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 第20节
这房间之中并未有半点迷香气味,油灯之中也只是普通香油。世间无色无味还能迷倒自己的毒药,根本从未出现过,自己究竟是怎么中了毒?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给他片刻时间,自己就能用强劲内力冲开药力。霍建白眸中是森然杀意,他已然决定等下要直接杀了左温。
自己行走江湖十余载,从未有人能让自己中招。只凭今日这屈辱,他就决不能让左温活着走出这里。
原本懦弱可怜的左温,缓慢地挺直脊背。他拢了拢被司宁弄乱的头发,又掸了掸衣襟,还是先前那个礼数严谨家教极好的贵公子。
他居高临下望着那对师徒,扬眉道:“两位必定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迷药有这等威力。”
左温卖关子般停顿了一瞬,似在等待他们问话。
谁想听?司宁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咬下他一块肉来,可他接到霍建白眼神示意,只能低声答道:“我当然十分好奇……”
“我偏不说。”左温笑得十分开心。
好一个贱人!司宁简直要被他气得吐血,无数难听话语已然到了他嘴边,却被那人冷淡一瞥硬生生止住了。
左温的目光森然而高傲,好似翱翔九天的凤凰俯瞰蝼蚁一般,高贵非凡俾睨众生。
就是这种眼神,让他情不自禁拜服又莫名惊惧。艳丽少年立时打了个寒战,他仿佛熄了火般再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这才乖。”左温声音温柔,他修长手指落在司宁眉间,一触即分。
他竟敢轻薄宁儿!霍建白双目赤红,却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早有好几队禁军将这房间围拢得水泄不通。霍建白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之意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这人早有准备。亏他以为自己行踪隐秘,却不想一切早被左温看在眼中。先前那般懦弱无比的模样,当然也是装给自己看的。
“陛下很是想念司少君,他就在前堂等你,何不与陛下一见?”左温轻笑着凑近司宁耳边,每说一字那艳丽少年的眸光就熄灭一分。直至最后,他的面色已然变得惨白无比。
“怕什么,横竖不过一死!”霍建白高声喝令道,“不用捆我,我自己会走!”
那武功全失之人昂首阔步而去,依旧是先前风姿出尘的模样。
即便到了苍宇面前,霍建白依旧未曾屈服。纵使旁边官兵强迫他跪下,他的的目光依旧森寒如刃。
苍宇打量了霍建白好一会,直接挥手:“杀了他!”
果然风姿过人绝非庸俗之辈,但他们因司宁有了冲突,这仇怨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不管出于何等原因,霍建白都决不能留。不趁着此人武功全无的机会除掉他,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昏君,暴君,你不得好死!即便我死了,宁儿也是舍不得我,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你!”霍建白不怒反笑。
“师父,师父!”一旁的司宁也在垂泪哭泣,他水蒙蒙的桃花眼抬起来望着苍宇,“求你放了师父,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我保证!”
沉默不语正在看戏的左温,瞧见这一幕只扬了扬眉。
没用的,司宁还是太过天真。在身家性命面前,苍宇这等自私到极点的人什么都能舍弃,区区一个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年轻俊美的皇帝似是不忍般闭上了眼睛,冷声重复道:“杀了他!”
一蓬鲜血迸溅而出,司宁立时尖叫出声,他难以置信般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师父死了,竟然真的死了。
整个世间最宠爱他的师父,当真死了。
恍恍惚惚间,司宁又想起了与师父相依为命的时光。霍建白总是宠溺而温柔地满足他所有要求,是自己不知好歹害死了师父,都怪苍宇,都怪秦正雅!
少年全身无力地跪坐在地,纤细手指死死抠着地砖。他抠得极用力,用力到指甲都开始流血。
他要报复,他一定要替师父报仇。他要舍弃先前那些不合时宜的骄傲与尊严,放低姿态诱惑苍宇,将这暴君哄得服服帖帖,再狠狠摔碎他的心。
瞧见司宁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苍宇终于坐不住了。
纵然先前他与司宁闹得极僵,却也只当那是小打小闹,不出三日少年定会消气。司宁却坚决果断地同霍建白离开了,甚至不给他挽回的机会。
由此苍宇认同了左温的做法,唯有杀掉霍建白,才能让司宁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边。他有足够的耐心与手段,将这少年调教成合乎皇家礼仪的模样。
俊美的皇帝缓缓走到司宁身边,竭力压抑心绪平静道:“司宁,今日你可怪朕?”
少年遥遥中听到了这句话,他泪眼朦胧地抬起眼,惨淡微笑一下:“我不怪陛下,我只怪自己。”
话刚说罢,司宁抱住双臂失声痛哭。他哭泣的模样都美极了,黑长睫毛被泪水濡湿,脆弱而艳丽。
苍宇再也按捺不住,他将司宁牢牢拥在怀中,不断亲吻少年光洁额头。
“整个世间我只有陛下一个人,我认命了。”
听见这句话后,苍宇整颗心都快碎了。
“渣攻贱受,一对狗男男!”系统3022呸了一句。
眼看主角光环又发生作用,司宁再一次硬生生翻盘,它不明白宿主为何一点也不着急。
第27章
剧情惯性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若按正常发展,左温不过是将攻受二人圆满大结局的日子推迟一些。
主角司宁已经黑化,更懂得如何哄苍宇开心。纵然司宁手段高超,可身为攻的苍宇自然技高一筹。
再有几番波折之后,他们二人甜甜蜜蜜感情飞速发展。不出半年,定会摒弃前嫌全心全意地在一起,至多苍宇再封秦正雅为后。
纵然男后男妃暗斗不断,皇帝却能坐享齐人之福。
一想到这系统3022立刻着急了,它唉声叹气道:“宿主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昏君就是个精虫上脑的蠢货!”
左温虽然恭敬顺从地立在一边,却在心中懒洋洋反驳:“着急什么,我早有对策。”
那二人亲热了好一阵,苍宇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后悔自己先前太过心急,竟让许多人都瞧见他这般失态的模样,实在不该。
“陛下。”司宁伸出一只手,略微压低了苍宇的脖颈,“让他们都出去,好不好?”
苍宇的眸光瞬间深暗两分。
小别胜新婚,此言再正确不过。更何况他们二人中一向是苍宇主动,司宁极少有这般魅惑不已的模样,
“好不好?”桃花般艳丽的少年在他耳边轻声呵气,无比魅惑又动人心弦。
“你们都下去。”苍宇沉声道,“没有朕的吩咐,不得入内。”
禁军们面面相觑,他们已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秦府前堂,秦府诸人待客处理要事之地。陛下莫非要同司少君,在此云雨么?
简直不像话,哪有客人在主人家做出这般荒唐事情,即便那人是陛下也着实过分。
此等行为,不亚于活生生扇了秦正雅一耳光。立时就有不少人目光隐晦地打量着左温,却见他竟带头第一个出去了。
眼见秦大人都毫无意见,其余人自然也不敢逗留。
左温依旧是先前那般高傲模样,苍宇却瞧见他极微弱地颤抖了一瞬,似是难以置信又似心痛难耐。
苍宇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目光满是歉疚。
今日之事着实没办法,司宁心绪大乱需要自己安慰。等他哄好司宁之后,自然会向秦正雅解释清楚。
苍宇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司宁正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抱我好不好,在我师父的尸体旁,抱我。”
在死去情敌的尸体面前,直接拥抱他的少年。血液刹那间涌上了苍宇的心脏,已经不需在多说什么。
左温就等在门外三丈,不许旁人靠近半步。尽管他面上装出一副黯然又忧伤的模样,心中却毫无波澜。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左温不得不承认司宁这招棋走得极秒。
一向疼爱他的师父被苍宇砍了脑袋,司宁只是伤心却从没有丝毫怨恨,已然使苍宇歉疚不已。
随后司宁抛下自尊勾引苍宇,隐隐有着想借此忘却一切,将苍宇当做生命中所有依靠的意味,又如何不让苍宇心生摇曳忘乎所以。
在霍建白的尸体面前翻云覆雨,若是那人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重新活过来?
大约不会,左温缓缓摇了摇头。在那世外高人眼中,他的徒弟十全十美好极了,纵然是算计他人的举动也可爱到无以复加。
左温当然不会任由那对狗男男一炮泯恩仇,他稍稍用一些小手段,就能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
既然他不能直接对主角直接下手,曲折婉转地达成目的,也算十分快意。
苍宇用手指反复摩挲着司宁的嘴唇,直到少年的唇瓣开始微微发肿。他又顺着司宁白皙脖颈一寸寸吻下,似在膜拜般流连不已。
司宁装出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整颗心却如被火烧一般,既疼痛又畅快。
对,就是这样。
他要叫得更大声一些,让秦正雅在门外心如刀绞。自己武功平平更没有其他手段,唯有借此报复他。只有彻底征服苍宇,才能为师父报仇。
即便来京城前他曾与师父几番云雨,也没什么关系。纵然霍建白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那人事后却会极爱怜地用药膏消去所有痕迹。此时他的身体光洁如玉一如往昔,就算苍宇也看不出什么蹊跷。
可皇帝修长手指解开他的内衫后,却极突兀地停住了。
“这是什么?”苍宇的声音比冰更寒冷。
少年顺着苍宇目光望去,却见到他光滑白皙的身体上全是紫红痕迹。从锁骨胸前蔓延至小腹,每一寸肌肤都有细密吻痕。
怎么可能,这些吻痕先前根本不在!
司宁已然开始慌了。他含着泪望向苍宇,却见那人似是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直接松开自己,更连连皱眉离开好几步。
“区区七日不见,你就已经同霍建白睡过了。”苍宇的目光冷淡如冰,隐隐刺得司宁抬不起头,“贱人,离不开男人的贱人!”
即便是先前他们闹翻之时,苍宇也不曾这般蔑视他。仿佛自己此刻并不是他心爱之人,而是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
一瞬间,司宁既是惶恐灰心又是惊讶难言。百般复杂滋味搅扰得他只能嘴唇张合,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他对苍宇可算既爱又恨,既恨他杀了霍建白又割舍不下对苍宇的感情。一向对他宠溺有加的苍宇,却当他是污秽之物般躲得远远的,已然让司宁开始愤怒不已。
“是,我同师父睡过了,全是你逼的!”少年开始轻笑,一字一句道,“是你一开始就对我用强,我百般不愿却只能屈从。我终于对你有了一丝感情,你偏偏要逼我接受秦正雅,实在让我失望透顶!”
“既然你能背叛我,我又为何不能另结新欢?好一个淫贼负心人,好一个九五之尊堂堂天子!”
冷冷指责化作利箭,戳破了苍宇最后一丝不忍。这般大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人怕是都能听到吧?
越是发怒时,苍宇越是平静。他垂首沉默的模样,似是被司宁当做心虚一般,于是少年越发快意了。
“你又算什么人,敢管我和谁交欢?”
这句话司宁还未说完,就被一张直直飞来的木桌惊得尖叫出声。他万万没想到苍宇竟然说动手就动手,立时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若是自己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桌子,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他是真想让自己死!
“卑贱之人,也配出现在我面前!”苍宇一字一句道,“禁军何在,把他拉出去砍了!”
皇帝下了命令,禁军自然要听从吩咐。可他们却全让左温拦住了,那人淡淡道:“这是陛下的家事,我一人就足够了,所有后果由我一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