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彧归来 第115节
徐彧一走出会议室,抬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韩放,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拎着韩放的衣领,想要上手揍人。
两人高矮旗鼓相当,韩放完全放任徐彧的动作,他要揍他他理解,毕竟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不还手,任你揍。”韩放缓缓的闭了眼,拳头始终没落在肉上,领口也被松了开来。
“苏安希昨晚被人绑架,你他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徐彧近乎于低吼出声。
韩放理了理领口,叹口气,“行,那我问你,现在你知道了这件事,有用吗?你能做什么?你知道苏安希在哪儿么?还不是多一个人干着急。”
一针见血。
正如韩放所言,就算是告诉徐彧,也只是多个人担心,除了等,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还不如等有了线索再告诉他,至少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在行进。
而现在,跟武警联合行动,徐彧到最后是要参与抓捕行动的,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徐彧转身,一拳砸在墙壁上,像是发泄了之前所有被他隐匿起来的情绪,这一拳指骨破了皮,砸出了血。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身后,韩放看着墙上的血迹,语调严肃。
徐彧没回头,没说话,慢慢的放下拳头,垂在身侧。
“你让我查莫秉阳,还记得吧?”
徐彧一�-->>
氲刈恚澳簦俊�
韩放点点头,“上个月登山人士发现了一具骸骨,法医法证昨天刚刚确定了骸骨的身份,是莫秉阳。”
“莫秉阳死了?”
“具体来说是死了有五六年的样子。”韩放顿了顿,继续,“而就在昨天这个假的莫秉阳也失踪了,没有证据显示他的失踪跟苏安希被绑架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联,我们只能暂时当成两个案件来处理。”
徐彧突然冷冷一笑,一双深眸紧紧的盯着韩放,“有关系,苏安希被绑架一定跟他有关。”
韩放也有这个怀疑,可是根据监控录像和遗留的证据所显示的情况来看,目前为止苏安希被绑架跟假的莫秉阳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怀疑归怀疑,说到底还是要讲证据。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会一一排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韩放伸手拍了拍徐彧的肩膀,开口安慰。
“我等不了那么久,多等一分钟,苏安希就多一分危险。”
“苏安希也是军人,又那么机灵,她一定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徐彧却莫名的陷入了沉思,须臾几秒,那眼神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蹭的抬眼看向韩放,“跟我去公安局。”
韩放不明所以,“徐队长,你别越界。”
“边走边说。”徐彧急不可耐的往停车场跑去。
方泉市公安局审讯室里,被抓捕的暴徒头领双手拷上手铐搁在桌面上正在被坐在对面的两名刑警问话。
徐彧和韩放则是立在隔壁房间透过这单面玻璃墙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这是方泉市的案件,韩放刚开始不知道,不过在来局里的路上徐彧把大致情况跟他捋了一遍,他也觉着这个人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终于,经过警方利用心理学和特殊的盘问技巧,逐一击破暴徒头领的心里防线,最终他交代是老板让他们在方泉安排好,等待从渝江过来的人,用一切方法帮助他们带博士偷渡出境,本来一切都安排妥当,却没料到会遇上武警车,对他们产生了怀疑,要他们下车进行盘查。
他的任务就是掩护,要确保把那个博士带出境,他便开枪袭击了其中一名武警,而后进行了火拼,他们冲卡逃窜上了山,最终被抓。
他们每个人都有把柄和弱点在老板手上,只能听命于老板,而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确保把博士带出去,他们虽然被捕也是完成了任务。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徐彧却还有问题,他得到警方的同意,跟韩放一起进了审讯室。
暴徒头领一看门从自外往里推开,再一抬眼,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而他也是从一开始嚣张的气焰到现在知无不言的配合,随即往椅背上一靠,看向徐彧,“徐队长是想问我对你说那话的意思吧?”
徐彧微微颔首,没说话,冷着一张脸,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冰渣,仿若能盘旋而起凝结成一把锋利的冰刀,杀人于无形。
“老板交代的。”暴徒头领并不知道原因,只管传达,“老板说如果我落到你的手上,就把那话告诉你。”
“你老板是谁?”韩放开口询问。
暴徒头领摇摇头,“我们都叫老板,不知道名字。”
“总见过吧?”韩放又问。
暴徒头领想了想,“倒是见过一次。”
徐彧看向韩放,沉声问他:“有莫秉阳的照片吗?”
“有。”韩放点头,摸出手机,找到之前存进手机的照片,递到审讯桌上,问:“是他吗?”
暴徒头领凑上去看,上一次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不过他眼力劲儿强,仔细辨认后,他确定的点点头,“是。”
果然,韩放瞧了眼徐彧,之前断了线的珠子似乎开始还是慢慢的串了起来。
出去后,韩放对徐彧说:“朗云博士失踪是这个假莫秉阳干的没跑了,他的手伤是为了毁掉指纹……”
“当时是苏安希接的急诊。”徐彧接着韩放的话,继续:“所以,苏安希很有可能发现了莫秉阳的秘密,所以被他绑架。”
“他没选择灭口而是绑架,说明他应该没打算伤害苏安希。”韩放顿了顿,有些马不停蹄,“我先去开会,着手从这条线查。”
“把莫秉阳的照片发给我。”徐彧对韩放吩咐道。
“成。”韩放立即将莫秉阳的照片发给徐彧,然后收回手机,看向接收到照片全情投入到照片里去的徐彧,拍拍他的肩,暗自叹口气,“彧哥,苏安希一定会没事的。”
韩放走了以后,徐彧捏着手机走到走廊尽头,寒风阵阵从窗口涌入,尽数打在他的脸上,而他却岿然不动,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指骨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而他却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叠叠青山,从未有此时此刻这般的痛苦和颓败,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像是泣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