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手指头动了
家里热闹一点,说不定对他的病情也有帮助。
老爷子也没说什么,让佣人按照苏莞说的做。
生日当天,小团子幼儿园的同学们都被邀请来了霍宅。
不仅如此,为了让清净寂冷了许久的霍宅热闹些,苏莞还让妈妈、苗小雅、秦江、上官晨风来了霍家。
外公因为要在c城打理秦氏,暂时抽不出身,却派薛家的管家送来了礼物给宝贝重外孙。
吹蜡烛时,霍家佣人关掉灯。
薛婉宜笑着让宝贝外孙许个愿。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拉住的融融火光,仿佛代表着希望之火。
小团子双手合一,在众人面前,闭上眼睛喃喃许完愿,才鼓起腮帮子吹熄了蜡烛。
苏莞看着小团子的样子,心生感慨,不由自主瞟了楼上的卧室一眼。
霍北丞,你看见了吗,小团子长大了一岁。
每年的生日他都只有爸爸陪,今年又只有妈妈陪伴。
什么时候他才能够由我们两个一起陪伴过生日呢?
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一个人陪着孩子过生日的感觉,原来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
我终于能体会到你陪小团子三年的感觉了……
那时,你也应该一直在期盼着我能快点回到你们父子身边吧……
开了灯,大家切蛋糕时,小团子才凑到苏莞面前,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妈咪,你放心哈,我许的愿望是让爸比快点醒。外婆和小雅姨姨都说生日愿望最灵验的!”
又踮起脚,替她抹了一抹眼角。
她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在小团子许愿时,竟然哭了。
忍住眼泪,含笑点头:“嗯。团团真乖。”
切完蛋糕,一群孩子去霍家的花园玩去了。
霍家佣人早就为一群小奶娃们准备了很多室外玩具,能让小鬼头们玩一天都不歇。
苗小雅和秦江上楼去看望了一下霍北丞,又安慰了几句苏莞,便先告辞了。
薛婉宜陪着苏莞送完苗小雅和秦江,苏莞见天色不早了,准备让司机送妈妈先回青湖湾,薛婉宜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叹了口气:“妈多陪你会儿吧。”
苏莞强勾起唇,笑:“不用了妈,不早了,你身子也不大好,今天陪小家伙闹了一整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薛婉宜抬起手,触了一触女儿消瘦了的脸颊,心疼得厉害:“小莞……有些话我和你外公早就想跟你说。只是都不怎么开口。”
苏莞当然知道妈妈想说什么,是心疼自己这么守着一个无知无觉的男人,想让自己离开。
不是妈妈和外公心狠,天下没有哪个长辈会不心疼女儿这样。
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和外公是为我好。不过我都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妈妈,你和外公放心吧,我也相信,他迟早能醒。”
薛婉宜实在忍不住:“我和你外公一开始也是这样想,可是现在都……都快一年了啊。要是能醒,早就醒了……医生的话不会随便乱说的,既然说了他有可可能昏睡一辈子,那就肯定是了……小莞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能耗在他身上一辈子啊。妈妈这一辈子的感情已留下了遗憾,你不能再这样了。”
“妈。正如你说的,我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耗得起,再多等等,也没什么。”苏莞笑意更深,又托起妈的手轻拍了两下,想让她放心。
薛婉宜见女儿坚持,再不好说什么。
正好司机过来了,她只能先上车离开了。
苏莞送妈妈离开霍宅,才慢慢回屋。
别墅内,热闹繁华过后一片寂静,有种荒凉的感觉,让她此刻更想霍北丞,快步上楼,走进了卧室。
医疗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音。
在安静的房间尤其明显。
她走到了床边,看着熟睡的男人脸庞沉静而安详,与以前几乎没什么差别,想起妈妈刚才的劝说,憋了很久的泪水再次忍不住落下来,身子俯下去,捧住他温度略低的手掌,咬牙抽泣:
“霍北丞,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醒?你别以为我求着你就得意起来了!我不知道我还能等你多久,你要是还不醒,我外公和妈妈就要带我离开了。不是吓唬你,你要是还不苏醒,我会结婚的, 跟别人结婚!你不能耗我一辈子——”
说到这里,眼泪决堤般,哭得喘不过气来,趴在他身边,再说不出一个字。
哭着哭着,发泄着委屈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什么碰了自己一下。
她以为是自己压到了他的床单或者枕巾,并没在意,等察觉出来碰到自己的触感像是皮肤,才惊觉,撑起身子,擦干眼泪,瞪大眼睛看着霍北丞。
刚才是他的手指动了,碰了自己一下吗?
瞬间,苏莞弹跳起来,飞快拉门跑出卧室,下了楼,正好看见上官晨风还没走,正在客厅陪老爷子说着话,估计是在聊霍北丞的近况。
两人惊讶地看着苏莞气喘吁吁地跑来,问:“怎么了?”
苏莞指着楼上:“上官,你快去楼上看看,北丞刚才手指头动了,好像要醒了!”
老爷子一惊,几乎有些手足无措,上官晨风倒是镇定一些,马上迈腿就跟着苏莞上楼,进了卧室,直奔床边检查起霍北丞。
苏莞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一来是不想打扰上官的检查,二来,也是因为太激动,心脏到现在还跳个没完,仿佛快要蹦出胸腔。
老爷子也跟了上来,走到苏莞旁边,紧张地看着上官晨风检查着儿子。
终于,上官晨风直起身,为霍北丞盖好毯子,转过身。
苏莞喉咙一动,想要问,却又问不出口。
老爷子已跨进去:“老三怎么样?刚才真的动了吗?是不是真的醒了?”
上官晨风脸色微微动,看一眼苏莞,又看向老爷子,摇头:“没有。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老爷子面露失望,半天说不出话。
苏莞感觉心脏也似乎被什么 重重一捶,呼吸不过来了,却仍是坚持:“不会的,他刚刚真的动了!好像是手指,而且还很大的力,不然我不会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