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后作妖 第27节
花拾欢慢慢靠近她,声音却变得柔和起来,眸中似乎有两团河灯的火焰一直在闪烁着,让杜月心晃迷了神。
“你别怕,你今夜不过是来找太子殿下,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湖里。而且你还听到太子殿下跟花拾欢说要带着她微服出宫。你去告诉你姑姑好不好?她肯定很感兴趣的。”
杜月心点点头,脸上一片茫然,木木的重复着,“我去告诉姑姑,太子殿下今晚要微服出宫。”
花拾欢瞧着杜月心走远了,才感慨着,自己虽是个妖精,但这妖精最擅长的迷魂术却好久没用过了,幸好没有手生。
这出戏其实是她和云尧提前安排好的,但云尧只是让她有意向杜月心透露他们要微服出宫一事,肯定万万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出。花拾欢作为一个几万年高龄的妖精,本来也不想与一个十几岁的凡人小姑娘多做计较,可这杜月心却生出害人的歹毒之心,她就不得不教训她一下了。
她直接朝宫门口走去,云尧果真换上了一身便服在那等她,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花拾欢笑道:“你就这么出来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们肯放过你?”
云尧亦是一笑,“你都会尿遁了,我又如何不能想到脱身之法。走吧。”
他很自然的朝花拾欢伸出了手,花拾欢稍稍一怔,还是把自己的手搭了过去。云尧握紧她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柔声道:“上次本想带你好好去欣赏荷州的江南风光,可惜事出意外错过了。今夜我们虽然是带着目的出来,但仍然想好好带你欣赏下卞都的夜景。”
花拾欢点头附和道:“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是七夕,卞都肯定特别热闹,咱们就先玩个尽兴再说。”
云尧一笑,握着她的手不由更紧了些。
一到七月初七,天河就会架起一座鹊桥,以成全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相会。千百年来一到七夕节,不仅是红尘中陷入爱河的痴情男女,就连寻常之人都会忍不住来欣赏那遥远的天河之上,是否真会有如此奇观。
云尧和花拾欢已来到卞都最繁华的长安街。漫天星光与长安街一片彩灯闪烁遥相辉映。他抬头瞧着头上的星光道:“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做梦梦到和你一起去天河摘星星后,再仰望星空好像就觉得没多大意思了。”
花拾欢心道你这叫由俭到奢易,由奢到俭难。只可惜她道行再高,也不可能经常带着云尧一个凡人去天河边上逛。
即使到了夜市,长安街仍是一片车水马龙热闹景象。那些未出阁的少女也因为七夕纷纷出来对织女星乞巧。花拾欢瞧着她们一个个如花容颜,虽朴素却清新不失秀丽,比方才皇宫中那些精心打扮的贵族小姐们看上去顺眼的多。
花拾欢许久没见过如此热闹的人间繁华夜市,便十分感兴趣的光顾每一家街头小摊,但都是只好奇的摸摸,并没有要买的打算。
云尧忍不住笑道:“你若是看中什么,买了就是。”
却见一群男女欢快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而且个个都戴着面具。花拾欢问:“他们这是去做什么?”
云尧还没回答,边上的一个摊贩就热心的回答道:“他们啊戴的都是织女牛郎的面具。每逢七夕佳节,城东的戏台子都会演上一段感天动地的织女牛郎爱情故事。这些年轻人,定是去看戏的。”
看戏还要戴着面具,花拾欢顿觉得好玩,对云尧道:“咱们也买两个面具去瞧瞧热闹吧。”
那摊贩道:“你看那前面就是卖面具的摊,那的面具质量可都是没得说的,你们可以过去瞧瞧。”
还头一次见到给别家介绍客户的商贩,花拾欢和云尧忍不住相视一笑。他们来到卖面具的摊上,花拾欢先给自己选了一个织女面具,又挑了一个牛郎面具递给云尧道:“这个好看。”
云尧瞧着这刻画的栩栩如生的牛郎织女面具,忽的心中莫名一阵萧索。牛郎织女的故事,看上去貌似是流传几千年的爱情佳话,但他们只是过了数年的恩爱时光,便从此天人相隔,一年只能见一次,其实是再苦不过的悲剧罢了。
天人相隔,想到这四个字他忍不住望了望花拾欢脸上的面具,这个面具很适合她,仿佛她也变成了个小仙女,但却要翩跹离他而去,他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绞痛。花拾欢察觉到他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云尧摇头,却又握紧了她的手,“没什么,戏台往那边走。我们先过去吧。”
两人走到戏台时,几乎已经坐满了都戴着牛郎织女面具的人。花拾欢道:“这里感觉有点不对劲。”
云尧已经平复好内心突然产生的异样情绪,他拉着花拾欢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淡定道:“先把这出好戏看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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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就是黄雀(2)
戏台上的戏已经开演,演到牛郎织女因为天条被强行拆开,夫妻分离之时,台上已然响起一片抽泣之声。
花拾欢轻哼着:“什么狗屁天条?总有一天,我要把它撕个粉碎!”
云尧吃了一惊,“拾欢,你说什么?”
花拾欢回过神,方才看戏让她想起了前尘往事,差点说漏了嘴,“没什么,我看戏看的太投入,胡乱吹牛来着。”
云尧若有所思,眼看戏台上已经演到了鹊桥相会。那戏台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下烟雾弥漫宛如仙气缭绕的九重天。在烟雾中搭起了一座发着光的桥,十来个头戴面具的白衣少女如仙子一般在烟雾中飞舞。
云尧道:“这些白衣少女扮演的应该就是搭建鹊桥的雀仙了。”
花拾欢托着下巴,九重天她曾经去过无数次,这些凡人装扮起神仙的场景,倒也似模似样。那些白衣少女在戏台上飞舞了一阵之后,忽的又向观众席飞过来,一边飞一边从袖中洒下无数喜饼。台上的观众纷纷从位子上站起来去哄抢这个喜饼,这喜饼沾了牛郎织女重逢的喜气,情侣若是抢到各自吃上一块,也是个好兆头。
云尧摘下面具,拉着花拾欢从位子上站起来,“好戏既已散场,我们就离开吧。”
一个戴着面具白衣少女落在他们面前,一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素手托着两个喜饼伸到云尧面前,“公子不想尝尝这喜饼么?”
这喜饼做的小巧精致,又放在一只如白玉般的手里,连花拾欢身为女子都觉得不好拒绝,谁知云尧淡淡道:“不想。”
这少女一愣,看云尧拉着花拾欢从她身侧走过,又道:“好戏还没散场,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云尧轻哼:“牛郎织女已经重逢,已是圆满结局。难道还有什么狗尾续貂的情节?”
少女咯咯的笑出声,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媚起来:“公子真会说笑,这可是绝佳的好戏,我们也愿意只为公子一人表演。”
说完,这十几个少女一起朝云尧飞来,手上薄如轻纱的长袖突然化作了致命的白练,像蜘蛛网一般一层一层的把云尧和花拾欢卷了起来。
花拾欢动了动被勒得有些紧的身子,瞧这些人的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人是群最喜欢用丝缠人的蜘蛛精,可蜘蛛再厉害再毒,在天敌蛇面前,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
那看台上的观众看到发生变故,早就吓得一哄而散。白衣少女走到他们面前,“原来繁花似锦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桓颓水。这出戏公子喜欢吗?”
云尧哼道:“你们就这点手段吗?”
白衣少女的声音越发柔媚,“这缠住公子的白绸看似轻薄,但我还是劝公子不要乱动的好,这些白绸都沾了西域毒花的毒汁。你们越挣扎,毒汁往你们身体上渗透的越快。我可不想还没到把你们送走的地方,公子这么好看的人儿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说完她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来人,把他们带走!”
花拾欢和云尧被绑在一起扔到了一个马车上,马车轱辘着颠簸得特别厉害。云尧坐直了身子以便花拾欢靠着自己的背能舒服些,“总觉得今夜不该带你出来,拾欢,你可害怕?”
花拾欢笑着摇头道:“不怕,我还觉得挺好玩。”
云尧微讶,“觉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