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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64节

  月楹用匕首撕下一块衣裳下摆,当做帕子又去河边打了水, 敷在萧沂额头上, 以求降下来一丝温度。
  他的伤口敷上了药之后,月楹又撕了一些布条绑住伤口。
  做完这一切,月楹已经是满头大汗,“但愿你一直有好运。”
  她找到了药找到了水还找到了这么一个容身的地方,实在是运气不错。
  这一夜月楹没有睡安稳,身旁有一个病人她时不时就要起来, 看看他的情况。
  他额头上的帕子干的很快,山洞离河边又有些远,月楹用瓦罐装了一些水,放在一旁,顺带也煮了一些开水。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喝水了实在是渴得厉害,萧沂的嘴唇子也干得起了皮,她试图给他喂些水,不过效果并不好,最终也只能润润他的嘴唇。
  到了深夜,敷上的草药开始发挥作用,萧沂的神智渐渐回笼,眉头不再紧皱,慢慢的脉像也变得平稳。
  月楹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一条命。
  她肚子饿的厉害,视线落在方才抓来的那条蛇上,干净利落剥皮抽筋,切了一半拿了个瓦罐煮了,这个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也不在乎也没有调料了。
  吃饱喝足后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她真的很累了,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略有些刺眼的照射进来,林间空气清新带着湿润的泥土腥味与草腥味。
  萧沂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他身体底子不错,不过是中了一箭,如果没有中毒,其实不应该昏迷那么久。
  他虽还有些头疼但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恢复力气。
  他此时才真正明白了师傅给的那块木牌,逢凶化吉,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瞥向旁边,一眼就扫到了蜷缩在角落的月楹,月楹双手环抱着自己,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干净的衣裳已经脏乱不堪。
  脚边是剁碎了还剩一半的草药,还有不远处摆了半条被剥了皮的蛇,一旁的地上是稀碎的一些蛇骨。
  徒手抓蛇,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萧沂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瓦罐,发出的动静惊醒了她。
  月楹蓦地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迷糊,看见陌生的山洞,才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走了过来,试探了一下萧沂额头的温度,“没有再发烧,一切正常。世子感觉如何?”
  “好多了。”萧沂扯出一个笑,“是你救了我,你本可以跑的。”
  月楹道,“你因我而受伤,当然要救。假使今天不是你,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会救,救人是医家本分。”
  “至于跑,我不认识路。”
  萧沂轻笑出声,她这般自嘲,莫名有些可爱。
  “是我错了,我不该总拿这事来调侃你。”他认错认得非常爽快。
  月楹瞪大了眼睛,犹如见到了鬼,这是萧沂?他会跟她道歉?
  毒把他脑子都毒傻了吗?
  萧沂像是看出来她的疑问,“我现在很清醒。”
  清醒吗?不太像。
  “你过来。”他的语调温柔的不像话。
  萧沂本就生了一张勾人的脸,如果存心想做什么,或是想要什么,用这样的语调恐怕没有人会拒绝。
  “做什么?”月楹似被表象蛊惑,将信将疑的靠近了一些。
  萧沂坐起来,牵扯到伤口,呲牙咧嘴了一番,月楹护着他的肩,“小心些。”
  他的衣服被她解开过,但之后月楹累了,并没有帮他穿好,衣服是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
  萧沂一坐起来,衣服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劲壮的腰腹来,虽然不是月楹第一次见,还是下意识地上下扫视了一番。
  “我赤条条的模样,你不知见过多少次,还没习惯吗?”萧沂勾唇浅笑。
  月楹出口辩驳,“谁见过你赤条条的模样!”说的好像她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光了一样,不是还穿着裤子吗?
  萧沂笑得更欢,“你看旁人时,可不会害羞。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也有些不同。”
  这对话有点太过暧/昧,月楹别过头忙道,“您是主子,当然与旁人不同。”而且旁人的身材,也没你的好看。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萧沂忽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揽过来,大掌紧箍着她的腰。
  月楹猛然装上他温热的胸膛,肌肤贴着肌肤,没有一丝缝隙。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与刚才,有不同吗?”
  月楹脑子如烟花一般炸开,被炸的有些懵,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此刻坦白。
  而且是如此直白的方式。
  月楹挣脱开他的怀抱,心如擂鼓,“没有不同。”
  萧沂胸有成竹,“你的心跳可不是这么说的。”
  月楹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世子往后还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你将这当做玩笑?”萧沂挑眉,“楹楹这么聪明,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是不懂,还是不敢懂?亦或是不愿意懂?
  她毫无疑问是后者。
  月楹闭了闭眼,连称呼都变了,这事情复杂了……
  对于自己的感情,她其实还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诚然她对萧沂确实有些感觉,一个好看的异性,温柔体贴,又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条件相助,她想做的事,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就帮了她。
  她的少女心思,确实悸动过那么几次。
  只是当情爱与她的理想相悖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斩断情缘,爱情于她不过调味品,就如昨天没有放盐的蛇肉,虽然难吃,但还是可以吃填饱肚子。
  而理想就是蛇肉,她不吃,会饿死。
  萧沂的身份远比她想象的复杂,睿王妃已经很幸福,然而身处在那个位置,她有太多的不得已,她需要做一些她本不愿做的事情。
  月楹有些绝望,她就只想简简单单开一间医馆,就这么一个小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世子,您确定您是喜欢我吗?”月楹质问道。
  还不等萧沂回答,她又道,“喜欢一个人,看着她闷闷不乐,心情郁结?喜欢一个人,会违逆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拘束在身边?”
  “您这不是喜欢,您这是占有。不过是您见惯了顺从您的人,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觉得有趣儿,想逗乐一番。其实您与我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我与那些女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她们,以往在您身边的都是闺秀,不是容貌出众,就是才艺出众,我只会一点医术,性格枯燥的很。”
  萧沂静静地聆听,“说完了吗?”若没点逻辑思维的人,还真容易被她绕进去。他的确觉得她有趣,却没有逗乐的心思。
  月楹见说不通,又搬出另一件事来,“您喜欢我,打算怎么安排我呢,我只是个奴婢,连良籍都不是。您最多也只能给我一个侍妾的身份,我不愿与人为妾。”
  萧沂轻摇头,“身份这事好解决,这不能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找个世家大族认她做义女便行,况且他也没想只让她做个侍妾,不过这事他没打算告诉她,她现在对他那么抗拒,说了只会适得其反。
  月楹无奈,“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也许我的方式是有一点问题,但你不能否认全盘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他把她的手抓在掌心把玩,他是什么心思他自己很清楚。
  “楹楹,你帮我慢慢改,好不好?”他温言软语,加上受伤一副虚弱的模样,看上去好不可怜,极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月楹还是吃软不吃硬,他说软话,她便不忍心再说重话,尤其对面还是个病号。
  “世子先养好伤再说。眼前的危机还没解决,我无暇去想这些事情。”她只能拖,萧沂说她固执,他其实不也是一样,倔强非常,轻易不会动摇想法。
  “好。”他乖乖应了声,“我在上岸时留了记号,燕风应该马上就会寻来。”
  “你什么时候留的记号?”她怎么没看见?
  萧沂笑起来,“飞羽卫的独门手法,若是被你发现了,才是不正常。”
  “你一早就安排好了?”
  “是。”
  月楹一直想问,“昨日在船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一殿下为何不在,您是一早就知道有人会行刺,所以才提醒我不要出门吗?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走呢?”
  萧沂将计划告诉了她,“这是我与萧澄在京城定下的计策,萧澈与萧浴不会希望我们到两淮的,即使杀不了我们,最好是让我们受伤可以拖延时间,让他们销毁罪证的时间更充裕。船上有内奸,所以我们两个人不能都走。”
  “若是没出事,我应该佯装受伤,暗中走小路进淮南,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明察,一路暗访。”
  萧沂淡淡道,“好在虽出了意外,假受伤变成了真受伤,却没怎么打乱计划,等燕风找到我们,便立即动身前往淮南城。”
  “不行,你现在的身子,不能舟车劳顿!”
  “放心,我有分寸。”
  碰上这种工作狂,月楹作为主治大夫,真想把他绑在病床上。不惜命的人,迟早把自己作没!
  月楹懒得劝,凉嗖嗖道,“算了,死了更好!”死了就没人拘着她了。
  萧沂知道她这是气话,温言道,“有楹楹在,我死不了的。”
  月楹丢给他一个眼刀,拿起瓦罐做吃的去了,那剩下的半条蛇也被剁成一断一断。
  月楹煮蛇汤的同时,又去外面挖了些可以吃的野菜,在这人迹罕至的树林子里,有荤有素,吃上一口热乎的,已经是很不错了。
  月楹将煮好的蛇肉与野菜端到萧沂面前,“你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些。”
  萧沂拿筷子的力气还是有的,夹起一筷子马齿苋,久久没有送入口中。
  月楹当他嫌弃,“山间粗野,世子金尊玉贵,怕是没有吃过这粗鄙之物的,您若不想吃,那便饿着等燕侍卫寻来吧。”
  爱吃不吃!
  萧沂却笑,“我并非嫌弃,只是许久不吃这马齿苋了。”
  “世子认得这马齿苋?”
  萧沂道,“幼时我常被师父丢进后山的林中,有时一进去就是几天几夜,寺中茹素,师父虽不禁我食荤,大多数时候还是吃素的,山间的野菜,我基本都认得。”那时候吃多了,后来回府也没机会吃到这原汁原味的野菜。
  他吃了一口,神色复杂,“还是原来的味道。”没焯水没有加盐的马齿苋,又苦又涩。
  月楹轻笑出声,“就该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体会体会这民间疾苦。这些菜与你们是偶然吃一次的调剂,与穷苦人家,却是赖以生存的资本。”底层百姓奉养这这些王孙贵胄,他们却贪心不足。
  萧沂看着她,“楹楹,我幼时吃的也是这些,与你并无什么不同。”
  他这是在反驳她那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午后阳光正好,月楹不知道萧沂说燕风马上会找过来的马上是多久,为了今天晚饭有着落,她打算去河里抓鱼。
  萧沂这个病号被她拖出来放在一旁的河岸上晒太阳,也能好的更快。
  月楹绑好裤腿,撩起衣袖就往河里走,往河里走河底是细软的泥沙,踩在上面柔软舒适,水流并不很急,偶尔能看见几条黑色的鱼在水底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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