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霍忱皱了一下眉,骆殊用眼神疯狂暗示他,要是他敢不给她面子,这事绝对没完。
霍忱被小姑娘逼迫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骆殊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从餐厅出来的第一件事,霍忱就提醒道:“以后不准这样了。”
骆殊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是帮你,你没看见那两个服务员看你的眼光,就跟看见了唐僧肉一样吗?”
“那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骆殊瘪了瘪嘴,“知道了。”
霍忱没有带着骆殊回家,而是带她去了一家酒店,骆殊疑惑地看着他。
霍忱淡声开口:“爷爷说你每年都会在这边住一晚,所以明天再回去。”
霍忱去前台登记的时候,骆殊看着他的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生出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骆殊不可以,你在瞎想什么呢……
第20章 醋意
霍忱办理完入住手续过来找她, 见骆殊还在发呆,他开口道:“想什么呢?”
骆殊回过神来,脸倏地红了一下。
“没事, 我们进去吧。”
霍忱订了两间房, 两间都是挨着的。霍忱把人送到房间里,检查了一遍里面的设施,随后温声开口:“早点休息。”
见霍忱要走, 骆殊在身后“哎”了一声。
霍忱回过头来, “有事?”
骆殊又摇了摇头,“没事。”
霍忱走后, 骆殊打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她刚刚是在干嘛呢,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嘴就已经先叫出声了。
骆殊回到浴室洗了个澡,因为霍忱的到来,她那些难过的烦闷的情绪, 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但洗完澡出来, 看着白白的墙壁和窗户外面安静的夜晚, 她又觉得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好像又上来了。
骆殊抱着一个手指大的小娃娃走到隔壁门口,敲了敲门。
霍忱从里面将门打开,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发梢上的水滴顺着下颚线缓缓滑到锁骨处。
“怎么了?”
骆殊顿了一下,平时反应一向很迅速的人这会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有点害怕, 你能不能陪陪我。”
骆殊期待地看着霍忱,她很怕霍忱拒绝,毕竟霍忱有时候冷漠起来, 是真的不太像个人。
霍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等我一下。”
骆殊用力点了点头:“嗯。”
霍忱进去后,回浴室把衣服重新穿好,然后很随意地擦了擦头,骆殊站在门口偷看,见他出来,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规规矩矩站好。
霍忱开口道:“好了,过去吧。”
“嗯。”
骆殊回到房间,光着脚丫爬到床上,霍忱过来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轻声道:“睡吧,我不走。”
骆殊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然后眨着眼问霍忱:“爷爷回来后,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去找你了?”
一开始,骆殊的确没想那么多,就只是把霍忱那里当成暂住的地方而已。尽管霍忱看上去真的很严厉,也不会哄人,但骆殊每次一想到再过两个月就要搬回去了,以后可能就会变成一年才能见到一次他,心里就会酸酸胀胀的,很难受。
骆殊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她表情纠结地看着霍忱。
“不是。”霍忱淡声开口。
骆殊愣了一下,“嗯?”
“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那个房间永远给你留着。”
骆殊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霍忱点了点头,“嗯。”
骆殊把细腻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然后钩起小手指,认真道:“拉钩,拉钩了就不能反悔了。”
“幼稚。”霍忱拒绝,见小孩不满,他又补了句:“我说过的话,都会做到。”
骆殊继续撒娇:“不行,就拉一下嘛。”
骆殊软磨硬泡地好了一会后,霍忱才别扭地伸出手来,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动作该怎么做。
骆殊自己动手把他的手指掰了一下,然后又主动钩了上去,开心道:“拉钩了以后就不能反悔了。”
骆殊又心满意足地躺好。
坐了一天的车又哭了半天,骆殊眼皮开始打架,她嘟囔着嘴,意识不清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就闭上眼睛睡了。
霍忱看着她放在外面的手臂,帮她放在了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的,就怕她和上次一样又生病。
霍忱在房间里坐了两个小时,见她完全睡着了,才打算回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骆殊皱眉呢喃道——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
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带上一丝哭腔,睫毛也被眼泪沾湿。骆殊缩着身子小声啜泣着,霍忱松开了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折了回来。
坐在骆殊的身边,轻声安抚道:“不走,别怕。”
骆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霍忱的手,两只手都紧紧地抓着,生怕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霍忱一声又一声地安抚道:“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骆殊呢喃了一句:“忱哥。”
“嗯,我在。”
听到他的回应,骆殊的眉角才慢慢地舒展开来,表情也不像刚刚那么紧张无措了。
再次睡着后,霍忱想把手从她的掌心抽出来,但骆殊抓的死死的,他一动她就立马更加用力地抓紧。
霍忱无奈勾唇。
后来实在太困了,只好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翌日。
骆殊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发现霍忱趴着睡在她的旁边,动作永远都是那么正正经经的。
骆殊有时会都好奇,霍忱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完美得简直不像人类。
她伸出手去,想戳戳他的额头,还没碰上去呢,霍忱就醒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骆殊心虚地赶紧把手指收了回来。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你怎么睡这了?”骆殊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
“昨晚你做噩梦,一直不肯让我走。”
骆殊垂了垂眸,更加心虚了。
这几年,每次来d市的时候,她都睡不好,会整夜整夜地做噩梦,然后睡了醒醒了睡。
但是昨晚她睡得很好,一次都没有醒过,噩梦也只做了一会会,原来是因为霍忱在。
骆殊弯了弯唇。
霍忱起身道:“去洗漱吧,待会吃点东西,就回去。”
“嗯嗯。”
霍忱回了自己的房间。
骆殊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一想到霍忱在边上守了她一晚上,骆殊心里就跟抹了蜜一样。
少女的情愫也在心里悄然绽放开来。
回去的路上,骆殊歪着脑袋问霍忱:“忱哥,你腰疼不疼?”
“安静点。”霍忱语气出奇地冷淡。
刚刚在酒店吃饭的时候,骆殊也这样问了他一下,旁边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
骆殊撇嘴道:“怎么了,关心你一下也不行吗?你昨晚就那样趴着睡了一晚,肯定会腰酸背疼的。”
霍忱眉毛皱得更深了,这样的问题,本来就不好解释,再说了,骆殊还是一个女孩子,他就更加不好说了。
“我没事,下次别问了。”
骆殊自顾自地说道:“你身体真好,看来锻炼还是有好处的。”
“……”
回到家里后,骆殊又兴致冲冲地跑了进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霍忱想到昨天看到的靠着墙壁哭的人,还有拉着他可怜兮兮不让他离开的模样,心里还是莫名地沉了一下。
“小姐,你昨天是去哪了,什么都不说,先生回来后知道你一个人出门,很担心你。”兰姨询问道。
骆殊扬了扬唇,“忱哥担心我?”
“是呀,先生很担心你的,小姐以后还是别一个人出去了。”
“嗯嗯,我知道了。”
骆殊看向霍忱,笑的得意又招摇,霍忱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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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学校上课时,沐佳宁的话不像平时那么多,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骆殊实在忍不住吐槽:“我本来好好的,被你弄的,总感觉自己要出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