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第197节
亓官阙曲起了被夹住的指骨,暧昧情.色地抚摸着许从一腿部内侧细嫩的皮肤,很轻易就感知到来自对方身体的颤抖。
“这么敏感,是想起来了,对吧。”肯定语气,不是否定。
许从一抓着刀柄的手指愈发僵直,有种随时都要不受控的感觉。
他将刀刃往前面推,几乎压进到了亓官阙的喉骨上。亓官阙脸色变了变,总算在鱼死网破前,适时往后面撤了一点。
也当然,他退一点,许从一追一点,不敢将短匕离开男人脖子,一点离开了,他估计会被转瞬圧制住。
许从一紧咬着下嘴唇,亓官阙视线追过去,他刚刚还亲过那里,知道那里什么滋味,柔軟的温暖的,光是这么看着,就叫人忍不住想要食指大动。
亓官阙举手,指腹触到许从一嘴唇,将他嘴唇从他牙齿下拨出来。
“别咬啊,留着以后给我。”
隐藏的意思,让许从一乍听之下,立刻白了脸。
看来今晚是不成了,他还不想上个人,弄得鲜血淋淋,未来日子还这么长,总还会有机会的。这人要去亓官灵,他同意,当然同意,不过等到那个时候,他或许会很后悔,后悔跟着来了这个地方,然后惹了他的眼。
进了他眼的,无论是什么,都会在最终,归属于他一个人。这一点,亓官阙相当得笃定。
从床榻上下来,颈间的伤口传来一阵撕痛,亓官阙拿手往脖子上抹了把,一手的鲜血。
直接拿手摁着,亓官阙转身都走向布帘外。
掀开布帘,低头躬背出去是,突然的步伐一顿,亓官阙猛地一转身,看向没有任何动静的后方,视线一往床榻上望,就见许从一浑身一抖,刀子立马横在胸口,全神戒备。
亓官阙被许从一这个反应取悦到了一般,不在意被他割伤了脖子,神色竟是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脚步声慢慢远去,等完全听不见,许从一浑身泄了气,嗙一声倒回到床榻上。
他将短刀扔到一边,抬手,手腕遮住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去。
刚才有那么一瞬,让许从一意外产生了一种错觉,被男人那双兽性十足的眸子盯着,好像自己隐瞒着的一切都暴露在男人的审视中。
这种感觉,老实说,真的很不舒服。他自认自己演技还算可以,前面四个世界,都很顺利的通过了,没有任何人怀疑里,没道理到这个世界,会被这个小说世界人物给发现出扮演的痕迹。
系统显然是不同意许从一的担忧的,况且就算亓官阙真发现点什么,也不需要许从一担心,法则会帮着他们掩盖一切。小说世界的人物,永远都只能被禁锢在小说世界,他们将老死或者意外死亡在各自的世界里,从来都不会有例外。
“说说吧,涨没有?”将思绪收回来,杞人忧天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许从一淡着声询问。
系统:“45,涨了五点。涨得不多。女主那边依旧是95,等你们成亲后,应该能涨到一百。”
“成亲?”许从一笑出了声,他可没有忘记,系统曾经告诉过他,女主的第一次,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留给未来男主的,他一个炮灰,正文中没有正面出场的,从来都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怎么能够得到女主。
他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
亓官灵等在舅舅的帐中,原本的打算是和许从一一块来,只是许从一这会喝醉了,推迟到明天好像也可以,但亓官灵心中就是很不安,总觉得晚一天,就会有什么变故要发生似的。许从一抛弃家园朋友,跟着她来到塞外,这份决心和毅力就足够明显了。
他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反观她自己,亓官灵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为许从一做过什么事。所以不能再等了,今天一定要让舅舅同意他们两的亲事,而且最好,能尽快找个好日子办了。
亓官灵一直等着,等到睡意快侵上头,总算等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亓官阙,不过当亓官阙一靠近,在明亮的烛光下,亓官灵立马看到他捂着自己脖子,并有刺目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溢出来。
亓官灵大惊失色:“舅舅,谁伤的你?”以她说知道的,这个部落里,还不存在能够伤害到亓官阙的任何存在。但眼下这一幕,又这么真实,亓官阙确实被人所伤。当然不会认为是亓官阙自己划伤的自己。
不算出乎意料,到自己屋中见到亓官灵。亓官阙到一边铺了毛毯的凳子上坐下,从一边抽了条布就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血虽然留了不少,然而伤口其实不深,这一点亓官阙心里还是有数的。
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寒俊占据整张面,亓官阙朝亓官灵抬目看去:“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
肯定不是为了看他这个舅舅一样,虽说他们两算是彼此唯一的血缘至亲,但互相间关系,实则谈不上好。
亓官灵抿了抿唇,似在给自己鼓起,在亓官阙冷沉的注目中,忽然开口直言:“舅舅,我要嫁给从一。”连任何的其他铺垫都省略了,直接言明她站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擦着脖子上血迹的手稍稍一滞,亓官阙摁着脖子,脸色陡然阴沉了下去,他声音寒冽地跟裹着坚冰似的:“你的意思还是他的?”
“我们两的,舅舅请你一定答应。”亓官灵紧张地攥着曲起的手指。
亓官阙瞳孔缩了一缩,话里仿佛有笑意,只是那张肃穆的脸,怎么瞧,都瞧不出一丝温和。
“要是我不答案,你们准备怎么做?”亓官阙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亓官灵明显被问到了,她嘴巴微张,小弧度地开合,一时间竟是哑了声。
“我、我们……”
亓官阙一肘落在桌面,静等着亓官灵的答复。
“那,舅舅你要怎么才同意我和从一的亲事?”亓官灵选择退了半步,斟酌着用词。
“部落里还有其他优秀的人喜欢你,你想嫁给许从一,也不是不行,只要下周外出狩猎,他能狩猎到比他们更多的猎物,就证明他足够有能力,我也就放心将你教给他。”亓官阙这样说,倒不是真存心为难谁,亓官灵的亲事,部落里每个人都关心,这里是崇尚强者的地方,而亓官灵要嫁的人,必须得到大家的承认,不单是他这个作为首领的舅舅一人。
亓官灵乍一听,表情有瞬间的停滞。
她声音惊疑:“可是舅舅,从一他在中原那会时,根本没有外出狩猎过,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不是我强人所难,这是约定俗成的,我点头没用,得部落里的人都点头才行。又或者,你同许从一一样,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和他到中原区,那样就没人能阻止你了。你要抛弃吗?”亓官阙晦暗若深的眼眸紧盯着亓官灵,像是瞬间看出了亓官灵的迟疑和犹豫。
相比许从一,亓官灵没有他那份果断和决心。让她离开大漠,从今以后都不再踏足一步,她做不到,她父母的尸骨都埋在大漠中,她放不下。
“我知道了。”亓官灵眼皮往下一耷,顿时颓然起来,她说道句“我先回去了”,就转身走了出去。
部落里的酒虽然后劲大,不过品质很好,第二天醒来,身体并没有太多不适,除开脖子上有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外,还算好。许从一换上一套水蓝色的厚外袍,里里外外穿了几层衣服,将领口尽量拉高,以遮住颈子上的痕迹。
掀开布帘,走到外面,已经初冬,塞外的天气比中原似乎低了好几度,扑面而来的冷风,锋锐如利刃,刮到脸上,跟刀子割过一般,一阵生痛。吐出的气息,转瞬就成一团白雾。周遭空气干冷,寒冷极细极细的针一般,霎时就从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点点进入到皮肉中,血液中,甚至是骨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