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其实说到底,真的在认真吃自助餐的,也只有任悠河一个人而已,其他人要么想着要身材管理,要么惦记着会不会见到某个大人物,还真没把心思放在吃的上面。
尚哥来了,你们快看
啊!尚哥好帅啊!
天啊尚哥笑了,笑起来真好看
要是我也能长成这样就好了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道谢一下,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没准还能请教一下尚哥。其中年纪最长,也一直自诩为大哥的许多诺提议。
说的有道理,尚哥请我们吃这么好吃的自助餐,要是不去道个谢,那也太不知感恩了。粉色超短裙女孩成灵立刻赞同,虽然从她进入餐厅来,也没吃两口食物。
你们看,尚哥坐的位置是不是刚刚任悠河坐的地方?也有人有些迟疑,主要是不想撞上任悠河,怕尴尬。
应该不是吧,我听说尚哥跟任悠河的关系不怎么好来着成灵听了摇头,她家里有人在公司上班,有听到一些风声,所以其他人也信了她的话。
应该是巧合吧,尚哥不知道那里有人,所以就坐旁边了,我也听说他们两个关系不太好。说是不太好都含蓄了。
因为任悠河挑选的位置旁边有一根大柱子,虽然视野不是很宽阔,但是离肉类区特别近。
所以尚越进来直接奔向任悠河的场景,他们压根没注意到。
本来他们想敬酒的,但是想想他们大其中部分都没成年,怕给尚越留下不好的印象,就都拿了一杯饮料,因为决定做的匆忙,有的人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要喝高热量的饮料,所以只能临时去倒,这样一来又耽误了几分钟。
等他们准备就绪,一个个排好队拿着饮料过去,走到一半时,正好看到双手托着堆满食物的任悠河走了过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尚越站了起来,接过任悠河手中的食物
看到这一幕,他们各自对视了一眼,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还是许多诺打破了沉默: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又不是去杀人放火。
多诺说的对,我们又没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走,我们过去!成灵抬头挺胸走在最前面。
任悠河根本不知道,就因为他和尚越坐在一起,会给这些人造成了多大的压力,此时他突然对自己选的位置非常不满,离海鲜区太远了,他要不要换一个位置?
毕竟每次这样一来一回,得耽误多少时间,每耽误一秒,他都要少吃一口啊,想想他这都少吃多少口了,亏死了。
任悠河摆好食物,看尚越什么都没拿,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想吃什么赶紧去拿吧,我这些你可能不喜欢,呃自己去拿吧
尚越即将饰演的角色是一个警察,体型消瘦,为了贴合原型,他一直在节食,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吃,但看任悠河护食的行为,还是觉得好笑。
我不饿,你吃吧。
哦然后任悠河就没再管了,低下头专注他的事业。
本来尚越没打算过来,虽然他只是友情客串,但戏份也不少,拍了好几天才完,而今天终于拍完全部已经很累了,可他想起白天看到的,还是忍不住来了。
人总是对未知事物保持一种特别的好奇,哪怕他们不知道这种好奇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是好还是坏,但毫无疑问,在探知过程时,他们并没有想那么多。
毕竟好奇,无关利害,也只是一种单纯的情绪罢了。
就在尚越想问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热情洋溢的少年映入眼帘,脸上还挂着羞涩的笑容。
尚哥您好,我是公司的练习生,我叫许多诺,谢谢您请我们吃饭,我们想敬您一杯。说完,许多诺举起手中的饮料,因为激动,脸涨的通红。
虽然对方只是敬椰汁,但尚越也应该回敬,但他只是好奇来看看某人而已,桌上虽然摆的很满,却一个都不是他的。
尚越也没想那么多,他看任悠河面前摆了十几杯饮料和酒,其中有的任悠河好像并没有碰,于是便选了其中一杯拿了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拿起其中一杯时,任悠河立刻抬头了。
本来尚越只是拿着杯子做做样子,不打算喝的,但是来的人太多,他不好真的一个人都不应,所以等那群练习生离开,手中的被子也空了。
尚越转身时,就看到任悠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被看的心底毛毛的。
怎怎么了?
任悠河幽幽来了一句:那杯是我喝过的
呃尚越不自在地放下杯子,突然觉得这杯子怪怪的,气氛也怪怪的。
抱歉,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这一排你都没喝。尚越指了指离他最近那最前排的五杯饮料。
他看桌上十几杯的喝的,还以为任悠河不可能都喝过呢,看来是他低估任悠河了。
他哪里知道,任悠河在一开始就把每种饮料都喝了一遍,就为了尝个味道,现在桌上摆的是第二次接好的,哪怕有的他并不觉得好喝。
还好尚越拿的那杯正好是他不喜欢的可乐,不然算了,毕竟他没掏钱,不能太小气。
气氛是怎么聊死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任悠河是没空说话。
尚越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问题压在心底,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莫名觉得气氛怪怪的。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尚越决定先离开,以后还有机会再问,这次还是先走吧。
哦,拜拜!任悠河不走心地挥挥手算是送别。
尚越看着连头都没抬的某人,心有点塞,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话涌到嘴边,又不想说了,最后还是走了。
而任悠河连他到底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对他来说,尚越虽然请他吃了一顿自助餐,但是两人到底不熟,也没必要装熟。
尚越对他的态度,好或者不好,他并不在乎。
于是任悠河待到餐厅规定的用餐时间,在一众服务员惊讶的目光中,扶着墙离开。
这时,已经到晚上十点了,其他人早已经离开,估计都回到宿舍楼了。
任悠河站在路旁,想着自己走回去的可能性,正好可以消消食,还省了车费,真是一举两得。
就是可能要走四个小时,当然这是普通人的速度,任悠河估计自己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于是任悠河打开了地图,开始导航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
任悠河以为自己挡住了人家的路,就往边上靠了靠,然后又低头开始导航,心里为导航产生的流量心疼。
早知道就应该带上丽丽一起,不但还可以蹭上一顿自助餐,他也有了移动热点了,唉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精致如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的脸,俊逸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当然,任悠河是看不到的,因为他一直低着头看手机呢。
尚越等了好一会儿,这货也没抬头,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忍不住出声:好巧啊,你怎么还没回去?
说完,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任悠河的肚子,神奇啊,竟然一点没有变大,那肚子里面是藏了一个深渊吗?
还是说,这是任悠河的特别技巧,只有他们这种人才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任悠河茫然抬头:噫你怎么还没回去?
尚越正想说,自己刚刚把事情办完了,正好从这儿路过,没想到这么巧竟然碰到了
谁知任悠河直接说:你不会一直在这儿等我吧?
尚越干笑两声:哈哈,怎么可能我正好路过,然后恰巧看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没走
哦,这样啊任悠河怎么觉得男主好像有点毛病的样子,不太正常啊
那一起走吧,我也正好要回宿舍楼了。尚越趁势提了出来,非常自然。
虽然任悠河觉得尚越有点不正常,但与疾步快走一个半小时相比,男主能给他带来的危险,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多谢!
车门打开,任悠河还是挣扎了一下:我想坐副驾驶
那里已经有人了,抱歉,你只能委屈一下,暂时坐后面。
这话说的倒是让任悠河生了几分愧疚感: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是我该说谢谢才是,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太客气了。
尚越笑了笑,温和却又不失距离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疏远,却又保持着一分与人相处,能让人觉得舒适的距离,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任悠河坐进车里,正好是刚刚尚越坐的位置,皮质座椅上还带着微微的温度。
你最近在忙什么?尚越有意拉近距离,可惜这个话题切入点不太好。
任悠河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能有什么事能做你不是都知道么?
他现在几乎被雪藏,不正是身边某个人的手笔么,这话问的真是够白痴的,任悠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尚越也有点尴尬,他似乎说错话了,缓了缓情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问道:原来你都知道是我做的吗?
应该不止是你吧,还有其他人,落井下石很正常。座椅很舒服,任悠河往后靠,舒展四肢,没什么形象地舒叹一声,自在地好像是在自己的车里面一样,哪里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尚越倒是被他说的有些不自在了,要是早知道眼前的任悠河与以前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他一定不不不,他一定不会相信的。
只有他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以后,我不会再针对你,我保证。他要报复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再继续针对也没了意义。
任悠河倒是觉得好笑:尚越,你不怕自己猜错了吗?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精心扮演的,就是为了让你放过我,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难道你没想过这种可能吗?
此时任悠河恶意满满,再也压不住心中那些因历经无数世界沉积下来的负面情绪。
系统说的没错,他每次都选择了技能,一直有意忽视情感,而心理上的缺陷终有一天会给他重重一击,直至彻底吞没他。
现在尚越明明在对他释放善意,可他却无法控制脑海中肆虐的恶意,觉得对方像个傻子,竟然那么随便就相信了他。
难道这家伙忘记了原主是怎么对待他的吗?就因为他的行为和原主不一样,就这么草率的做出猜测,认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世上竟然会有这么蠢的人!任悠河邪气地嘴角上挑,冷笑不止。
尚越听的一愣,像是从没想到这种情况,被怼得半响没说话,车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任悠河半侧着身子,翘着二郎腿,手支着脑袋,嘴角泛着嘲讽嘲:尚越,你原来这么天真么?这么简单就能骗到你,真是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尚越此时没说话,不是因为这时才意识到任悠河说的问题而太过震惊,而是因为他发现任悠河此时的状况太不正常。
像是一头隐藏在黑暗中,无法掩饰恶意的野兽,随时有可能冲出来朝他脆弱的脖子咬下去。
可他并不觉得恐惧,也许他确实怕鬼,但是,人,他不怕。
你怎么了?尚越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疑惑,明显的是没有一丝害怕。
任悠河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有点苦恼,却不愿意承认。
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臂都没有,他只稍微往旁边一侧,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看着尚越那白皙精致的下巴,他的手指动了动,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挑起对方的下巴了。
你不怕吗?毕竟你胆子很小任悠河几乎贴在了尚越的耳边。
灼热的呼吸似乎会烫伤耳朵的皮肤,尚越很清楚,此时他应该推开任悠河,任悠河现在的状况很不正常,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前面正开车的秦助通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切。
这个发现让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像是随时都要蹦出来。当然,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觉得太羞耻了,不是因为别的,任谁突然被一个同性调戏,都会觉得不适的,对就是不适。
尚越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已经由挑变为揉捏,似乎下巴那块的皮肤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格外敏感。
可是他却没有动,不过他认为他是在照顾任悠河这个病人,对,在他看来任悠河生病了。
你怎么不说话?任悠河由揉捏他的下巴改为轻抚他的脸,半个身子也几乎全压了上去,动作看似亲密无害,实则目光却一直锁住尚越的脖子。
他知道,这个位置很脆弱,只需要他轻轻用上两分力,就能把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人杀死。
尚越深呼吸几次,终于推开了任悠河,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任悠河却很轻松就被他推开了。
看来病的不是很严重的样子。
而事实是任悠河已经冷静下来了,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地推开。
我不怕你,你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任悠河你到底怎么了?
听着耳边低沉温和的声音,似乎隐隐带有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任悠河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紧抿双唇,过了许久,就在尚越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任悠河又看着尚越说道:抱歉
道歉是因为他竟然有一刹那动了杀念,不是因为尚越以为的冒犯举动。
尚越本来还想再问,但看任悠河一脸拒绝回答的表情,只得暂时敛下疑问。
车内保持着安静,就这么到了宿舍楼。
而前面开车的秦助从头到尾听的一脸懵逼,也看的一脸诡异,他天天跟少爷待一块啊,咋一点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而且副驾驶秦助眼角余光再次瞄了瞄副驾驶哪里有人啊?
少爷,您这是几个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不应该打起来么,咋还压一块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