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 第168节
豹哥的话打断了乔广澜的思维,挑衅到了这份上,他就是再低调也没法装孙子了,歪着头看了对方一眼,唇角泛起冷笑,一只手开始捏另一只手的拳头,指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从地上站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身上就有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劲,豹哥看这小子一脸玩命的表情,倒是有点意外,不由后退了半步,谨慎地看着乔广澜。
他又高又壮,把乔广澜整个都挡住了,豹哥身后那些人不明状况,开始在后面大声起哄。
豹哥恐吓道:“你想找死是吧?那就别怪我今天收拾你!”
听到这句狠话,正打算动手的乔广澜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对于他来说非常陌生的心情,还没等他细细体会,鼻子就一酸,两行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乔广澜:“……”
乔广澜:“!!!”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记事开始就哭过两次,一回是祖母去世,一回是上次替路珩吸毒,刚在在郭思的面前是原主在哭,不算他的份,可是现在算他妈怎么回事?
怎么又开始了!
乔广澜突然意识到,掉眼泪绝对是这身体的习惯,他隐隐能感觉出原主遗留的情绪,这小子是被活生生吓哭了,还他妈要连累自己丢人!
对于一个要面子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丢脸更恐怖了,乔广澜觉得自己要疯。他心里越是想着别哭了,眼泪越跟开闸一样的往外流,憋的满脸通红。
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是纯属尴尬加上生气,但在别人看来,红扑扑的脸配上那含泪的眼睛,就是害怕到了极点,还怪可怜的。
周围的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豹哥也回过神来,指着乔广澜,乐的直拍大腿:“哎你们看这小子,刚才吹牛逼吹的那么横,我他妈还以为他长能耐了,结果还是个怂货!”
“笑什么笑!”
一堆人正闹的热闹,外面忽然传来了铁栏杆的敲击声,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打开了,有人呵斥道:“都出来,吃饭了!”
那口气就和叫猪狗没什么两样,不过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习惯了,于是他们暂时放过了乔广澜,一屋子的人在看守的押送下向着食堂走去。
在这里吃饭当然就没什么品种可以选择了,一天三顿都是白米饭咸冬瓜,再一个人给一碗白开水似的蛋花汤,大家在窗口之前排着队,有意无意地将乔广澜挤到了最后。
乔广澜没在意位置的问题,他正在心里怒吼:“璆鸣——”
璆鸣那边没有声音,乔广澜气得要死,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变成个什么怂样都不是璆鸣安排的,可是心里窝火,要不找人作上一通,他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每个人一勺米饭一勺菜,队伍行进的很快,乔广澜看着到自己了,就把碗递过去,心里仍然试着跟璆鸣说话。
他叫了好几声那边都没反应,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要发脾气的事了,而是有点担心璆鸣的状况。
盛饭的人凶神恶煞地说:“拿着饭赶紧躲开!别在这里挡路!”
乔广澜道:“你盛完了?”
他的碗里只有半碗饭,也没给菜。
这小子每天都是低头拿着碗默默走人,今天还敢张嘴问了,盛饭的那一脸鄙夷压都压不住:“就你,也配吃菜?就是这些,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乔广澜本来就气不顺,听了他的话冷笑道:“真给你脸了。一个打杂的使什么厉害,你以为自个做的是御膳呢?这破玩意就是给条狗也能炒得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璆鸣在那边叫了他一声:“乔广澜?”
乔广澜连忙道:“你怎么样?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璆鸣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异样:“刚才正在冥想修炼,没听见你叫我。”
两个人说的才是正事,乔广澜暂时把刚才的小争执放到一边,端着汤和半碗饭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关心地问:“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盛饭的听见他说了那么两句话,本来勃然大怒,结果乔广澜说完之后又急匆匆地走了,就好像被吓怕了一样,他的心气顿时又顺了,撇着嘴嘟囔了几句,没再说别的。
璆鸣道:“尚可,似乎比前阵好一些了。你不是说要将玉简封住?”
米饭半生不熟,可是不吃不行,乔广澜感觉这个身体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眼前都有些发花,估计之前被欺负的不轻。他被璆鸣的问题勾起伤心事,把半碗鸡蛋汤倒进了饭里面搅拌,皱着眉头道:“我封,我封之前都要疯了,吐血变猫也就算了,这回直接成了一个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娘炮!你说我可怎么见路珩?我一定会被他嘲笑至死的!”
璆鸣道:“你还没有习惯吗?”
乔广澜:“……”
他郁闷地连顶嘴都不想了,用勺子在饭里胡乱搅拌了一下,看也不看地往嘴里送。
夹生饭再被清汤一泡,倒是容易下咽了,但什么滋味只有吃的人清楚,也只有乔广澜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对这些东西不讲究,才吃的下去。
璆鸣道:“这人性格倒也不算懦弱,只是心肠太软又爱哭,才会如此,你忍忍吧。”
乔广澜也没脾气了,边吃边说:“算了,我明白,那你继续好好休养,我帮你把浊气封上,回见。”
璆鸣沉默了一会,声音忽然温和起来:“我看你的魂魄也修复的差不多了,或许很快就能回去,多多保重,勿要惹是生非。”
乔广澜笑了:“好吧,我尽量,我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这句话刚说完,头顶上一个阴影移过来挡住了他的光线,正是刚才找事的那个豹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乔:好了不能尽量了,必须揍他!
第149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二
他刚才还没来得及收拾乔广澜就来了食堂, 觉得这顿饭都吃的不香,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 来到了乔广澜吃饭的小角落里, 抬手就把自己吃剩下的菜汤倒进了他的饭碗。
乔广澜啪一下就把筷子拍到了桌上,震的整个桌面都颤了颤。
他眼神锐利地瞪向豹哥,唇角微微一撇, 流露出一抹狠意,如果是熟悉的人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这小爷的脾气是彻底上来了。
璆鸣:“……”
罢了,管那么多人间的凡俗之事做什么, 还是修炼去吧。
豹哥被他的眼神一瞪,心里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又看了看, 面前的青年秀美消瘦,眼看着眼圈就要发红,非但没有半点杀伤力,反倒叫人心痒痒, 恨不得狠狠虐待他一把。
他于是嬉笑着,语气充满了恐吓道:“小子,给你加加餐,还不赶紧吃。”
乔广澜鼻子酸酸的, 感到自己好像又想哭了,心里更觉得晦气, 豹哥那边刚说完话,他猛地站起身来,也不吭声,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把人揪过来,将他的胳膊往桌子上一扯,按着豹哥的头狠狠磕在了他自己的手臂上。
豹哥足足比乔广澜高了大半个头,结果被揪住之后发现这人的手指简直就像铁钳一样,揪的他根本动弹不得,他的头明明没有直接磕在桌面上,却疼的就像几乎要碎了,喉咙里发生一声闷哼,刚想本能地大叫,却被乔广澜捏着下巴用力一扭,立刻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乔广澜挑衅地说:“你他妈想教训我是吧,来啊。”
豹哥被他拧脱了下巴骨,眼泪都疼得飚出来了,刚刚想挣扎就被乔广澜加力按得动弹不得,只好拼命摇头表示求饶。
乔广澜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和那点菜汤直接倒进了他的后领子里,同时一脚狠狠跺在他的脚上,冷笑道:“眼瞎不认识你祖宗,非得挨揍才长记性,下次再让我不痛快,你也别活了。”
他得动作虽然狠,出手也不轻,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本来他们这种人的看守一定是很严格的,但大概是之前有人跟看守打了招呼,那些人故意站的远远的,这里的动静竟然几乎就没人察觉到。
乔广澜一只手死死按着豹哥的脑袋,匆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挨欺负原主还是要哭,揣摩了一下心理活动,大概是从来没这么狠的揍过人吓的。
乔广澜无语地擦眼泪,擦了半天发现根本没用,这阵哭并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只好松开人,随手把他的下巴推上去,不耐烦地说:“滚蛋。”
豹哥一时没发现他的异样,头都不敢抬,忙不迭地就要滚,乔广澜又一拍桌子:“回来!”
豹哥:“……”
他默默地又回去了,一米九多的大汉耷拉着脑袋站在乔广澜跟前,说不出的可笑。
乔广澜哭着说:“你平常欺负了人,也这个德性?”
屁话,那当然不是!这不是他被人给欺负了么!这他妈说哭就哭,也实在是太牛逼了!
豹哥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演的人,就好像乔广澜真的被自己怎么样了似的,憋了一会,才说:“不是。”
乔广澜骂道:“那你他妈一脸死人相,给谁哭丧呢!给老子高兴点,别让别人看出来我刚才打了你!”
他答应璆鸣要低调了!
豹哥:“……”
乔广澜看他不说话,就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咯嘣”一声响,豹哥吓得一哆嗦,刚才的疼痛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就再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打了一顿似的,连忙说:“是、是,我一定高兴。”
乔广澜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红着眼圈说:“嗯,就是这样。你现在刚找完我的茬,心情肯定好啊,你给我笑一个,笑的高兴点再回去。”
他说话还带着鼻音,本来是霸气的命令,弄得跟娇嗔一样,豹哥不明就里,一心认定乔广澜哭是装的,现在这样也是装的,至于原因,他实在想不明白,只能姑且认为,是爱演吧……
妈的有病!
豹哥心里翻天覆地的mmp,但知道乔广澜不想让别人了解刚才发生的事,他无计可施,只好咧开嘴做出笑模样。
连着换了三种笑法,乔广澜勉强满意,红着眼圈挥手让他滚了。
他是把豹哥给彻底吓住了,同屋住的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老大又去找怂货的麻烦了,心里都暗戳戳期待搞点事情。回去之后,大家看看面带标准笑容满面春风的豹哥,再看看眼眶红红的乔广澜,不由都想的有点多,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个手下贱兮兮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豹哥,贼眉鼠眼地问道:“哥,我说那小子的滋味怎么样啊?爽不爽?”
豹哥心想爽你妈个头,面无表情道:“老子爽到命都快没有了。”
他说的是实话,对方却想歪了,闻言暧昧地坏笑起来,说道:“别说,那小子长得还真不错,我都想试试了。”
刚才乔广澜那狠样,一看就是敢跟人玩命的架势,可不是他们这种收收保护费的小流氓能比的,没有他的允许,豹哥也不敢和人说实话,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恨恨警告道:“你他妈别找事。”
“呦,这还要护着吃独食了?”对方不以为意,“行,您是大哥,听您的。等你玩腻了我再上。”
豹哥:呵呵。
由于大家心照不宣地认为乔广澜成了“豹哥的人”,倒是暂时没人找他麻烦了,乔广澜看豹哥那么懂事,正好乐得省心,也没再跟他们起冲突,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很快就天黑了。
在这种地方住着,每天入了夜都要有人值班,主要是要看守着防止有人自杀。之前守夜的那个人一直是原主,别人都能睡大通铺,只有他可怜巴巴地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这回豹哥不敢欺负他了,眼看乔广澜过来,连忙踹了一脚他旁边的男人,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给老子下去!今天晚上你守夜!”
他又换了一种语气冲乔广澜道:“您……你躺这吧。”
周围有人发出怪笑,暧昧地交换着眼神。
乔广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把豹哥吓得哆嗦了一下,好在对方没说什么,也没去床上,只说了一句“不用”,就去那把唯一的椅子上面坐着了。
豹哥暗暗松了一口气——乔广澜不来,他还不乐意跟这个凶神恶煞的人一起睡呢!万一半夜被杀了怎么整?
旁边的人还在挨着他小声嘀咕:“豹哥,这小子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刚让你尝一点甜头就这么端着,我看还得打!”
豹哥倒吸一口凉气,偷偷看了乔广澜一眼,眼见着他闭目养神,好像没听见一样,才稍稍放心,在被窝里狠狠踹了那人一脚,咬牙切齿地说:“傻逼,闭嘴!”
那张大通铺又臭又脏,还和很多人挤在一起,就算乔广澜没有路珩那么龟毛,也实在是躺不下去。正好他们房间是顶头的,有一扇半个人都出不去的小窗户,窗户坏了,角落处有个小小的豁口,乔广澜搬着椅子靠在窗口,长腿往窗台上一架,清风徐徐而入,冲散了屋子里的浊气,相当惬意。
他心里琢磨着白天打探来的消息,那个卖了原主的刘彪和这里面关的流氓混混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在这一带还是很有名的。
他原来身上就有案底,后来跟着这个犯罪团伙走私,更是什么场面都见过,刀尖舔血的日子里混出来的,他不应该是一吓就反水的怂货,更不会无聊到陷害原主这么一个还没有完全毕业的小警察。
那么也只能从家庭背景的方向来想了。刘彪倒非常符合《水浒传》里面李鬼糊弄人的时候说的那两句话,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面有个两岁的孩子,此外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大学,妻子生完孩子就跟人跑了,一大家子都靠着他养活。乔广澜套了一阵话,已经发现刘彪这个人,虽然对外人凶残,但是似乎对自己的家人很在意。
既然如此,他反口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胁,对于乔广澜来说,这也就相应的成为了一个突破口。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真正被指控的刑警队长张岭东,原主会在这里蹲班房,用豹哥的脑子想也知道肯定是这厮搞的鬼……