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死了
厉子胤别开脸，深吸了口不算太臭的空气，从下水道口跳下去。
脚下‘啪叽’一软，不知踩到什么东西。
厉子胤低头，用手机电筒照过去，脚底下露出半边死老鼠的尸体，几只苍蝇飞来飞去。
“……”
厉子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行动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着稳重，抬腿，把脚从死老鼠上挪开，寻找‘干净’的地方下脚。
厉子胤远离了死老鼠，才试着吸了口气，下水道里混杂的气味让厉子胤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踩过死老鼠的脚底更让他觉得瘆得慌，如果不是怕再踩到什么，这鞋，他肯定不要了。
厉子胤想到在上头的时候看见过那丛草，脚跟着地的挪过去，把什么也没粘上的鞋底使劲蹭了蹭。
下水道深处传来哭声。
厉子胤一个叮咛，顾不上鞋底恶心，快步往下水道深入赶去。
……
狭窄的地下空间，用集成板隔出一串窄小的房间，就像一排火柴盒，人和东西堆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难闻味道。
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接了电过来，盒子房居然还能有灯。
灯光随屋主喜好，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人装上舞厅的七彩闪灯，不过估计受功率影响，光线整体昏暗，还不时的闪一闪。
音箱里放出来的音乐，也随时因电流不稳破音卡壳。
和这里相比，白宁觉得他以前住的地下室都是天堂。
姜晴说，这叫盒子房，她带着白宁，挤过人群，进到其中一个房间。
窄小的木板床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另外还有两个女人靠在一边的柜子上。
男人抱着把吉它在弹，他皮肤微黑，长得还行，176左右的个子，除了耳朵上打了个铜耳钉，看上去不算太非主流。
“康佳。”姜晴看见围着男友的几个女人，脸就沉了下来。
“睛睛，你来得正好，我刚弄了个新曲子，弹给你听听。”康佳弹下最后一个音符，抬头起来，看见白宁，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谁呀？”
“我朋友。”
“什么朋友？怎么没听见你说过。”
康佳把白宁从上看到下，那张脸清隽俊逸，个子很高，不壮，但身材比例和气质好得没得说，一股的书卷气，往那一站，直接把这破地方站成了一副画，身后的破板子和乱七八糟的杂物直接成了画中背景。
“你又没见过我什么朋友。”姜睛虽然喜欢康佳，但康佳住在下水道，她没脸把康佳介绍给朋友，康佳也没去认识姜晴朋友的意思。
“那你带他来这儿干嘛？” 康佳是□□丝，但也不是没有眼力，那小子干干净净的一身，就不是往这种地方钻的人。
“我不想一个人来，所以让他陪我一起来。”
“你不想来，你他i妈就别来。”康佳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姜睛被呛红了眼圈。
白宁见到康佳以后，就在系统里查康佳的渣男系数，所以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皱了眉头，“你对女孩子怎么这样说话？”
“我怎么和我女朋友说话，关你屁事。”康佳语气恶劣。
系统数据显示，康佳这个人，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大渣算不上，却也不是什么好货。
如果姜睛执迷不悟，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白宁拦在姜睛面前，“她是我的朋友，就算你是她男朋友，我也不能让你欺负她。”
像白宁这么好看的年轻人，世上真没几个，‘房间’里的其他几个女人在看见白宁的时候，眼珠子就一直在白宁脸上打转，恨不得用眼神就把他给推倒了。
见白宁死心踏地的维护姜睛，有些不舒服，冲康佳道：“康佳，他谁呀，看样子和你女朋友关系不一般呀。”
挑拨离间的话，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但男人在这种事上，大多不理智，何况康佳本就看白宁不顺眼，顿时炸了，把吉它重重的往床上一撂，站了起来，“小子，我看你是故意来找事的吧。”
姜睛虽然被康佳呛得难受，但见康佳发火，以为康佳是在吃醋。
她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康佳到底爱不爱她，她觉得康佳能为她吃醋，说明心里是有她的，竟有一些开心，拉了拉白宁，阻止白宁再说话，“康佳，我有话和你说。”
“说。”康佳心里不痛快，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姜晴看向‘房间’里的三个女人，没有一个识趣避开的意思，尤其是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整天跟着康佳，就像一块粘在康佳身上的牛皮糖。
白宁本想回避，但见没有人动，也就没有出去。
“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康佳没让那几个女人离开的意思。
姜睛把以前和康佳私下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一，搬出下水道，不要再生活在这种地方。二，和这些女人断绝来往。”
‘房间’里的三个女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
康佳不耐烦的道：“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搬出去。至于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根本不会妨碍我们什么，你别无理取闹。何况，你不是说，这个小白脸是你的朋友吗？你能有朋友，却让我和朋友断绝来往，不公平吧。”
意料之中的结果，却将姜睛刚刚的那点窃喜一瓢冷水泼没了，对白宁道：“小白，我们走。”
白宁：“不谈了？”
姜睛：“不谈了。”
白宁：“走吧。”就这么结束，赚不到积分，但白宁不想为了积分，不顾别人的感受。
康佳看向白宁，脸色变，“站住。”
姜睛回头过来，“还有事吗？”
康佳：“你们是什么关系？”
姜睛：“我刚才就说了，朋友。”
康佳冷笑：“朋友？未必吧。”
康佳的质疑直接点燃了姜睛压着的火：“你才第一次看见小白，就怀疑我和小白的关系，你和那些女人天天粘在一起，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康佳开始烦躁，“爱信不信，你和这小子以后别来往了。再被我看见你们一起，我们就完了。”
姜睛的脸绷了起来，眼圈发红，“我们分手吧。”她没想到一直不敢说的话，竟这样轻松的说了出来。
康佳愕然，他并不在乎姜睛，但姜睛和整天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同，姜睛和他们不是同类，他们像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而姜睛就像外面世界的小白兔。
姜睛自身的条件和痴情很大程度的满足他的虚荣心。
开始的时候，康佳在姜睛面前，还有一些自卑感，故意装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而姜睛又被爱情冲昏了头，怕康佳不喜欢他，处处小心翼翼，时间一长，康佳感觉姜睛非他不可，就膨胀了，没想到姜睛居然会当众和他分手。
换成平时，他肯定会说，分就分。
因为他认为姜睛是离不开他的，他一凶，姜睛就会妥协，但看着站在姜睛旁边的白宁，没有了之前的自信，打脸的感觉让他恼羞成怒。
“姜睛，你是跟这小子睡了，跑来这里示威的吧。”
“你别血口喷人。”白宁听不下去了。
姜睛没想到康佳会说这样的话，涨红了脸，正想辩解她和白宁什么也没有，如果他肯答应她的要求，他们还可以继续，一个穿着背心，手臂上纹着青黑纹身的男人探身进来。
墙上挂着的一堆衣服挡住纹身男视线，没看见白宁和姜睛，道：“哟，今晚四p？”
康佳连忙向那人使眼色。
那人没懂，接着道：“正好我晚上没活，加我一个？我有药丸，保证爽歪歪。”
康佳：“大白天去哪儿喝多了，满口胡话。”
那人：“康佳，你这就不够意气了呀。马哥都跟我说了，昨晚你们都嗨爆了，套用光了都没去买，就这么直接上的。”
姜睛脸色瞬间转白，瞪着康佳指向那几个女人，“你和她们乱搞？”
纹身男听见声音，才注意到旁边有人，扭头看见姜睛，一怔之后，笑了起来，没有半点说错话的觉悟，反倒像是姜睛大惊小怪：“女朋友在呀，我没看见，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他嘴里道歉，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诚意，看了眼姜睛身边的白宁，吹了一声口哨，靠在门口，眼睛在白宁身上乱转，没有离开的意思。
姜睛被爱情冲昏了头，却也没昏到听了这种话，还不清醒，“康佳，没想你是这样的人。”
“睛睛……”
康佳想解释，坐在床上的女人，抱住康佳的胳膊，“康哥，她对你是占有欲，根本不是爱你。如果爱你的话，就什么都会为你做，而不是要你这样那样了。”
姜睛恶心的想吐，在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一拉白宁，“小白，我们走。”
系统提示：灭渣康佳获得积分240。
白宁知道姜睛和康佳完了。
原本以为事情会比较麻烦，没想到康佳的猪队友跳出来，直接把事情给终结了。
这里的门本来就窄，纹身男又长得五大三粗，门被他堵了一大半，杵在门口的纹身男没有让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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