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几日后,就如童欣枂所说,刘盛宇在发现他们搬家之后,打了无数通电话给了余若凌。
起初他还轻声细语地解释了来龙去脉给她听,但说到最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吼着要她把刘谦文让给他。
余若凌冷笑几声,刘谦文是她现在人生的支柱,刘盛宇还如此,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渣男呢?
「刘盛宇,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别想再跟我谈这件事,否则我们法庭见!」语毕,她气得直接掛了电话。
半晌,她才想起自己根本还没见过律师,万一对方没办法帮她,她该怎么办呢?
为此她找出了放在抽屉中的名片,拨出号码。
「喂,你好。」另一头传来低沉醇厚的声音,余若凌一时愣住,脑子一片空白。
「你好,我是余若凌,请问能帮帮我吗?」她顿了顿,「关于孩子的抚养权……」
「明天下午四点,北城社区转角处的咖啡厅可以吗?」
「啊?」对方语速很快,让她又是一愣,半晌后才急忙回答:「好、好,谢谢!」
「好,明天见。」语毕,便掛了电话。
「他应该不会很难搞吧……」
刘谦文正好在这时回到家,见余若凌望着手机喃喃自语,问道:「谁不会很难搞?」
「哦,没、没什么。」她呵呵一笑,扯开话题,「晚上要吃什么?」
「妈妈要去见律师吗?」
正欲转身的余若凌一怔,问:「你都知道了?」
「嗯。你住院的那天听到你和叔叔阿姨的对话了。」刘谦文瞟了她一眼,「还有你在医院的时候根本没把名片收起来。」
余若凌一叹,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这么懂事。「明天下午。」
「我也去。」
「你不是要上课吗?」
「翘课不就得了。」刘谦文勾唇,留了个背影给她。
余若凌眨了眨眼,怔在原地半晌才大吼:「你说什么呢你,小小年纪翘什么课?」她追着刘谦文走到厨房,指着他的背影骂。
「所以长大就可以了?」他拿着水杯转过身,嘴边是一抹淡笑,「那你帮我请最后一节课就好,可以吗?」
余若凌闻言,上前捏捏他的脸,笑道:「你这没大没小的臭小鬼。」
幽静的咖啡厅内,余若凌带着刘谦文坐在邻近门口的位置,不断东张西望。
「妈妈,别看了。」刘谦文见她第十次转头,开口道。
余若凌瞥了手腕上的手錶一眼,忧心忡忡,「约定的时间都快到了,怎么还没来呢?」
语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好步入咖啡厅缓步向他们走来,毫无迟疑地坐在他们面前的位置,开口道:「余小姐是吧?你好,我是于邢诚。」
「你好。」余若凌看着面容俊冷的男人,愣住了。她一直以为律师会是个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
「叔叔你好,我是刘谦文。」
「嗯,我知道。」他从公事包内取出了一叠资料,抬首就开口道:「知道我不收钱的吧?」
「于律师的要求是?」余若凌问。希望他不要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们先谈正事,最后再说这个部分吧。」于邢诚将手中一本本的资料递给余若凌,「这是我先前拟出的方案,你可以从中选出一个你觉得最合适的,当然,你的儿子也有选择权。」
余若凌頷首,看着面前的资料简直是头昏眼花,半晌后问道:「于律师,你有没有……比较推荐的方案?」
于邢诚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反应,将她面前其中三本资料收走,留下了蓝色封面的。「我个人认为,这本的方案对于你现在的情况来说,是最适合的。」
余若凌抬手翻阅,觉得内页中的提案,简直就是她心里所想要的那样。
「就这个吧。」她闔上本子,抬眼问道:「那你的要求是……?」
「让你的儿子,当我女儿的玩伴。」
嗯?
余若凌和刘谦文两人都是一愣,但面前的男人彷彿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刚坐下时的冷漠模样,让他们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女儿大你一岁,叫于愷乐。」他从包内取出一张照片,目光投向刘谦文,「这是她的照片,她跟你读同一所学校。」
「玩伴的意思是……」刘谦文顿了顿,「要去你家吗?」
「不用每天,只要星期六的四个小时就好,差不多中午到下午的时间。」
刘谦文有些丧气。以往那段时间他都是在乐乐家玩的。
「但是……」于邢诚沉默半晌,「你得先从学校主动认识她。」
「不让女儿知道?」余若凌惊呼,音调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太宠她,她有一点……公主病?」于邢诚点点头无奈一笑,「觉得大家都应该喜欢她,有一刻目光不在她身上,她就会生气,所以她其实没什么朋友。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的朋友都是我帮她找的。」
刘谦文汗顏,这根本就是他不擅长应付的那型啊。
「我懂了……」余若凌頷首,转向刘谦文,问道:「可以吗?」
他沉吟半晌,点头应了,「我做,但是能不能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就好?」
「为什么?」于邢诚挑眉,「虽然也是四个小时,是后面的时间有些不方便吗?」
听到他这么一问,余若凌才想起,平常星期六的时间,刘谦文都是待在方家和姐弟俩玩的。
「因为那是和朋友玩的时间……」刘谦文越说越小声,他知道这时候和他谈条件似乎不太好。
「好,可以。」于邢诚立马答应,又道:「这个要求是挺不合理的,夺去你的自由时间我很抱歉。」
「不会不会!」刘谦文诚心向他道:「我非常谢谢叔叔愿意接我们的案子,希望我可以跟着妈妈,拜託你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于邢诚握上刘谦文伸出的小手,淡淡一笑。
余若凌听着两人的谈话,顿时有些无语。这个场合不是她约对方出来谈的吗?怎么变成自家儿子在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