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呼……”
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浅雪坐在了公园的秋千上微微甩着腿，活动着脚踝。
“累了？”
鼬站在她的身边，背靠着树。
“木叶比我想像中，要大上很多……体力没分配好。”
一手扶着铁链，浅雪忙着抬腿做着肌肉按摩。
真是的，白在跑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配合呼吸放松肌肉，害她现在刚走不久就得停下来做恢复性质的休息。
“那是你身体素质太差的缘故吧。”
鼬看着浅雪轻轻敲着小腿肚子做着按摩的举止，忍不住在话里带上了一点戏谑。
真是很难得看到雪抱怨什么东西的样子。
“切，你试着两天之内，从雾之国跑到木叶看看！”
浅雪很不客气地送上“卫生球”一对，“难得拿到假期，要是还在路上耽搁时间就太不值得了。”
“谁让你在跑的时候不注意合理安排的。我记得某人以前可是头头是道的教训我说一个忍者要注意合理安排体力的啊。”
鼬轻轻扯了下唇角，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的落井下石。
“鼬……没人告诉你，有的时候记性太好不是好事么？”
浅雪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忍者，能快速记忆正确的情报的记忆力是必须的。”
鼬回答地一本正经，不过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泄露了“天机”。
“噗！”
某人额角一个红色十字纹路跳啊跳。
“真是这样么？我记得忍者守则上第74条规定：做为一个忍者，有的时候需要快速遗忘不应该记住的资料。”
“忍者守则地117条同样规定：需要遗忘的资料，通常都为到级别人物或国家的情报资料。”鼬故作认真地上下扫了某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但是阁下的级别不够，要求驳回。”
……谁说鼬是万年冰山大酷哥的？明明就是一只腹黑黄鼠狼好不好？
浅雪有些郁闷地吐出了一口气，放下了经过位按摩后，疲劳症状已经有了适度缓解的腿。然后轻轻晃着秋千，荡了起来。
风拂过了面颊，带着丝丝地凉意，虽然是初秋的时分，但是气温却依旧可以算是炎热。
应该……快下雨了吧？
抬起头看了看漂浮在天边的，淡淡的鱼鳞云，浅雪做着估计。
现在算起来话，宇智波家灭族的情节，应该快了吧？
如果按照现在鼬的表情来推断，宇智波止水应该还没有死，也就是说……灭族的事情还有一段的时间。
利用这段时间，倒是可以收集到一些关于木叶的资料。
刚才走了那么一段时间，对木叶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宇智波家，在木叶的地位，相当地重要。这点从刚才和鼬走过来的一路上，别的人对鼬恭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见到宇智波家的少主和一个陌生的人走在一起，是个正常的人都应该或多或少感觉到好奇才对。可是和鼬或点头或行李问好后，她还没有看到过谁向她投来过好奇的注视呢……不愧是掌管了木叶治安局的家族虽然那个团扇的标志在她看起来很傻……
只是可惜了，今年，宇智波家注定要灭亡了呢……
曾经拥有着多少荣耀的家族……
浅雪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微扬的弧度中所带着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和……怜悯……
很像呢……
宇智波家和梦家。同样的显赫，同样的荣耀，同样的……会毁于内部人的手里……
历史，总是会折射出惊人相似的巧合呢……
只不过，当初在梦家的时候，她就不曾尝试着去扭转即将发生的一切；所以现在，她同样不想去更改这已经注定的剧情。
她不是圣贤，不是救世主。
她只想，处于自己身边的人，可以活的很好就好了。
其他的人，她不想也没那个精神去拯救。
因为她很清楚，这里是现实，想拯救全部需要帮助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不切实际的空谈而已。
就像当初，白想救那些孤儿一样。
完全的施舍一样的救助，就算他们有座金山也不可能成功。所以，只能遣散其中部分的人，而留下的人，也都是经过她的检查后，具有一定能力的人。
当然，白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以为那些已经送走的人，都是有家人在寻找的孩子。
其实他真地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单纯了，就算是亲生的亲子关系，因为各种关系而抛弃孩子的人虽然少，却也依旧存在着。
不然，那些所谓的孤儿是怎么来的？
战火造成了劳动力的缺乏，间接地导致了生活资源紧缺，为了生活，抛妻弃子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而因为和白类似的情况，害怕自己孩子觉醒的能力，而视做“恶魔”而丢弃的情况，更不会在少数这点，看那些孩子中那么高比例的血继者的比例就能看出来了。
轩辕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并不担心轩辕会发那种只有白才会发的“善心”。
那些体质太过孱弱，或者是身体上有着严重影响生活的残缺的孩子……
只有死亡，才是他们最好的解脱。
她不会说出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这种明显理想过头的天真的傻话。在这个残酷的忍者世界中，没有自保的能力，你就活该被吞食。
轩辕出生暗部，由她动手，对那些孩子来说，是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痛苦的。
这是……她和轩辕，所能给于他们……最大的慈悲了……
如果有下一世的话，还真是希望他们能选择好一点的身世呢。至少，不要再这么弱了……
弱，并不是错。但是当遇上了强者后，这就是最大的过错……
话说回来，自己也是居心不良呢。
特地选择这一年来拜访木叶……她也是有着属于她的私心呢……
“在想什么？”
看着浅雪那挂在唇角的，带着强烈自嘲意味的微笑，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笑容特别的碍眼。
这种笑容，真得一点也不适合雪。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觉得很可笑而已。”
浅雪扬起了头，唇角的微笑弧度微微变动，又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想到什么了？”
走到了浅雪的背后，鼬抬起了手，轻轻推动了秋千。？
鼬也会做这种事情？
因为鼬的举动而有了片刻的愣神的浅雪在呆滞过后，微笑着缩起了双脚有个免费劳动力，不用就太浪费资源了。
“其实说起来也挺无趣的。”
偏过了头想了一下后，浅雪开口道。
“我是雾之国的忍者，虽然雾隐村和木叶比起来规模小了很多，但是却也有着它自身的格局。我刚才想到的，是那边的一个规模算是比较大的家族覆灭的事情。”
“雾之国有家族覆灭了？”
鼬推动着秋千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我们木叶这边并没有收到讯息。”
“那是当然的啦，虽然在雾之国算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家族，但是并没有参与到军事上，只是在经济上一个靠倒腾货品而小有名气的家族而已。捐点钱，然后被大名册封，这种家族有很多不是么？木叶的情报网，对这种无关战事的情报，会注意才怪。我也只是因为偶尔听到有朋友提到才知道的。”
“哦？怎么说？”
鼬绷起的手臂放松了下来。
“那个家族，怎么说呢？虽然规模还是比较少，但是却依旧有着属于它自己的家规。所谓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吧。”
浅雪微笑道，“而且，那些家规，说起来还挺严厉的呢由此可以看出，那个家族，有成为名门望族的野心呢。因为那些家规，家族中有不少人受过了很严厉的处罚。”
“有人叛乱么？”
鼬顺着浅雪的语气推测着。
“恩，是的。那个家族的族长，严密而小心的准备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却没想到，家族还是灭了。”
浅雪的语气中，说不出的情感在密密蔓延，辛辣而讽刺。
“问题就是出在那个族长的女儿身上，他的女儿，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上的人。”
“引狼入室？”
“算是吧，那个女儿，把家族的经营权给了她爱上的人，然后看着他……一点一点把家族的产业吞噬干净，然后……在那个人和外人联手并吞了家族之后，自杀了。”
浅雪扬起了头，看着正微低下头看着她的鼬，微笑，“很傻的一个人吧？”
“那个女子，很有勇气。”
鼬沉默着思考了半晌后，轻轻开口道。
“勇气？恐怕只是一时的傻气而已。”浅雪自嘲的笑了笑。
“不，她很有勇气。”
鼬微微闭了下眼睛，“她爱上的人，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她手中的经营权吧？那个女子，应该也看出来那个人的目的了吧？”
“我不是那个人……对于你这个问题，我可没有答案呢。”
浅雪微笑道，“不过我想，她应该知道的吧……”
是啊……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在发现了暮曦的真实身份后，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了。
“但是，她却是给了那个人自己的经营权不是么？”
鼬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人将自己的家族一点一点吞噬掉，那个女子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吧？但是她并没有举报那个人不是么？由此可见，那个女子对自己的家族，一定很失望才对。”
失望到，就算是看到了家族的灭亡，也不会觉得后悔的地步。
和他何其相似。
只是他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那个人所做的一切。
他没有办法，看着宇智波家被毁。因为这是他从出生后，就要背负上的责任。
所以，对于那个自己动手将整个家族推上了毁灭之路的女子，他更多的……是佩服她的勇气而不是感叹她的傻气。
也许那个女子，可能从头到尾都在相信，那个男子会收手吧？
至少他是不会相信，一个能获得经营权的女子，会笨到受人蒙蔽。
“但是，就算是毁灭了家族，她所背负的责任，也注定了她最后的结局。所以，我只能说，她是个很有勇气的人。”
只有有着同样经历的人才会知道，那背负在身上的责任，有多么的沉重。
那是一辈子都甩脱不了的枷锁，所以，她才会在最后，选择了自尽吧？
这对那个女子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也说不定。
有着些许走神的鼬没有注意到，坐在秋千上的浅雪，听到他的话之后，那失去了控制的震惊表情。
他竟然知道……
鼬竟然会知道……她的选择和想法……
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浅雪好容易才止住了那翻滚在眼眶中的温热液体。
没想到……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另外一个人，懂她的决定……
暮曦……你说，这代表了什么？
“我想，那个女子，会很感激你的。”
好半晌后，浅雪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扬起了脸微笑道。
“为什么？”
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你是第一个，没有说她愚蠢的人。”
浅雪笑得解脱。
暮曦……
鼬，果然不是你呢……
我终于能……彻底分清你和他之间的区别了。
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像他这样……懂我的选择……
你是你，而他是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暮曦，也没有……第二个鼬……
看着浅雪的笑容，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手上推秋千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
那个女子……也许就是雪的姐姐吧……
难怪年纪幼小的雪，会有着和他不相上下的成熟。
只是……雪不会恨么？
“鼬，你知道了么？我对所谓的大家族，一点好感也没有。”
浅雪转回了头，随着秋千摇晃着身体，语调却是无比的轻快。
“因为太过庞大的家族，表面的光鲜下，谁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黑暗。这样的生活，让人很讨厌呢。”
也就是……一点也不怪么？
鼬了然。
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只有架起秋千的锁链，在嘎吱的和转圈摩擦着，还有树上秋蝉的鸣叫声音。
微微眯着眼睛，浅雪抬头看着已经布满了鱼鳞云的天空。
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的，也是很愉快的事情呢……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打破了两人见静谧而却又奇异融洽气氛的，是一个人匆匆的脚步声。
他站在了已经停下动作的鼬的斜侧，恭敬到：“鼬少爷，老爷请你回去。”
没了免费的推动力，浅雪又恢复了用脚踢着秋千的动作，然后微笑道：“看来你的假期结束了呢。宇智波君，不用顾虑我的。”
宇智波君……
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舒展了开来，接受了这个在他感觉有点刺耳的称呼。
雪果然很聪明，知道在木叶里，随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和他关系比较亲密的话会有很大的麻烦。
“鼬少爷……”
那人又轻声催促道。
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公园。那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打量了浅雪一下之后，也跟上了鼬的步伐离去了。
身为大家族的继承人，果然很辛苦呢。
浅雪心不在焉得继续荡着秋千。
不过不管怎么看，责任感那么强的鼬都不像是会灭掉宇智波一族的凶手呢……
难道说……真地像是网络上那些同人小说里猜测的一样……
另有别的原因么？
浅雪的手，半掩上了自己的唇，片刻后松开。
衡量一下后，在确定了不会对她这次来木叶的主要目的造成妨碍后，浅雪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小好奇心……
取下了面具，小迪大方地在树林中穿梭着。
那个火焰造型的面具，并不适合在现在这种时候带。想轻松潜入木叶完成大蛇丸大人交代的任务，还是直接用本来的面目比较容易。
毕竟，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一个才10岁左右的小孩子。
接近了木叶后，小迪放缓了自己的速度，改用了闲逛的方式徐徐在树林中走着，经过一棵树的时候，还顺手捉了一只知了。
“砰，砰”
带着些许沉闷的击打声自不远处传了过来。
有人？
小迪皱了一下眉头。
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在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小迪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准备绕过去。
不对！
敏捷地蹬地，蹿起，够上了一条正好在头顶上方的树枝后，借力翻转，一个筋斗后，踩上了树干，然后迅速向旁边移去。
“啪”“啪”“啪”“啪”
密集的响声一路追着小迪身体运动的轨迹。
一直到在树叶丛中隐藏好身形后，小迪才有空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溜牌的苦无，正牢牢钉在她曾经留下痕迹的地方，从钉入木头还有地面的深度来看，攻击的人，已经拥有了相当熟练的发射手法了。
而从一开始打击声音传来的地方，慢慢走来一个男孩。
看起来似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或者说，更小一点。
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靠近背后的地方简单的扎了一下，穿着一套干净而合身的运动袍，头上缠着一条白色的的头巾。不过比较吸引小迪注意的，是他眼睛。
一双完全没有瞳孔，一片澄净纯白色到泛着淡淡萤蓝色的眼睛。
明明这个男孩，还是侧对着她所处的位置。
但是当他的眼边冒出了几条查克拉经络后，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了她所藏身的地方。
被发现了！
几乎是立刻弹跳起身，然后飞速离开自己藏身地方的小迪，在听到了自己原来藏身的地方传来了密集的“啪嚓”声后，几乎是立刻肯定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测。
这个男孩，也像自己一样……拥有血继限界！
“你是谁？”
带着明显童稚的嗓音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静和淡漠，他再次看向了小迪所处的位置，手中紧紧扣着苦无。
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太好呢……
小迪有点沮丧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都是大蛇丸大人那变态到了极点的训练害的，对于攻击身体都已经产生了自发的防御躲闪反应了。
不然，装着躲闪不急挨上一下的话，也许更容易接近木叶也说不定。
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迪苦恼的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