏入魔道了。
后来在万海秘境中,她和千机重逢,她一心对他,可是他呢?
千机对灼华不可谓不好,但只隐瞒自己真实身份这一点,便让灼华接受不了。她不顾旁人眼光,一路哭着回到自己房间后,亦把免扰牌高高挂起。
云台山起风了,很冷的风,风不大,吹在人身上,却有无尽的寒意。
千机怔怔地看着灼华离开之后,抓着小白的两只前脚,把她提到自己面前,一人一猫面对面看着对方。
“小白,我该怎么办?”
“喵?”
“我、我刚才不该告诉她这件事吧。”他苦笑一声,说:“现在告诉她这件事,她一定很讨厌我了。”
声音里,无尽的委屈。
他早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想。但刚刚灼华的逼问让他一瞬间忽然觉得,他不该再瞒着她的。
他的心中也委屈,千煞盟里虽然都是魔修,却没有做过滥杀无辜的事情,那些随意残害别人性命的人,他见到了也会杀。
大家选择的道不同而已。天地间的正邪,本就没有明确划分,是正是邪,全凭世人的一张嘴。
人们说它是正义的,就算他的手上沾了几万人的鲜血,也是正义的;人们说他是邪恶的,就算只偷了一只鸡,也邪恶无比。
这一点,灼华偏偏没有看清。
“咱们走吧,小白。”千机呆呆地看着灼华离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把小白放回灵兽袋中,一步一步缓慢地离开了云台山。
南域不大,总有再见之期。
千机不敢确定他和灼华再见之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只知晓,自己不敢留下来。
他不敢成为灼华的敌人,所以不敢死缠烂打。想起在千隐群山时,灼华娇羞地说,待他们全部突破位面桎梏,前往更高的位面后,便会和他成为道侣。
千机的脸上第一次没有浮现笑意,而是心情沉重,剧痛不已。
此云台山上,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千机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千机,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千机拉近关系。
他离开云台山的消息,第一时间在云台山传开。众人纷纷议论千机为何会忽然离开之后,又有人传出见到灼华哭着从千机房间里出来的小道消息。
一时间云台山上八卦满天飞,各种说法比比皆是,甚至有人传出灼华逼问千机身世,意外得知千机竟然已有妻眷,二人反目,千机离开,留灼华黯然魂殇一类的流言。
秦悦她们着急的不行,但苦于灼华的房门始终紧闭,她们再着急,也只能够在外面干着急。
这道房门在第四天,终于打开了。灼华的眼睛浮肿,隐隐有些红血丝,她的样子倒真像是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可怜人。
“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秦悦连忙从开了一半的房门里走进去,顺手把其他人关在了外面。她拉着灼华走回床边,关心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灼华摇头。
“没什么事,你会哭成这个样子?没什么事千机会突然离开?”
“他离开了?”
“三天前就走了,怎么,不知道?”
灼华摇头,她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他倒是走的洒脱。离开了就离开了吧,离开了也好。
眼不见心未净。
最好从今往后都不要再见面了,不见便不念。她心里对千机有情,这段情随着时间推移,总会消逝。就把他当做人生中一个过客吧。
灼华不由出神,决绝的话分明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现在最舍不得的人也是她。
“你真的没事吧?”秦悦紧张的声音在灼华耳边又响起:“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秦悦不敢拿外面的那些传言来询问灼华,她试探问道:“你知道千机的身份了?”
知道,都知道了。灼华心说着,摇头否认道:“那天我询问他身世,他并没有告诉我。”
“那、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