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终于逃生
终于,巨大的逆流被克服,二人身体一轻,进入了另一个石洞,随即石洞就开始呈上斜状,随着地势的迅速升高,洞顶忽然一亮,终于出现水所不曾淹没的空间!
二人迅速上浮到那个空间里,然而眼楮被明亮的光线刺激得泪水漫流。然而他们顾不上眼楮的刺痛,狠命地大口呼吸着宝贵的空气,拼命将肺中积累的大量废气尽数排出。
“咳咳!”当李荣蓉终于勉强睁开眼睛时,却看到楚少岩急剧咳嗽起来,而令她惊心动魄的是,随着每一声咳嗽,鲜红的血液在喷溅!
这一刹那,李荣蓉感到自己的心被彻底撕裂,秀眸被泪水所充溢。这个花心的可恶男人之前不但夺走了她的宝贵之身,这一刻竟然还占据了她的心海!
楚少岩努力平复着呼吸,然而却仍然无法抑制住剧烈的咳嗽。在刚才那阵惊心动魄的挣扎中,他的肺部受到了重创,之前的伤势也复发,身体就像被拆散般疼痛欲裂,甚至罕见的眼冒金星,几欲眩晕。
“你怎么啦?”李荣蓉颤抖着低声叫道,俏脸上的担忧怜惜溢于言表。
“没……没什么……咳咳!”楚少岩努力挤出笑容,然而那完全无法抑制的咳嗽和嘴角、鼻子沁出的不绝的鲜血让他的笑容是如此凄惨,以至于李荣蓉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随即哽咽啜泣起来。
“真的没什么!”楚少岩此时终于努力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但脸孔却因此被憋得血红一片,肺部更是鼓荡不已。
“傻瓜!你这个傻瓜!在我面前你还充什么英雄?”李荣蓉哽咽着,伸出被水浸染得有些苍白的素手,轻轻地在他那强壮的胸膛上揉动着。
楚少岩苦笑着,终于放弃了佯装,再次剧烈咳嗽起来,血涌出,喷在水面上,将浑浊的水染红,随即被水流冲走。
“怎么样?不会有事吧?”李荣蓉泪如雨下,不断在他的胸口按摩,貌似这样他会舒服很多一般。
终于,楚少岩咳嗽减缓下来了,流出的血液也渐渐在减少,丹田的内息一丝丝在回复,而这些内息也开始在修复肺部受损的肺叶,毕竟太清气功是神秘的疗伤奇功。
楚少岩抱着李荣蓉,单单凭着双腿的轻轻摆动维持身体在水面上的平衡,闭上眼睛,开始调理内息。
整整过了30分钟后,他这才睁开眼皮,虽然脸色依然惨白,但刚才黯淡的眼睛却有了些光彩。
抬头望去,他却倒吸一口冷气,发现原来这是一道五六米高的陡崖,洪水在陡崖左侧50米处倾斜而下,发出轰响!
如果在平时就算数百米的悬崖,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挑战,但很不幸的是,今天他所受的伤很重,骨节百骸貌似尽皆断裂般,每动一下都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更无奈的一点是,他的内息耗尽了,没有内息的楚少岩就像扒掉爪牙的老虎,再也没有了过往的超人能力。
此时此境下背着一个人爬上这五六米高、处处遍布苔藓的陡崖,至少在现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万幸的是,这时他隐约地听到有杂乱的叫声,其中“‘李副市长’”、“楚少岩”两个单词被他迅速辨别。楚少岩心中一喜,低头道:“好像有人在附近找我们!”
“是吗?”李荣蓉一怔,凝视着他,俏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楚少岩一愣,随即精神被那越来越近的呼叫声所吸引住,却没看到怀中熟女的泫然欲泣。
李荣蓉泪眼朦胧地盯着眼前这个岩石男人,这个后来在自己生命中留下印记甚至比心底深处的南平更深痕迹的男人。
此时她的心绪飘飞,花心贼,我们还有未来吗?难道出洞就是分别吗?
在水底当岩石男人几乎要晕厥过去,死命撑住不放开自己的时候;在看到他喷出鲜血的那一刹那,女人的心已经沦陷。现在唯一能将二人隔开的是身份和年龄,江城副市长这个身份,将如紧箍咒般罩在她的身上;而十岁的年龄差距,也让女人黯然神伤-就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甚至不是一个辈分的人!
这时楚少岩忽然兴奋地低声道:“他们应该已经很近了,你叫几声试试,我的肺部有些问题,不能……咳咳!”
李荣蓉“嗯”了一声,却并没吭声,而是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拍打。
虽然软绵绵的小手拍打在滞涩的胸口处很舒服,但楚少岩却急道:“‘李副市长’,您呼喊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能听到了!”
“你叫我什么?”李荣蓉的身躯猛然一震,随即冷冰冰地问。
楚少岩一愣,低头却看到李荣蓉的黑眸中满是伤痕和震惊,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一时之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叫我什么?”李荣蓉厉声问道。她那小嘴再次紧紧抿起,双手已经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推拒,意图从的怀中挣扎出去。
“李荣蓉!”楚少岩怒了,咳嗽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别闹了好不好?”
或许是那声“李荣蓉”,或许是他嘴角沁出的血丝,亦或是他的怒火,李荣蓉终平静下来,宽阔而洁白的额头上微微闪现一抹皱纹,随即她抬头尖声叫了起来。
……
十五分钟后,二人被救援队从悬崖下救起,火速送往医院。在悬崖前等候着他们的既有李荣蓉的亲人、市政府要员,也有楚少岩在江城的所有同事和朋友。
当上了救护车时,楚少岩再也无法支撑,晕厥过去。李荣蓉大惊失色,挣扎开为她临时检查的医生护士,几步冲到他的身边。
那一刻,华鼎女神上官则天的眼睛闪过一道无奈的阴影……
……
当楚少岩在病榻中治疗时,一个他未曾谋面却与他有着某种奇妙联系的女孩从大别山深处来到江城。
这是一个娇小的少女,年纪大约17岁左右,身高大约一米六三公分、四十五公斤重的纤瘦身材;穿着很土气,头发没有打理过显得相当乱。然而就算如此,那张毫无瑕疵的瓜小脸上,杏眼弯弯,黑白分明,皮肤光洁水嫩,如一朵迎风绽放的白菊,清雅秀丽,娇柔可人。
大哥哥,你在哪儿?女孩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一张相片,背上背了个打着补丁的书包,秀眸中噙着泪水,低声喃喃道。
她手中捏着的是一张楚少岩寄款的凭证和一张她家里的全家福,全家福的中间那个高个子,赫然穿着威严帅气的军服,样子特别的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却军人气质出众!
她来江城市已经三天了,一直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转着,到处拿那张寄款凭证询问着路人或店铺老板。
“楚少岩?唔啥知!”
女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让她半懂不懂的江城方言,让她伤心的是,遇到的这个城市里的男青年很坏,她几次遭遇到那些穿着奇形怪状,头发花里胡哨,鼻子穿个环的家伙的调戏,万幸她的腿脚在山野里锻炼得很好,遇到这种情况她会撒腿就逃。
女孩白天出来大海捞针般找寻给她家寄款的楚少岩大哥哥,晚上去车站里找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披着一件罩衣睡觉,三天来她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吃的是馒头,喝的是在好心大妈店铺给的茶水。
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将大哥哥找到,因为母亲的病情已经危在旦夕。现在也只有楚少岩大哥哥,只有那个一年来一直给她们家寄钱的人才能挽救母亲的生命!
“妈妈,你等着,我……我一定找到大哥哥!他和哥哥那么好,一定会送你去大医院的。妈妈,你等着!”之前在妈妈的病榻前,女孩子跪着抽泣道。
母亲本意阻拦她,但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得哀吟道:“瑶瑶,别去……”
一年多来,这个家庭失去了最大的做特种兵的男人顶梁柱,母亲在得知唯一的军人儿子死去的消息后,心理和生理彻底崩溃,在两个月的哭号后,多次晕厥,最后在医院检查中发现她患有严重的肾衰竭。
“最好的途径是换肾。”医生的脸孔很严峻。
“换肾多少钱?”刘曦瑶低声问。
医生沉吟了片刻道:“换肾一般得去江城或一线城市那种大地方,肾源费用,加上住院费、手术费、护理费,还有其它林林总总的费用,估计至少得百万以上!”
至少是百万以上!?17岁左右的刘曦瑶惊呆了。
哥哥用生命换来的抚恤金也不过30万,之前哥哥的领导-大哥哥楚少岩寄过来有15万,加起来不过45万。缺口至少是55万,而刘家无一分钱存款,之前为了哥哥读书简直是家徒四壁,还借了债。哥哥毕业当兵不久就牺牲了,债务至今未能还清。
至少差了55万!就算将家里那座土坯房卖掉,也只能凑一两万!刘曦瑶无奈之下,到处借钱。但家贫百事哀,就连亲戚也将她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