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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 第254节

  “因为他吗?”席穆将话题转移到厍钧身边的青年身上。
  刚才还不怎么明显,随着时间的缓慢过去,车里一股异样的气息,好似瞬间就浓烈起来,清幽幽的,似草木长出嫩芽的馨香。席穆当年在塔里待过一段时间,身为席次的他,相较其他哨兵,能更多的接触到塔里的向导。只是后来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对那个地方彻底失望,制造了一起意外事故,让塔里那些人误以为他死了。
  在塔外面,隐秘行踪,和厍钧合作,接一些灰色性质的任务,以此来生活糊口,没有再和任何向导接触过。他相当的意外,凭他对厍钧的了解,对方决计不可能和他一样,为了某个人,做出巨大的改变。
  空气里向导的信息素似有若无,席穆忽然看向向导,不久前,厍钧告诉过他,塔外有个应该是刚觉醒,到掩藏身份的向导。
  不会就是车上这个吧。
  厍钧不知道自己伙伴这会脑袋里已经联想到了那里去,他没否认,从某个角度来讲,席穆说的算是事实。他利用许从一这点是不假,不过开初的动机,和有许从一的关系在里面。
  席穆见友人似以无声来表达默认,他想哀叹出声,厍钧真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简直要吓死个人。
  “那你现在这是准备把他带着,到山上去了?”席穆还抱着点友人只是一时脑抽风,不至于真的变化这么大。
  “是。”厍钧这次点头了。
  席穆转动方向盘,将汽车往一处弯道上开。
  “他是向导,你和他……”但从外表看,几乎从向导身上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来,在席穆眼里,除了那个已故之人,其他的向导都是弱者的代名词。他们就是精神力比常人好点,能够帮助精神失控的哨兵疏导情绪,除此之外,感觉比普通人还要脆弱一两分。
  “结合了。”厍钧将席穆想要问的话,给直接补充完。
  席穆当即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听茬了,忙去看厍钧,他神色镇定自若,所以刚才的话,不是随口提提,是真的。
  作为黑暗哨兵,厍钧可以说就算是狂化暴走,理智都不会完全失去,能够自己很有效的控制精神。
  “精神结合还是身体?”
  席穆斜眼,透过车内镜,去看后座端坐着的青年,他视线望着窗户外,听到他们讨论的话题转到他身上,面色不见波动,侧着脸庞,隐约可见一种疏离的气息。
  他和厍钧间,隔着什么东西,根本不像有过深层次的结合。但席穆知道,厍钧是肯定不会骗他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厍钧头微微往后仰,弯着眉眼,似笑非笑。
  “你的事,我自然关心。你和向导精神结合,那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相应的会受影响。”精神结合,也可以理解为灵魂交.融,一方死亡,另一方会备受煎熬,直至承受不住煎熬,最后跟着死去。厍钧这样一番做法,分明就是将自己的性命同向导的绑在一起,一损俱损。
  “他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他出事。”厍钧转目,盯着许从一棱角分明的侧脸。
  许从一极力将两人的话给隔离开,努力将自己剥离出去,装作没有听到他们谈论自己,在厍钧说了这话后,他心海里掀起一片涟漪,拧回头,就对上男人眼瞳,内里光芒幽暗,似深沉的漩涡,能将人灵魂都给瞬间吸进去。
  许从一逃避一般的移开眼,余光里看到厍钧嘴角好像牵动了一下。
  汽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盘旋,山峰并不高,但山势破陡,席穆开车速度很快,就是过弯道,都没做多少减速,于是车后没有系安全带的人身体就跟着左右摇晃。
  左手紧紧抓着车门上的扶手,这会还是早上,但不是周末,只偶尔一辆车呼啸而过。
  在山路上跑了约莫半小时,视野中出现一片平坦的山地。
  树木高大,枝繁叶茂,从山道上拐进一条林荫小道,道路上异常干净,连一片落叶都几乎看不到。汽车往前,沿着弯道右转,快速从一个拿着扫帚扫路的人身边穿过。掠过的风将那人衣角都给掀飞了一点起来。
  拐了过去后,进入一条比刚才小道宽了一倍多的道路。在往前,是一扇漆黑色的铁闸门。
  汽车在临门外,一脚刹住。
  席穆一手搁方向盘,一手搁到身后的椅背上,脸转向后方,下颚扬了扬:“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这地儿一般人可进不了。记得随时保持联系。”
  厍钧推开车门,等席穆话完后,才落脚下地。
  视线移到旁边,见许从一两手都抓着手提箱,好像不准备下车一样,席穆笑着打趣:“……你睁着眼睛睡着了?”唇瓣边都是狡黠。
  许从一被问得以愣,左手松开手提箱,推门下车。
  汽车往后面倒了断距离,随后调头消失在树林里。
  厍钧脚边放着刚刚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行李,拉出拉杆,往铁门方向走。
  门口石柱里侧的门卫,看到厍钧和许从一出现,将两人的影响传递给楼房主人,那边给了回复,让他直接开门。
  漆黑的铁门往两边徐徐退开,厍钧一脚才踏进门里,后面从上车后,就始终都只字未语的人,忽然出了声。
  “厍钧。”许从一脸上平静不再,多了许多情绪。
  厍钧半侧过身,看向许从一。
  许从一往前走了两步,因为结合的关系,他和厍钧现在算是生死与共,可这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爱的人不是厍钧,而是厍言。一想到以后,或者要和厍钧在一起,许从一就有一种深深的背叛感,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厍言。他无比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魇,只要醒过来,所有的都会恢复如初。
  他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不想去参与那些混乱和争斗。
  “我没有告诉小言,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饶过我行吗?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你喜欢,你自己过,求你,不要拉我进去。”他言辞恳切,悲伤从消瘦的身躯里,不断朝外面涌。共情的关系,厍钧顷刻间,就感受到了和许从一一样的情绪,同一时间,他的心紧紧一颤,疼得让他感到了窒息。
  甚至于,他想就这么点头,放许从一离开。
  眼神陡然一凛,知道这是许从一在对自己使用精神暗示,厍钧将那股异样的想法给当即掐灭。
  “已经晚了,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还有第三次。”总想着从自己身边跑开,就这么厌弃他憎恶他,可惜他不会随便放手。
  厍钧松开行李箱,快速走到许从一面前,他一把拽住许从一手臂,给大力拉到怀里。
  低头附在许从一耳边,他没这样威胁过人,反抗他的,都直接给武力镇压下去,他意识到许从一的不同,意识自己大概对着这人,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所以还愿意纵容他,由他说着这些想要离开的话。
  “我有很多方式,让你说不出刚才的话,你如果这么急切地想知道它们是什么,就继续挑战我的耐心。”厍钧没有起伏的声音钻进到许从一耳朵里,许从一一震,僵着脖子转过去。
  咫尺间男人那张脸带着摄人心魄的美感,可眼底冰冷尖锐得,直叫人脚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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