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

  英洛承虽然对同居的事松口，但常羽一周总有三到四天在他家过夜。英洛承的家里随处可见她的痕迹，这和同居没什么两样。
  周六，常羽难得没睡懒觉。
  她睡眼惺忪地去洗漱，英洛承裸着上身，正对着镜子刮胡子。
  常羽发现此刻的他格外性感，盯着他一直看。
  “你来？”英洛承见她看得入迷，把刮胡刀递给她。
  常羽想也没想，接了过来，却说：“我不会呀。”
  英洛承把她抱起来坐在洗手台上，握着她的手说：“我教你。”
  顺利刮完后，常羽摸着他光滑的下巴，得意地说：“我技术真好。”
  “既然你这么厉害，以后都让你来。”英洛承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头吻她。
  常羽红着脸往后躲，捂住嘴说：“没刷牙呢。”
  英洛承父母不喜喧闹，几年前搬回了城郊。
  他们开了四五十分钟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常羽被英洛承叫醒，她看向窗外，已经初冬季节，树枝上依然挂着红黄片叶，旧房墙上的爬山虎仍然翠叶满屏。
  她下车，感叹道：“这里环境真好呀。”
  “喜欢的话，放假过来住几天。”英洛承打开后备箱，把东西都拿出来。
  常羽要帮他提，被他拒绝了。
  他家是独栋的房子，前面和后面各有一个庭院。
  院门是开着的，常羽很紧张，进门前，她扯了扯英洛承的大衣，问他：“我这样还可以吗？”
  常羽今天画了淡妆，穿着和他同色系的呢大衣，英洛承牵住她的手说：“很好看。”
  常羽捂着怦怦跳的心脏，跟在他后面进去。
  好在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的父母平易近人。一见到她，和蔼地微笑。在她说话时，他们的笑容也没下去过。
  他们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多半是他妈妈洛芩问，常羽答，在得知她和英洛承不仅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大学还是校友时，洛芩拍了一下旁边的英洛承爸爸英仲学，说：“你说是不是很巧，当初我们也是校友，也是后来才认识对方。”
  对此，常羽说道：“阿姨，洛承在学校很有名，我大学就知道他。”
  英洛承听到她的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吗？洛承小学到高中都没几个朋友。”洛芩说，“小羽，你要是看到他以前的照片就知道他有多孤僻。”
  说罢，洛芩拉着常羽上楼，找出相册给她看。
  常羽一边翻着手里的相册，一边听洛芩讲他小时候的事。
  她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那个板着脸的寸头少年，陷入沉思。
  若是早一些重遇他该多好。
  楼下，英仲学和英洛承在下象棋。
  “洛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常羽是英洛承第一个带回来的女朋友，所以英仲学认为他心中应该有数。
  “年后。”英洛承计划好了。
  “既然决定好了，我和你妈尽快去小羽家拜访一下才好。”英仲学说。
  “嗯，定下时间再告诉您。”英洛承趁英仲学不注意，吃掉他好几个子。
  尽管如此，最后还是英仲学赢了。
  英洛承收好棋盘，对他爸说：“小羽不知道这回事，您和我妈记得保密。”
  英仲学却说：“那你这不是害我白高兴一场吗？”
  “高兴什么？”洛芩和常羽从楼上下来。
  “妈，没什么，爸下棋赢了我，所以高兴。”英洛承说。
  “洛承，你陪小羽，我和你爸准备午饭。”洛芩说。
  “阿姨，我帮您吧？”常羽虽然厨艺不精，但打打下手不难。
  “不用，他爸做饭，有我帮忙就行。”
  英洛承在常羽身边耳语道：“我爸做饭不喜欢别人打扰，除了我妈。”
  常羽只好同意，然后跟着他出去。
  从他家后院出去，视野更加开阔，不远处有一颗显眼的大树，青黄相间的叶子落得正欢，树下好像满满铺着一层抽象画地毯。
  常羽捡起一片叶子，回头问他：“这是什么树啊？”
  “梧桐树。”他答道。
  “在公司附近好像也经常见到这种树，只不过没这棵这么大。”常羽说。
  “嗯，这棵树在我小时候就有了。”
  “阿姨说你小时候比现在更不爱说话。“常羽想起他照片上的模样。
  “大概是的。”英洛承也承认。
  “但你大学时好像比较活跃。”
  “你怎么知道？”英洛承的重点在这上。
  “你长得帅成绩好，全校女生都很关注你。”常羽理所当然地说。
  英洛承靠近她，认真看着她说：“你呢？你也关注我吗？”
  常羽伸手摘掉他发上的飞絮，转移话题道：“饭应该好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