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报仇

  燕归期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这个草包妹妹,之所以接近云思回,其实是为了接近容遇!
  她脑子“嗡”一声就炸了,震惊到连嘴唇都在哆嗦:“你……你敢!燕归辞,我警告你,你要敢接近太子,我就……”
  不等她“我就”个什么出来,小小的燕归辞眼皮就是一撩,黑沉沉的眸子里多了一点漫不经心:“你就什么?燕归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万一哪天我不高兴,将你跟你娘做的那些事情,抖出来了,你这才女的名声可就岌岌可危了。”
  燕归期脸一白,掐着燕归辞的肩膀的手臂就变紧了。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你……不会有人的信的!那些人都被我娘收买了,他们怕死,就算知道实情也不会说出来。没人会信你的……”
  燕归期身上有股香味,清新淡雅,有些像兰花。
  大约是燕夫人为了培养自己女儿高雅的气质,所以燕归期每一件衣裳都会在要穿的头天晚上,用熏香整整熏一个晚上,为了让香气持久,往往会用到很多兰花熏香。
  燕归辞记得,原主以前好像偷听到,燕夫人算账本,只燕归期每年要用的熏香都是好几十两。
  这些银子若是用在别人身上,或许还能熏出一个高雅来。
  可熏在燕归期身上,就成了一坨行走的香水瓶。
  除了香,什么作用都没有。
  燕归辞忽然有些同情燕夫人了,为了自家女儿操碎了一颗心,结果这个女儿还是个说话做事,很少经过大脑的智障!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忽然抬手抓住燕归期落在自己肩上的两只手,然后往下一拧,用力压着她的手腕,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你娘收买了那些人?燕归期,你难道不知道用金钱维系的关系,最不稳定?”
  燕归期手腕上立即传来一阵痛感,她一个大小姐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狼毫,哪里受过这种痛苦?
  她当即白了脸,吱哇乱叫起来,嘴里还咒骂着:“贱人……燕归辞,你就是个贱人!跟你娘一样贱!可是那又如何?她还不是死了,哈哈哈因为生你死了……你就是个诅咒,害死你娘的诅咒!啊……”
  说话时,燕归辞依旧坐在凳子上,双手抓着燕归期的双手,往下拧着,脸上的表情冷静得可怖,根本就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梨落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这一幕。
  她耳里很好,方才燕归期和燕归辞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包括燕归辞接近云思回其实是为了接近容遇这些话。
  但她冷冰冰的,板着一张棺材脸,就像是一堵不透风的墙,无动于衷。
  甚至还在燕归期不停辱骂燕归辞时,好心插嘴道:“三小姐,你若嫌麻烦,只要吩咐一声,奴婢就能让这个叫你讨厌的人彻底闭嘴。”
  梨落对自己出现在这里的认知只有一个,那就是奉云思回的命,保护燕归辞不被燕家人欺负。
  不过,现在看来,她觉得云思回有点担心过度。
  燕归辞年纪小,也不高,但绝对不是那种会任人欺负的草包——至少眼前这个燕归辞不是。
  听见梨落的话,燕归辞转过头来,她嘴唇抿成一条线,表情绷得很紧,但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却十分明亮,里面就好似藏着一汪没有惊不起任何涟漪的死水,任何辱骂落进她耳朵里,都会被屏蔽。
  但很快,她就轻轻一眨眼,弯着唇角笑了一声:“不用了。燕家的事情,我不想公主插手……回头陛下要是知道了,公主肯定会被责骂。”
  能从她嘴里听到这话,倒是让梨落有些意外。
  以往那些人,哪个不是仗着云思回身份方便,尽情利用,将她当挡箭牌似的。
  上一个这样替云思回着想的,梨落只能想起一个——文若娴。
  那是真替云思回着想,从来不会利用她的身份之便,就把她当普通人,该劝说的时候劝说,劝不住了,上手打的时候都有。
  所以云思回对她很好,被文若若陷害时,她才会那么生气,那么不顾身份的,在街上教训人。
  梨落收回神,看见燕归辞还抓着燕归期的手腕没松,似乎还更加用力。
  燕归期痛得神色扭曲,骂声更大:“放开……放开我!燕归辞,你这个贱人,怎敢对嫡姐不敬!痛、好痛,娘……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救女儿啊!燕归辞,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跟你娘一样,痛不欲生!小杂种,你就是你娘跟人偷情的小杂种……”
  后面的所有话,全部化作了惨叫。
  一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听着的燕归辞忽然动了。
  她松开抓着燕归期的手,转而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将人踹得跪倒在地上,然后在她哭声中扯住她的头发,将人拽到跟前来——此刻,她依旧稳坐在凳子上。
  “我是贱人?我是杂种?燕归期,要不要我替你回想回想,我娘是怎么没的?”
  燕归期扭曲地呸了一声:“被你害死的……啊——”
  燕归辞一句话没说,一边扯住她的头发,扭过她的侧脸,一巴掌接一巴掌的狠狠打在她白皙的侧脸:“痛不欲生?与人偷情?我是诅咒?我是杂种?我害死了我娘?燕归期,你是不是忘了,我娘之所以难产,是因为你们扣着大夫,不让他给我娘接生!”
  她每说一句话就落下一巴掌,一时之间屋里全是巴掌声和燕归期的骂声。
  骂声渐小,巴掌声却一直没停,隐隐还比方才更大了!
  “我娘跟人偷情,是你娘故意陷害!她痛不欲生,是因为你们扣着大夫,她一人拼了命的将我生下来!你还敢骂她?谁给你的脸?是你那个又当又立的婊/子妈!还、是、那、个、瞎、子、一、样、的、燕、老、夫、人!?”
  “啪——”
  最后一声落下,燕归辞狠狠一巴掌落下,同时松开手,打得燕归期跪不住,直接摔在地上。
  燕归辞没数,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
  她甩了甩有些痛的手,然后起身揪住奄奄一息的燕归期,将她拖到屋里的一个灵位前,摁着她的头往地上磕:“你方才骂了多少声,就给她磕多少个头,我给你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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